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致遠這一出現,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才說要追席笑彤的男同誌神色也有些慌亂,隻是結巴著:“何、何總,我是、是開玩笑的。”“開玩笑?拿我何致遠的女人開玩笑,你興致很高啊,要不要找人幫你醒醒酒?”何致遠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站在了席笑彤的跟前。“何致遠,你要做什麼,這是我們部門的同事聚會,大家開開玩笑也很正常,你有必要這麼霸道嗎?再說了,我也不是你的女人,咱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所以我的事情請你不要乾涉!”席笑彤仰起頭看著何致遠。“這是什麼聚會,這幾個男的哪個對你能安好心!看來我還真要找孫台長談談了,這台裡現在是什麼作風,沒事兒就搞個聚會然後都惦記著彆人的女人,我還不信治不了這種人了!”何致遠邊說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席笑彤急忙站了起來踮起腳一把搶過何致遠的手機,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你怎麼這麼能歪曲事實,不許你給孫台長打電話!”席笑彤還真怕何致遠瘋勁兒一上來會連累彆人。“我鬨什麼了,你下班不回家和這些人玩到三更半夜,還不準我說了?要想不讓我給孫台長打電話也可以,你現在就和我回家。”何致遠一臉正氣。“何總,您看我們今晚確實就是同事們一起出來吃個飯,既然有幸能遇到何總,不如您就和我們一起坐吧,這也是大家的榮幸。小張兒,還不快給何總拿個杯子過來!”主管開始打圓場,他可不想讓何致遠在孫台長那毀自己。“你又是誰?你沒那個榮幸!”何致遠乖張極了。見何致遠這麼不給麵子,讓大家都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席笑彤臉上直發燒,何致遠今晚表現得像瘋狗一樣,見誰咬誰,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跟同事們相處,不過也不能讓他繼續呆在這裡讓大家為難。於是拎起包氣衝衝地往外走,何致遠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緊跟在席笑彤後麵出了包房。兩人走了之後,包房裡的其他人才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尊神給送走了。“沒想到,何總醋勁兒這麼大,看笑彤看得這麼緊!”有人歎道。“這是什麼好事兒啊,我剛才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就差點讓倒黴,要我說這種男人也不見得好!”剛才那男的又活躍起來。“再不好也比你強,還想撿現成兒的便宜,也不照照鏡子,告訴你就是被何致遠那樣的男人24小時鎖起來,我也樂意,你懂什麼!”何致遠的粉絲團還是很強大的。“我不和你們說了,不就是因為他長得帥又有錢嘛,所以他做什麼說什麼你們都認為是對,的,就是人家放個屁都是香的。”那幾個女的一聽這話,立即炸了,包房裡頓時一片吵鬨。席笑彤快步出了KTV,伸手就要打車,結果被何致遠一下給拽住了:“你和我回悠閒居!”“我不回去,你趕緊給我滾蛋!”席笑彤又要上腳,這回何致遠可有準備了,直接躲開也不耽誤說話:“不回去也行,那你裡麵的那些同事明天肯定因為你遭殃!”席笑彤盯著何致遠看了一會兒才說:“行,我跟你回去,上車吧。”兩人回了悠閒居,何致遠沉聲說:“上樓。”席笑彤也不多說,直接跟何致遠回了臥室。進了臥室,何致遠又說:“也不早了,今晚先這麼湊合吧,明天我開車幫你取衣服和其他東西!”“你怎麼找到我的?”席笑彤問。“我下班去接的你,然後就跟著唄。”何致遠回答得很自然。“何致遠,你瘋了吧?你以我還能跟你睡一張床上,你今天讓我丟儘了臉,明天我還怎麼上班!我和你回來,你以我要做什麼,信不信我把你這房子拆了!”說完就將手裡的包兒直接扔向何致遠。何致遠側身一閃,卻突然笑了:“隻要你回來,答應我以後都不出去和彆人吃飯,你願意怎麼砸就怎麼砸,我沒意見!”席笑彤氣得拿起床頭燈就砸在牆上:“你神經病!