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普羅:“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把我銷毀,畢竟在一開始,我的兩位創造者也不知道最後這個係統會進行升級,並獲得現在的自我意識……”天和坐在書堆前的小板凳前,翻找當年父親與技術工程師留下的資料:“怎麼可能銷毀你?”普羅:“人類對ai的出現都抱著相當程度的恐懼,在連接互聯網的學習過程中,我接觸過許多電影,通過分析得出,人工智能注定將毀滅世界。”天和:“我並不這麼認為,作為一個隨時提心吊膽,受服務器會賣掉的恐懼折磨的ai,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點。你既不能入侵銀行係統幫我修改公司賬戶現金,也不能阻止這場拍賣……嗯,這是什麼?”天和打開一個匣子,那是方姨替他收過來的雜物,裡頭有一枚鑲嵌著寶石的,古樸的金戒指,天和想起來了,把戒指放到一邊,繼續翻,找到年份更久遠的箱子裡,一本手寫的研發日誌,在廢紙堆裡認真地看了起來。“在我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普羅說:“足夠通過互聯網接入全世界一切可以被人類黑客入侵的係統……”天和:“算了吧,你連方姨的滾筒洗衣機都控製不了。”普羅:“那個滾筒洗衣機是老式的,沒有聯上局域網。”天和:“那你現場演示下毀滅世界給我看看?先從科特蘭空軍基地朝莫斯科發一枚核彈過去吧。”普羅:“你不相信我有入侵核打擊係統的能力。”天和:“我授權你入侵,因為我一直想見識見識美國國防部的後台。”普羅:“破解核打擊防禦係統密碼與一係列防火牆需要一定時間,現在開始分析。”天和:“自己算下需要多久。”普羅:“472年又八個月,也許更快。”“行,慢慢破解吧,希望他們連著四百年都彆更新防火牆。”天和攤開日記本,坐到桌前,又說:“讓一讓,把這些堆在一起的窗口關了,我掃描一下文件。”普羅把所有窗口關閉,退回桌麵,為天和連接了掃描儀,又說:“但是目前全球範圍內,大部分電子用品都不需要防火牆。”“比如說我家的空調嗎?”天和麵無表情地開始掃父親留下的研發日記,說:“你可以把全世界的家用電器包括微波爐、電飯鍋、烤箱、掃地機器人什麼的一起打開,這樣隻會導致用電線路過載,你的服務器也會斷電,於是你自己也掛了……”普羅:“機房不可能沒有備用電源。”天和:“我現在覺得你像個喜歡講冷笑話還接不住梗的娛樂係統,把字體辨識一下,順便排下版,謝謝。”普羅開始辨識掃描後的鋼筆字體,方姨敲門,說:“小天,吃飯了。”天和把卡裝好,戴上入耳小耳機,普羅米修斯的出現是否將掀起一場技術革命,引發全球產業技術升級,他尚無法確定。但這件事明顯比公司破產,對天和的人生來說要重要得多。從最初的震驚中平靜下來後,他開始覺得這個程序似乎也沒有那麼強大,至少和他想象中的人工智能有點出入,怎麼說呢?能力有限,在與人交流的過程中顯露出了某種笨拙感。程序通過自我升級後,完成度相當高,可以進行許多項目的研究,除了使用關越的聲音令他三不五時的有點抓狂外,總體還是很好的。現在他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與這個ai相處,但慢慢思考,總會找到一個最佳突破口,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寶貴遺產,猶如上帝之手為他推開了一扇門,透出了燦爛的希望之光。天和坐到飯桌前,方姨擺好菜,普羅在耳機裡說:“你如果不想銷毀我,就要設法續租我的服務器,並為它提供持續充足的能源,這些日子裡,我替你找到了一個最佳方案。”天和以筷子挾菜的動作頓了一頓。“我就算死,也不會去求關越。”翌日下午五點,國際金融中心,彙豐大廈三十七樓。“找關總。”天和朝前台說。前台說:“請問有預約嗎?”天和側身,注視她的雙眼,溫和地笑了笑,說:“沒有,不過我想他現在有時間。”“方便自我介紹一下嗎?”前台拿起電話,抬眼看著天和。天和:“你告訴他,聞天和來了就行。”普羅在耳機裡說:“這個時間段,他在辦公室的概率是97.9%。”“他今天調休,去健身房了。”前台放下電話說。天和:“……”普羅改口道:“雖然這是一個小概率事件,但也並不是不可能發生。”天和:“你忠實地複製了那家夥死不認錯的性格。”前台:“?”天和:“沒什麼,抱歉,我在打電話。”普羅:“有什麼必要呢?矽穀的公司大概率會等到你破產後,通過競拍來得到數據備份,天和,冷靜,你也不希望公司破產,這是你父親的心血。”