翌日早朝“刑部,朕昨日要你們整理的有關謀逆之罪的材料可否呈上來了?”“材料早已準備妥當,皇上要察看可以隨時呈上,隻是……隻是……”刑部尚書開始麵露難色。“隻是什麼?”“啟奏皇上!”丞相白秀珠出列。“昨日張亞芝聽聞皇上要親審,羞愧難當,驚恐之下,已經在天牢之中撞牆自儘了。”“什麼?”“什麼?”與我同時出聲的還有大驚失色的雲紅衣。如果説我對張亞芝的謀反昨天還是抱有一絲懷疑的話,那今天白秀珠的話直接可以讓我肯定,這是一樁冤案,而我麵前這個道貌岸然的丞相一定逃不了關係。隻是,她好大的權啊,能無中生有將一大官進監獄,還能製造出那麼多人證物證,同時能讓上下百官和她同一個鼻孔出氣,在朝中隻怕是已經隻手遮天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開始非常討厭這個什麼丞相。“皇上,張禦史一向嚴於律己,愛民如女,在百姓中一直有很好的盛譽,臣不認為如此一個心懷百姓的人,會犯下滔天罪行。”從雲紅衣的語氣中,能聽出深深的痛心,看來她與這個禦史的交情匪淺,這麼非常時期,這麼非常之罪,還敢開口説好話。“雲將軍,張亞芝畏罪自殺已是不爭的事實,若説她什麼愛民如子,焉知不是為了籠絡民心而故意為之?更能體現其狼子野心,事情敗露,見皇上要親查走投無路才自殺,怎麼雲將軍這個時候還要為其説好話嗎?”白秀珠已咬定死人不會開口,倒是一點不讓步。“白丞相焉知其就是畏罪自殺?”雲紅衣也是針鋒相對。“難道將軍認為張亞芝是被冤枉的?老臣身為三朝元老,輔佐三代帝王,難道還會和一個小小的京城禦史過不去?”聽起來好似聲聲在理,可是實際上呢?隻是不知道,這個前京城禦史的被陷害,究竟是一個被冤枉的可憐人,還是兩派鬥爭之下的犧牲品。如果説是兩派鬥爭下的犧牲,那麼這個雲紅衣也是個必須值得留心的人。“刑部!你們是乾什麼的?”隻能將一腔怒火轉而丟向刑部尚書:“你們是怎麼做事的?能讓人在天牢自儘的?朕的天牢就這麼看管鬆懈?昨日值夜的人呢?”心裡就算已經清楚,仍是開口問了一句。“昨天值夜的人發現罪犯在天牢自儘,立即通知了微臣,微臣盛怒之下苛責了幾句,説是看管不牢,讓皇上要親審的犯人這麼死了,看他拿什麼向皇上交代,誰知道,誰知道他一害怕,就懸了梁了。”又是那個刑部尚書,彆看説的可憐兮兮,下起手來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你們很敏銳的嗅覺啊,我不過是昨天説了句要看看她的罪證,就被你們發現我要親審,若不是你剛剛説話露了口風,我還真以為隻是湊巧在這個時候滅口呢。“微臣治下不嚴,請皇上降罪。”惺惺作態的刑部尚書居然還賣起乖來了。“愛卿雖有過失,卻也是無心之失,朕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你可服氣。”你假我也假,反正也查不出東西了。“皇上!”還是那個丞相“既然張亞芝已經認罪自儘,她的謀逆之罪已經坐實,按我紅羽律法,請皇上就請下令誅其九族。”你好歹毒的心啊,到底人家和你有什麼冤仇,你需要這麼將人家趕儘殺絕?還怕人家日後報複,要斬草除根啊。“愛卿,朕剛剛登基便屠殺數百人,隻怕有維天和,就當是朕大赦天下吧,將其家人流放邊疆,此事到此為止。”“皇上聖明,因此案的審理,京城禦史一職空懸已半年有餘,臣提議原吏部侍郎尚雪香出任該職,此人擔任吏部官職已有二十餘年,對京城各部官員了若指掌,定能為皇上分憂解難!”話音未落,又一個聲音響起“臣有本啟奏!”出聲的正是大將軍雲紅衣:“皇上!京城禦使不但要行使文官之職,更重要的是京城的守衛,臣認為兵部侍郎萬英更適合該職位,萬大人治軍有方,定能使京城固若金湯,肯請皇上三思!”看看下麵左右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在我麵前鬥的你死我活,感情我這個皇上還是一點實權都沒有的啊,你們在朝中根深蒂固,一個有權一個有勢,鬥的爭鋒相對,倒一起逼起我來了,沉吟了半晌,看著下放兩雙老奸巨猾的眼睛,我帶著淺笑慢慢開口:“照兩位卿家所言,一位會治官,一位會治軍,確實為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叫朕如何取舍?|”“請皇上做主!”“微臣懇請皇上做主!”又把爛攤子丟給了我。既然想爭,我讓你們爭個夠:“究竟孰優孰劣,朕説了不算,你們説了也不算,應該是整個京城的百姓説了算!”滿朝文武的眼神都轉為疑惑,“既然是選京城禦史,就該由全京城的百姓共同選舉,也免得大家在朝堂之上爭得傷了彼此的和氣。”口氣一頓,滿意的看著大家都等待著聽我下文的專注。“朕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任由你們在京城各處對百姓演講自己的主政主張,自己當政後如何改善百姓的生活條件,如何提高破案率,如何肅貪反腐,你們要説服的對象不是我,是整個京城的百姓。最後由全城百姓投票。”“一個月後,我會由官製處按人頭印製帶號選票,讓整個京城百姓不記名投票,誰的票多,就由誰坐這個京城禦使的位置!”看著下麵一個個的瞠目結舌,心中閃過一陣快意,“白愛卿,雲愛卿,他們兩位既然由你們保薦,那麼就由你們互相監督,如果在選舉中出現什麼賄選,舞弊等現象,我就直接判負了,京城禦史就由另外一人做了,所以在選舉期間,千萬彆出現什麼不好的風評,更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去拉選票哦。”丟下我的警告,讓他們都明白,如果直接被我拿到他們賄選的證據,丟掉的可不就隻是京城禦史的競爭。“當然,並不是説選贏了就能為所欲為,這個監督權長期有效,即使當上了京城禦使,一旦你們發現對方有違官製,甚至在其位不謀其職,無所作為,都可以立即向我彙報,我自會按情節輕重給予處罰。都聽明白了嗎?”我就讓你們狗咬狗去吧,這樣互相監督,以你們的眾多耳目,隻怕對方都會有點顧及不敢玩什麼花樣,清正廉潔的官,得益的隻會是百姓,在帝王製度下,本不該拿出這些屬於現代的手段,這對君主專政製度並沒有太大的好處,而且拿到這裡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隻是我也是出於無奈,我隻能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今天的一番較量,讓我知道,我缺少的東西太多,現在我隻能讓他們先盯著對方而無暇顧及到我這個無能的皇帝。至於我這個全城選舉,他們也隻會認為是年輕的女皇玩出來的無聊把戲罷了。目前我既沒有強大的軍隊在掌握中,也沒有一幫為國為民的朝臣,他們現在這樣互相牽製對我來説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