我才不會聽你的,何致遠你給我聽好,你不讓我找彆人,明天我就隨便找個男人上床,我看你能報複幾個人!”何致遠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席笑彤,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能把你關起來,什麼時候你老實了再放你出去!”“你有能耐就關我一輩子,不然我就不愁找不著男人!”“你!”何致遠氣得沒說出話來,於是也是一腳將旁邊的一個小矮幾踹壞了。“你還敢和我摔東西!”席笑彤大聲喊著,更是來了勁兒,動手就把床頭櫃給推翻了,又把身邊的東西全往何致遠身上丟。後來也不知道扔了什麼過去,何致遠下意識有手一擋就有碎片四處反彈開來,席笑彤隻覺有東西順著自己的臉淌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血,用手摸了下果然是鮮紅一片,這下可真是紅了眼!何致遠也傻了,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不過是想擋一下砸過來的東西,怎麼會傷到她呢,一時急得跑過來要看席笑彤的傷口。“何致遠,你竟然還真動上手了!”席笑彤見何致遠過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然後又將何致遠推倒在了床上,整個人騎坐在了他身上。何致遠本來就被席笑彤的血給嚇著了,又被一個耳光給打得有些發蒙,剛想生氣又覺得自己理虧傷了席笑彤,想想再忍一忍讓席笑彤出了氣也就完事兒了,估計她還要再捶自己幾下才甘心,於是也不打算還手,巴掌都挨了,不能功虧一簣啊。誰知席笑彤根本就是氣大發了,坐在何致遠身上,眼睛掃了一圈兒,見床上扔著一塊兒剛才拆下來的抽屜板子,於是動作利落地拿在手裡舉起來就往何致遠腦袋上砸。也算是席笑彤還有一絲理智,在砸向何致遠的瞬間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將板子的斷麵改成平麵砸了下去,不然估計要出人命!一板子下去後,席笑彤就見何致遠眼睛沒了焦距,雖然不停地想睜大眼睛,可就是無力的樣子,而且整個人也像是要昏過去了,立即覺得自己這下還是打狠了。於是扔了板子,從何致遠身上下來,在地上找著自己的包拿出手機打了120,然後就一溜煙兒跑了!周瑾宇夫妻兩個正睡得香呢,就被保姆給叫醒了,說是接到小區裡的保安隊長打來的電話,說何致遠出事兒了。於是周瑾宇讓兩個保姆看著孩子,自己和夏真鈺帶著安保人員趕了過去。剛到何致遠彆墅門口就見120救護車已經停在那兒了,兩人對視一眼快步進了屋子,等上了樓進了主臥室就愣了。這是讓人入室搶劫了?隻見滿地的狼藉,房間裡麵沒一樣完好的東西,醫護人員正在觀察何致遠的頭。周瑾宇見何致遠沒什麼大事兒這才放下心,於是走過去問:“致遠,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心裡有沒有數兒這是誰乾的?”致遠身手還是挺不錯的,更何況他還有槍,在這種情況下這人還能全身而退事情可就不簡單了。“您彆問了,沒事兒。”何致遠覺得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就看見醫生在眼前了,他腦子裡隻想著席笑彤還流血呢。“胡說什麼,這什麼時候了你還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你要是還這麼不上心,我隻能打電話給大姐夫了,到時讓他派人來查吧。”周瑾宇有些生氣。然後又問醫生何致遠的傷勢,醫生立即答道:“周省長,何先生頭部沒有傷口,就是腫得厲害!我建議還是入院觀察兩天,看看有沒有腦震蕩的跡象。”“不就是起了個大油包麼,住什麼院!”何致遠不同意住院,然後又向夏真鈺招招手:“小舅媽你過來,我和小舅無法溝通,他想得太多了。”夏真鈺走了過去坐在何致遠身邊說:“那你就和我說吧。”何致遠讓醫生等會兒再檢查,靠近夏真鈺小聲說:“我不是被襲擊了,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帶去包房見你們的那個女孩子您還記得不?”夏真鈺點頭,也小聲兒說道:“記得啊,長得那麼漂亮,而且一看就是很溫和的人。”何致遠一口氣兒沒順過來,咳嗽起來,過了一會才緩了過來:“小舅媽,您能不能彆隨便下評論。”