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說這話，主要是給季仁偉、汪鵬和阿蛋聽的。有沒有這集成公司，對李瑞的生活都沒影響。李瑞的主要精力在未來不會放在這集成公司身上。但這集成公司對另外那三人的生活，影響可就大了。付豪這話，尤其是說給季仁偉聽的。這小鮮肉，平時總吹說自己家裡多牛多牛。上學時，付豪可能被他忽悠了，但後來又交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付豪對季仁偉現在是知根知底。季仁偉他們家的情況，肯定不如他自己說的好。他舅舅是他們市裡的大領導，市委班子那一級的，這無可置疑。後來，他舅還有機會被調任去外省某地級市當二把手。但可惜，政治嗅覺不夠敏銳，他舅舅沒有百尺竿頭的把握住那次機會，最終沒能混到省一級任政。但縱使這樣，他舅舅在他們當地也算是很有用影響力的實權人物了。季仁偉在青華美院讀書的那個二次元大胸宅妹劉雯雯，就是他這當官舅舅的獨生女兒。季仁偉的姥姥，退休前也是他們市裡的領導，分管人力資源、社會保障、計生等工作。他姥爺退休前是他們市醫院的院長，曾經還來北倞進修過不少次，在北倞認識認識不少老一輩的醫學工作者。季仁偉的大姨夫，接了他姥爺的班，在他們當地的市醫院做副院長，也經常來北倞進修。季仁偉在北倞能找到很多醫院資源，都是從他姥爺，大姨夫這邊牽出來的。季仁偉他媽家那邊的人都很厲害，很多都當官了。但季仁偉自己的父母，相對來說比較一般。季仁偉的母親年輕時是個護士。現在混成了科室的主任，算不上是什麼官。季仁偉的父親，出身農民家庭，家境比較貧寒，他父親是勤工儉學艱苦奮鬥搏出來的農民大學生，算是個鳳凰男。娶了季仁偉的母親後。季仁偉的父親本來也有機會往仕途上混。但提副處級乾部的時候，出了點狀況，提了兩次都沒提上去。最後季仁偉的父親一氣之下，棄官從商了。季仁偉的老家，是濰方市下屬的蔬菜之鄉——壽洸縣，那裡有全國最大的農產品集散市場。季仁偉的父親是學農的，棄官之後，季仁偉的父親就回老家去搞大棚技術了，搞科學養殖種菜去了。效益還不錯，每年掙個大幾百萬是肯定有的。但季仁偉一般不說他們家是種菜的，他每次侃大山，都拿他舅舅拉大旗，一說就市領導怎麼著怎麼著的。季仁偉也確實是從他母親家這邊成長起來的，從小就耳濡目染很多官場的事，他身上並沒有農民伯伯身上的那種樸實憨厚的性格在。但他骨子裡，略微是有點小農意識的。這還是受到了他爺爺奶奶的影響。這個時期的季仁偉，還很貪財和貪色。全然沒有蛻變出一心想要混仕途的那種決心。畢竟，剛從大學校園中走出來，他要經曆的事情還很多。聽了付豪的話，季仁偉一個出來表態：“豪叔你放心！你拿這麼多錢出來，咱們哥們兒肯定好好乾！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付豪拿著夾煙的手指，指了指季仁偉。用手指指人的行為是非常不禮貌的。但對於季仁偉這樣的滑頭，你必須用手指指他，才能讓他引起注意。季仁偉堆笑說：“我這兒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豪叔。我昨天晚上就和我幾個老大哥都打電話講了，讓他們幫忙掃聽著。看看哪有招標計劃，給咱們公司聯係聯係。”阿蛋急了，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叫說：“你丫沒把我們中大獎的事和人瞎散吧？”付豪也皺眉看向了季仁偉。季仁偉趕緊搖手，講說：“這個不會，這個不會。昨兒晚上豪叔都那麼提醒我了，我不可能再大嘴巴講這事。”李瑞念了季仁偉一句：“你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什麼事都繃不住勁。咱們這集成公司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去和彆人亂說去，人家怎麼可能相信你啊？”季仁偉自信的講說：“沒事，我都是和我最熟的那幾個老大哥說的，他們肯定信我。”“唉……”李瑞歎氣搖了搖頭，也懶得說季仁偉了。這家夥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再熟的人，他總說這種不著調的話，人家也會對你有所判斷的。所謂的相信，也隻是麵兒上相信罷了，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相信他這樣的人說的話的。付豪也說上了季仁偉：“錘子說的沒錯，你小子以後在人麵前少說點話，等有**成的把握的時候你再和彆人說。彆總是事情還不著調呢，你就著急去和彆人說，這樣萬一做不成，人家會對你有看法的。”“我知道我知道。”季仁偉不願意頂付豪，但他心裡到底聽進去多少，這就不好說了。付豪把話題集中指向了季仁偉：“這幾個月，我看你丫也沒怎麼複習考研，就顧著泡妹子了，你乾脆彆考研了，趁著現在還有機會，你去參加11月份的國考吧。你去當公務員去，你丫不一直想走這條路麼？”“我是想走啊。我現在就在走啊。我考研就是為了更好的當公務員。”季仁偉饒有經驗的給付豪講：“走這條道，你要想攀的高，基礎就得打好了。你以為當官的不需要文憑嗎？本科出身的公務員，和研究生出身的公務員，提乾的機會差彆很大的。”李瑞插了一句：“你娃不是已經拿到雙學位了麼？在仕途上，雙學位和研究生的考量價值基本上是一樣的。”季仁偉大學時就有考慮過未來，在他家人的建議下，他拿了物聯網本科和法律本科的雙學位，算是相當吊了。季仁偉講說：“雙學位和研究生還是有點差彆的。我還是想努一把，看看能不能考上研究生。或者，等咱們這公司要是做大了，我就不混官場了，哥們兒一心經商了！當商人多爽啊！想乾嘛乾嘛！想乾誰乾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