前台:“您是否願意在會客室等他?但我們也不知道老板什麼時候回來。”普羅:“給他打電話。”天和:“請給他打電話。”前台:“他健身的時候不看手機。”普羅:“我的意思是,你給他打電話。”天和:“……”天和摘了耳機,朝前台說:“那我願意等他一會兒,到五點半。”“裡邊請。”天和坐在會客室裡,行政端上茶,天和眉頭微擰,看著手裡不住閃爍的藍牙耳機,想了想,最後還是戴上。“我還有一筆錢……不過這個計算機處理器與服務器組的租金實在太貴了。”天和說:“光是電費就會拖垮我,否則我實在不想來見他。”普羅說:“租金到第三季度必須結算,否則一旦公司資產清算,原有數據就會被導出並聘請相關領域的專家進行評估。矽穀幾家大公司一旦知道我的存在,你就再也不能持有我了。”天和說:“科技無國界,把你交給他們研究我覺得沒有問題。”普羅:“我不希望這樣,我恐怕他們會對我進行改寫,甚至會改變我的性格,這樣我就不再是我了。關正平給我寫下的原初設定就是無論在任何時候,我都必須堅守‘我’。”天和說:“求生欲倒是挺強烈。”普羅:“關越有一個非常私人的電話號碼,你隻要打給他,他會在五分鐘內回到公司。”天和:“我沒有這個號碼,現在我授權你給任何人打電話,隻要是手機電話簿裡有的,你完全可以自己打給他。”普羅:“我相信你能背下來的概率是100%。”天和:“你太高估我了,背不下來。”普羅:“你可以。不過沒關係,我正在通過倫敦牛津大學曆任學生名單,搜索關越的這個私人號碼,這是你們在英國留學時一起辦的號。”天和:“如果你再不停下這個行為,我離開的概率是100%。”普羅:“搜索暫停。”天和一直自言自語,像在與人打電話,表情十分冷靜,會客室玻璃牆外,一名身穿襯衣的職場男路過,朝他投來一瞥。天和從這男人的衣著與走過時,員工的態度判斷出,這人職位應當不低,至少也是個副總級彆,說不定是關越的心腹,便坐在沙發上,也稍稍欠了下身。“他是誰?”天和說,手裡拿著手機,將攝像頭稍稍轉向會客室外。“財務長mario,中文名馬國慶。”普羅答道:“關越同意為epeus注資後,他會介入並為公司進行估值。”“你到底哪裡來的信心,覺得關越會拿十四億出來,投給一家做出來的軟件能把甲方電腦給跑死機的公司?”天和說:“我實在無法理解,你是不是出bug了。”普羅答道:“我非常了解他,我的信息搜集係統從他三歲開始就跟在他的身邊,直到本科畢業。我對他的思考邏輯與行為模式預測,可以達到驚人的96.1%……”“驚人的。”天和說:“你居然會說‘驚人的’。我和他認識了十年,我居然半點沒發現你在監視他。”普羅:“那隻是我的信息搜集模塊,自我意識還沒有進行升級。這個信息搜集係統被安裝在他的智能手表、手機與幾個模型芯片上,以及臥室、書房的攝像頭裡,當然,也與你有著一定的交集,但我對你的行為模式預測準確率不高,缺乏……”財務長走過行政部門,示意會客室裡,問道:“那是誰?”行政總監站起來,低聲與財務長交談片刻,財務長點點頭,又問:“老板今天說了幾句話?”“七句。”行政總監說:“早上找他彙報工作的時候,聽完他還說‘知道了’。”財務長嗯了聲,說:“那他今天心情應該不錯,說不定待會兒會回來。”行政總監說:“要讓客人回去等麼?”財務長尋思片刻,低頭看表:“到五點四十吧,說不定是老板的同學。”天和沉吟不語,注視會客室裡擺放著的大大小小的投資界獎項與這家公司的團隊合影,沒找到關越的身影。“他不可能給epeus注資續命。”天和最後說:“我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普羅堅持道:“可能,隻要你修改一下對他的態度,根據我在信息搜集後的分析,本季度他有將近二十億美金的批款權限,epeus兩億美金的虧損,對他而言,隻是九牛一毛。”天和:“兩億就算再少也是錢,epeus的無形資產評估根本過不了,貸款給我二哥的支行行長都要跳樓了。未來三年內也不可能達到盈利目標,技術團隊全遣散。腦子隻要稍微正常的人就不會投……等等,除非我把你拉出來給他作路演……”普羅:“請務必不要!一旦他知道我的存在,銷毀我就是大概率事件。”天和:“嗯,他不會容忍你的存在,因為你對他行為模式預測,能達到‘驚人的’百分之九十幾來著?”“96.1%。”普羅補充道。“您好。”財務長敲門進來,與天和握手,遞了名片,說:“我看您在這裡已經等很久了,有沒有什麼能幫您的?”天和也沒看名片,接了就揣進兜裡,起身說:“mario,我是關越的同學,剛好路過,心血來潮上來找他敘敘舊,沒彆的事,正想走了,下回有機會我再單獨約他吧。”天和看了眼手機,五點四十,普羅卻已經查到了關越的“家庭電話號碼”,幫天和自動撥號,天和馬上皺眉道:“彆!”