夏真鈺奇怪地看著何致遠,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然後突然發現何致遠的半邊臉腫了起來,這和人搏鬥不至於扇耳光吧?接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你這不會是被那位小姐打的吧?”夏真鈺不敢相信,居然是上次見過的那個漂亮女孩子把何致遠打成這個樣子的。本來自己是挺平和的性子,不過這時也忍不住咬著嘴唇憋笑,要不是有醫生在她就直接笑出來了。“您彆光顧著笑啊,一會兒跟我小舅私下說一聲,讓他彆大驚小怪的了。”“你這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才讓人家恨到這種程度?我會和瑾宇說的,不過你最好還是去醫院觀察觀察,這樣我們也就都放心了。”夏真鈺微笑著說。“那個……,她也受傷了,我給你她的電話,你幫我問問情況,把她也帶醫院去,要不我也不能安心。”何致遠求夏真鈺幫忙。夏真鈺點點頭說可以,然後站起身走到周瑾宇身邊拉著他出了臥室。兩人站在樓下大廳裡,夏真鈺說了何致遠受傷的真實情況。“這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讓個女人打得鼻青臉腫的,還被人給了一巴掌?真給老何家爭臉哪!不過,這女人也太刁蠻了,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周瑾宇聽了一麵恨何致遠沒出息,一麵又覺得席笑彤太過分。“致遠怎麼就不能被女人打了?老何家的人就不能讓人碰一手指頭?”夏真鈺倒是不以為然。“你是不知道,我雖然脾氣有些不好,可身份在這兒擺著多少還是有些顧忌要注意些形象。致遠不同,他是商人,性子就更隨意些,再加上從小兒就沒受過委屈,我爸媽還有哥哥姐姐他們因為他是晚輩,拿他比對我還珍貴,就連大姐夫那麼嚴肅的人,見了這個兒子也隻知道樂。除了訓練時有磕磕碰碰的,哪有人敢動他一下!再有,你彆看他在場麵上挺斯文的,其實骨子裡才容不得有人反駁,還好致遠是明白事理從不亂來的孩子,這讓人放心不少。”“就他來來回回換女朋友的性子,還明白事理呢,我本以為你要批評他,沒想到最後卻變成誇他了。還用說彆人?就你這樣子已經是夠護著他的了!還有,你是不是後悔從政了,要不您也辭官下海得了!”夏真鈺嗆著周瑾宇說話。“哎,媳婦兒,你這怎麼衝我來勁兒啊,我隻是想說致遠不可能這麼老老實實地被打,而且他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氣,我是怒其不爭罷了。再說了,有你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兒,我就知足了,要不一會兒回家讓你驗驗身?”周瑾宇趕緊轉移話題。“我答應致遠要找到那位席小姐帶她去醫院的,致遠說那女孩兒也受傷了。”“什麼,這小子對女人動手兒了?我看也許是被打得狠了才還手的吧。”周瑾宇先是質疑,接著就是給外甥找借口。要是周瑾宇他們家都像他這樣兒護著何致遠,那就難怪他不懂得尊重女人了,有錢有勢的少爺哪知道去珍惜彆人的感情呢。不過,這個席笑彤也是不簡單,看著柔弱卻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原來也是表裡不一的性子,這點倒是和致遠配上對兒了。何致遠因為有夏真鈺保證才肯上救護車,周瑾宇派人跟著去了,夏真鈺也立即給席笑彤打電話。席笑彤沒走遠,一直躲在悠閒居園區邊兒上,看著救護進去半天才出來,心裡就沒底了,何致遠不會是傷得很嚴重吧,能不能成植物人啊,要是真有個萬一這可怎麼好,她自己在那兒又著急又上火,倒把頭上的傷口給忘了。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席笑彤嚇了一跳,看著屏幕上陌生的號碼猶豫著還是接接了。“你好,是席笑彤嗎?”是一個很溫和的女人的聲音。“我是,您是哪位。”“我是何致遠的小舅媽,我姓夏,我們見過一次麵,還記得嗎?”席笑彤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立即說道:“您是周省長的夫人,我記得您,您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何致遠他真出什麼事兒了?”