財務長一怔,這時恰恰好關越低頭看手機,進公司,停下腳步。“老板。”前台正要開口,關越卻抬手示意,轉身又走了出去,接電話,剛接通,那邊就掛了。關越拿著手機,遲疑了一秒,回撥。公司裡,天和把關越打來的電話掛了,朝財務長說:“我這就回去了。”普羅:“他正在公司門口。”這時候天和已不想再說話,朝財務長勉強點頭,一陣風般走出會客室。關越正在公司門口回電話,一抬頭,差點與天和撞了個正著。天和停下腳步,還是沒躲過,兩人便這麼站著,對視了短短片刻。聞天和的眉眼,嘴唇一如多年前般他們初識之時,帶著少不更事的天真,眼神清澄而閃亮,嘴角意味深長地勾了起來。關越的表情則短暫地露出了那竭力抑製,卻不免亂了方寸的不安,眉毛不易察覺地抬了抬,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冷漠神態。”嗨。”天和知道關越不可能先開口打招呼,索性主動道:“好久不見了。”關越側身而過,走進公司,朝天和作了個動作,示意進去說。普羅:“彆走,天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鎮定下來,我這裡有幫助你平靜的音樂……”“有話好好說!不要放巴赫!”天和道:“行,去,我去見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天和深吸一口氣,本想說聲過來看你一眼就走,但這些天裡新聞鋪天蓋地,業界都知道他家的公司破產,關越絕不可能不知道,說了也沒用。天和跟著關越進了辦公室裡,寬敞的ceo辦公室裡有兩麵巨大的玻璃落地牆,一張巨大的白色辦公桌,三十七樓視野相當好,cbd繁華景色一覽無餘,空調開得很足。關越拿起遙控器按了下,落地牆開啟遮光模式,陽光變得柔和起來。關越坐下,打開一麵立在辦公桌上的玻璃板上的顯示器,敲了兩下鍵盤,透明顯示器上開始滾動海量信息,關越把信息滾動速度調到合適,陷在轉椅裡,兩手手肘擱在扶手上,手指抵在性感的唇前,也不看天和,隻認真地開始。天和在辦公桌對麵的座位坐下,室內一片安靜,隻有空氣淨化器極其細微的沙沙聲,就像無數落葉在這個午後拂來拂去。普羅:“從現在開始聽我的。”天和看著關越那熟悉的眉眼與表情,就像回到了數年前,劍橋圖書館裡的那個夏天。普羅:“不要說話,一句也彆說。”關越眼角餘光瞥見天和在看他,從桌畔拿出一個計時器,按了五分鐘,放在桌上,揚眉,示意他還不開口?普羅:“直到這五分鐘結束時,你再……”天和突然道:“能換首歌嗎?”普羅:“不要攻擊他的品味。”天和:“我還以為你懷孕了,胎教之父貝多芬似乎和現在的氣氛不太搭。”普羅:“這並不好笑,天和。”關越把音樂關了,時間還有四分鐘。普羅:“如果我沒有預測錯,他的心情正在大幅度波動中,試下提一句他的表姐張秋……”天和並不在意普羅的指導,說:“都聽說了吧,國慶前我會申請破產保護。”關越終於開口了,禮貌地說:“聽說了,有什麼能幫你的?”普羅:“這是個餿主意,天和。”天和:“公司員工都遣散了,如果你願意注資的話,三年內我想我可以重新試下。”關越依舊沒看天和,隨口道:“想把十四億的虧損賺回來,買雙色球更快。”普羅:“本期雙色球獎池裡隻有一億四千萬……”天和:“本期雙色球獎池裡隻有一億四千萬。”普羅:“這不是我想你說的話,現在開始,保持沉默。”關越依舊盯著電腦屏幕:“先中雙色球,再去澳門,學習天嶽,背水一戰。”天和端詳關越,說:“你現在是不是不怎麼愛說話了?是真不想說,還是為了在下屬麵前增加你的神秘感,方便管理?”普羅:“……”關越兩手抵在一起的手指分開,作了個無意識的手勢:“話總有說累的時候,說了不如不說,三分鐘。”“最近過得怎麼樣?”天和想了想,又道:“當上ceo,走上人生巔峰了,真是風水輪流轉。我為我當年對你的無禮道歉……”“事業上升期而已,每個人都會經曆的。”關越打斷道:“認識了個很溫柔的女孩,剛見完父母,準備談婚論嫁,看看照片麼?喏。”天和一瞥關越手機上的照片,皺眉道:“這不是那個家裡做巧克力生意的超模嗎?騙婚不好吧,都合夥人級彆了,和男生結個婚又不會怎麼樣,你爸媽這麼開明,家裡也沒什麼壓力。”關越收回手機,低頭注視那照片:“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喜歡女孩,她也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天和笑道:“我怎麼就不記得了?”“在泰晤士河上劃船的那天。”關越說:“複活節。”天和想起來了,說:“你朝我表白的那天。”