“傷得重不重目前還不清楚,要入院觀察一段時間才知道,不過致遠在上救護車前還惦記著讓我給你打電話。聽說你也受傷了,席小姐我想你也不想致遠因為擔心你而延誤病情,他的性子你也了解,要是沒見著你,他就是去了醫院也不一定能配合治療的。”夏真鈺說得很懇切。席笑彤當然知道何致遠一鬨起來是什麼樣子,於是隻好說:“那我去醫院,你告訴他我沒事兒。”“你現在在哪兒,我帶你直接去致遠那家醫院,要不他也不能信。”席笑彤隻好說自己在園區門口兒呢。沒一會兒就有兩輛車子開了出來並且停在門口,席笑彤走過去,見其中一輛副駕駛上坐著的正是夏真鈺這才加快了腳步。夏真鈺看見席笑彤時嚇了一跳,隻見她半邊臉都是血,而且看樣子血好像還在往外冒,也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於是趕緊讓她上車。席笑彤上了車見開車的正是周省長,立刻就緊張起來,自己把他外甥打得這麼嚴重,要是這位省長發起怒來,會不會采取手段報複自己和家裡人哪。越想就越有些怕,同時又擔心何致遠,於是這又急又怕地坐在後麵就想哭。“你彆怕,致遠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你倒是應該擔心你自己。”夏真鈺回頭看著這個有些嚇壞的小姑娘感覺有些心疼。席笑彤隻是點點頭也沒敢說話。到了部隊醫院,院裡的領導已經在等著了,見周瑾來了立即迎了過去:“致遠怎麼被人傷成這樣兒啊,周省長您看我要不要向首長彙報啊?”院長怕不給何家報信兒,到時何致遠的父親遷怒下來自己受牽連,不如讓周瑾宇來擔著。“史院長辛苦你了,三更半夜的還折騰您來了,我看就先不要給大姐夫打電話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看致遠傷得重不重,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其他的你不需要擔心。”有周瑾宇這句話那他就放心了,史院長急忙安排人手給何致遠做檢查。不大一會兒就見有人匆匆跑過來:“史院長,何先生不肯配合治療和檢查,您看這可怎麼辦?”“這小子,怎麼這個時候還鬨脾氣,我去看看!”周瑾宇一聽就生氣了。“等等,他還受著傷呢你就要訓他?史院長,麻煩您派個外科醫生跟著這位小姐去致遠的病房。”夏真鈺暗自瞪了周瑾宇一眼。周瑾宇輕咳一聲兒才說:“也對,史院長就按真鈺說的辦吧。”於是一行人又帶著席笑彤去了何致遠的高間兒病房,剛到門口就聽見何致遠的聲音:“去,給找部手機來,我要打電話,等我的事兒辦完了再做什麼檢查,聽見沒有?”兩個小護士正為難地低著頭不說話,這位大少爺還沒做檢查呢,誰敢給他用手機啊,彆到時說是自己的手機有輻射加重了病情,她們才不找這個麻煩呢!周瑾宇一看這情形就說:“你到醫院不接受治療那乾什麼來了?彆在這兒耍少爺脾氣,趕緊做檢查!”何致遠一聽是自己小舅的聲音就轉過頭看向門口,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見站在夏真鈺身後,用紗布捂著頭的席笑彤。那塊紗布已經透出血跡了,再看席笑彤臉上也全是血,而且眼睛也紅紅的,像是嚇著了似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何致遠立即覺得一陣尖銳的痛楚從胸口劃過。於是翻身下了病床,幾步就到了席笑彤身邊,嘴一撇聲音也帶了哭腔:“彤彤,你這是怎麼了?我他媽的是混蛋,不應該拿手擋的,你疼不疼?”席笑彤見了何玩致遠才算安下心來,這一晚上受的委屈是再也忍不住了,抿了兩下嘴就“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何玩笑遠一把摟住席笑彤,又用衣服袖子抹了下自己的眼睛,更是死死地把席笑彤擁在懷裡不撒手了。史院長看了看這兩個人,又看向周瑾宇意思是現在這情況怎麼辦?“看這點兒出息!”周瑾宇裝作沒看見史院長詢問的眼神,暗自嘀咕了一句。“你比他有出息?”夏真鈺瞄了眼周瑾宇。周瑾宇立即對夏真鈺笑了笑:“我再沒出息,也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嚎。”夏真鈺不再理周瑾宇,她倒覺得何致遠對這個席小姐是有些動真格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