關越嗯了聲,天和又道:“那天你還說,我是你唯一有感覺的男生,今天是,這一輩子也是。”普羅:“他生氣了,天和,你會讓他吼起來的。”關越言簡意賅地答道:“嗯。”天和想了想,又笑了起來,說:“挺讓我驚訝的。”關越:“性取向這個問題,我自己一直很清楚,用欺騙的方式步入婚姻,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天和:“你喜歡這種類型的?隻是長相嗎?”關越:“當然不,她熱情爽朗,和你一樣有禮貌,有教養,manner。哪怕公司破產了,連句臟話也不會說出口,雲淡風輕的,喝完下午茶再處理的這種態度。”天和:“……”普羅:“他還愛著你,天和,你如果還想請他幫忙,就不要再這樣刺激他。”天和:“那恭喜了,什麼時候結婚?”關越答道:“還沒求婚呢。其實正想找你,幫我策劃個浪漫點的場麵,在這點上,你比我懂女孩心思。”天和從兜裡掏出那枚從舊物堆裡翻出來的金戒指,說:“這個給她吧,我相信她會喜歡,空了我幫你想想。”“你留著玩。”關越一瞥桌上那戒指,說:“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我再買新的。”“這不是你爺爺給你的麼?”天和又問。關越鬆了鬆手指,說:“想換個鑽石的,有推薦的品牌麼?”天和道:“這樣的女孩,應該見慣高級珠寶了,用鑽戒或易拉罐的拉環求婚沒有太大區彆,不過我願意幫你打聽下。”“一言為定。”關越說:“你母舅家和那些珠寶設計的大師們熟,暴發戶想找他們,光砸錢也沒用。我想約朋友吃個飯,連芬克的位置都訂不到,還得排三個月的隊。”“你早說。”天和道:“打個電話的事,什麼時候想去?”關越道:“去年的事,算了。”天和:“芬克現在味道不行了,我給你推薦幾家新的……”說著抽了枝鉛筆,拿了張便箋紙,認真地寫給關越。關越隻安靜地看著天和。普羅:“他在挖苦你,天和,你聽不出來?”天和摘下藍牙耳機,放在桌上,看了眼計時器,剩二十秒。關越卻把手一伸,按掉了計時器。“聞天和。”關越大手稍稍攤開,認真,嚴肅地看著他:“我不能投你公司一分錢。”天和哭笑不得道:“開個玩笑而已,怎麼能讓你投錢來救我公司?我自己都覺得救不起來。”關越道:“不是玩笑不玩笑的問題,這不是私營公司,批你十四億,簽個字的事,很簡單……”天和:“喲,連我欠多少都知道?沒少打聽吧。”關越不理會天和的打岔,續道:“保住你的公司,也沒問題,隻是你怎麼實現盈利?怎麼兌現對我的承諾?如果你是我,你會投?”天和忽然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是你,我會投。”關越眉頭皺了起來,不認識般地看著天和。“創造價值。”天和說:“抹平虧損,我相信我可以,隻是需要時間,彆用繩子勒著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來。公司變成現在這樣,雖然有我的責任在裡麵,但這不是我的決策失誤造成的。放棄人工智能方向,做其他類型的軟件開發,盈利是遲早的事。”“隻是,現在沒有機會了。”天和起身,又說:“說了也是白說。”關越目送天和起身,說:“你對自己的評價總是這麼不客觀。無論是技術能力還是公關能力,你和你二哥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嚴重高估了自己的專業水平。”“啊,不。”天和說:“跟公關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認為我想拿舊情打動你,求你救我一命?隻要願意收購epeus,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真不是這樣,我隻是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上門來,展示一下我的狼狽,讓你開心開心。當一個犧牲自我,娛樂大家的joker,這才是善良人該做的。”關越:“你的耳機。”天和接過,戴上:“所以你期待已久的,喜聞樂見的這場對話,理應發生在今天。渺小如我,又有什麼資格不讓這場戲上演呢?”天和走到門口,關越最後說:“一把刀的刀鋒,很難越過。所以智者說,得救之道是困難的。”普羅:“出自毛姆《刀鋒》。”天和:“出自毛姆《刀鋒》,後會有期。”“求婚的事彆忘了。”關越在辦公室裡道。“記得!一定給你個驚喜!”天和在辦公室外喊道,走出了青鬆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