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愣了一下,“什麼群?裡麵都有誰?”簡母:“就三人,我,青臨,還有青臨他媽媽。”簡然在腦海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們……想乾嘛?”簡母:“當然是商量婚禮的事情啊!”簡然這才想起來,他和任青臨將在寒假的時候舉行婚禮。簡然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那為什麼沒有我啊?”簡母甩鍋道:“當初媽問你對婚禮有什麼想法,你可是特生氣地讓媽彆來煩你,還說再讓你聽到‘婚禮’兩個字,你就抓著自己頭發把自己從十五樓丟下去。你還記得不?”“……”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簡母嗬嗬道:“你要是後悔了,我拉你入群?”“彆,你們商量就好,我相信你們,加油。”他,他媽,任青臨,任青臨他媽,這四個人一個群,光是想想都能讓他尷尬得頭皮發麻。簡母:“但有些事情還是得你和青臨拿主意啊,比如結婚戒指……”簡然一個激靈,趕緊阻止他媽說下去。“那個媽,寢室要熄燈了,我先掛了,拜拜。”簡母最後叮囑了一句:“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多和青臨接觸接觸,至少和他做個朋友……”簡然掛了電話,寢室剛好熄了燈。柯言遵守著嚴格的作息時間,每晚十一點,他一定是姿勢端正地躺在床上;至於其他兩隻,不熬到一兩點電腦沒電絕對不會上床。季源希正戴著耳機吃雞。簡然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目光偶然間落在他敲鍵盤的左手上。季源希剛落地一分鐘,就在軍事基地被人陰了一槍,落地成盒,gameover。簡然毫不留情地輕聲譏諷:“菜b。”季源希嚇得差點把鼠標丟了,“臥槽然然……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特麼小聲點,柯言在睡覺呢。”簡然忍不住又看了眼季源希的左手,欲言又止,“你……”季源希:“???”簡然壓低聲音:“你的戒指怎麼戴在中指啊。”對從沒談過戀愛的簡?直男?然來說,中指隻有一個含義。――法.克。季源希莫名其妙,“我不戴中指戴哪?”簡然:“我看我爸媽都戴在無名指上的。”“結婚了才戴無名指,戴中指隻是表明你處在戀愛關係,名花有主而已。”季源希狐疑地看著簡然,“你問這個乾嘛?”“隨便問問……你戴戒指不會不方便嗎?”季源希:“我又不用下地種田,有什麼不方便的。”簡然想了想,“也是。”反正買來他也不會戴,有什麼不方便的。季源希又開了一局吃雞,這次有簡然在一邊無聲地指導,他拿到了第八十九名的好成績。九月高溫持續不斷,簡然他們寢室裡隻要有人在,就一定開著空調。所有的大一新生都有那麼點崩潰,每天都有一兩個可憐蛋中暑,然而校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渣男,完全沒有因此降低軍訓的強度。吃完晚飯,簡然和沈子驍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才走了兩分鐘,沈子驍就出了一身汗,他不停掀開衣領給自己透氣,有氣無力地說:“夏天什麼時候才結束啊,我快到極限了……”簡然不屑道:“那你應該去廣東看看,十二月還在穿短袖。”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學妹從對麵走過來,其中一個看到簡然,趕緊戳了戳身邊的兩個女孩,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們立刻不說話了,等走到簡然身後,她們才興奮地議論剛剛那個學長有多帥。沈子驍看著她們,突然問簡然:“你和你老公怎麼樣了?”簡然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沈子驍秒慫,改口道:“你和你任學弟怎麼樣了?”簡然:“沒怎麼樣。”自從上次被警告了以後,任青臨果然沒有再作妖,躺在他好友列表裡,安靜如雞。簡然對此相當滿意。“我可是聽說,已經有人對他出手了。”沈子驍端詳著簡然的臉色,確定對方沒有揍他的意圖,才繼續八卦:“是日語係的係花,昨天晚上在操場上等了一個小時,就為了給任青臨送瓶水。偏偏任青臨他們教官是個會來事的,讓係花彆等了,直接過來送,係花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水送了出去。好家夥,其他人那哄起的啊,聲音能傳到八百裡開外。”“八百裡開外是哈爾濱,謝謝。”簡然冷笑,“那任青臨還不樂開了花。”姓任的那麼會撩,這下總算棋逢對手了。“好像沒有。”沈子驍摸著下巴道,“據說任青臨沒什麼反應,直接拒絕了係花的好意,係花當時就差點哭了。”簡然有些意外,“真的假的?”“真的啊,論壇上都寫著呢。”沈子驍掏出手機,“我把鏈接發給你,你自己去看。”“不用了,我對他的事沒興趣。”簡然擺擺手,“以後少在我麵前提他。”沈子驍瞅著簡然,“你真的一丁點兒都不在意嗎?”“廢話。”沈子驍:“成,那我不說了。”他老實了一會兒,又開始哼起了歌:“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光――”簡然忍無可忍:“絞豪材悖回到寢室,柯言和季源希還沒回來,沈子驍麻利地開上空調,對著送風口狂吹。簡然直接去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回來,和沈子驍雙排遊戲。沈子驍選了c位,聲稱要carry全場。簡然就給他補了個奶,結果被傻逼c位氣到沒脾氣,乾脆掏出小手、槍,來了個漂亮的三殺――全場最佳。沈子驍:“臥槽!簡然你怎麼不奶我!”簡然語氣淡淡:“隻要老子殺得夠快,隊友就不需要我奶。”沈子驍摘下耳機往桌上一丟,氣得想退遊。這時,他聽到樓下鬨哄哄的,很是十分熱鬨。“簡然,簡然!”簡然拿下耳機,“怎麼?”沈子驍指了指陽台,“外麵好像有戲看。”簡然不愛湊熱鬨,無動於衷道:“哦。”沈子驍把他從電競椅上拉起來,“走走走,去看看。”兩人來到陽台,果然看見寢室樓下一堆人,烏壓壓的一片,地上還擺著一堆蠟燭。“不是吧,又來!”沈子驍嚷嚷道,“他們告白就不能想個新鮮的嗎?除了擺蠟燭還是擺蠟燭,老子才來一年就看膩了。”簡然說:“不對啊,這可是男生寢室。”“對哦,是哪個妹子這麼放得開啊。”沈子驍一頓,“該不會是那個日語係的係花,在向任青臨表白吧。”簡然搖了搖頭,“你仔細看看蠟燭擺放的形狀。”沈子驍歪著腦袋研究了一會兒,“這他媽啥玩意,怎麼像個陣法一樣……”“不知道。”簡然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振了振,他拿出來看了一眼。.r:學長,抬頭。簡然本能地抬起頭,看到他正對麵的寢室陽台站了兩個人。天太暗,簡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那個高個子的男生,一看身材就是任青臨。簡然然然:?.r:?.r:你看不見我?簡然然然:對麵那麼多人,我當然看不到平平無奇的你。.r:學長,你眼睛是不是不太好?簡然然然:爸爸兩眼視力1.2!是你太沒存在感了!.r:那現在呢簡然然然:?簡然抬頭看向對麵,隻見任青臨所在的陽台,亮起了一盞燈――任青臨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簡然然然:看到了看到了,趕緊給老子關了。對麵那盞燈滅了。一旁的沈子驍還在琢磨下麵那幫人究竟在乾嘛。簡然然然:你知道樓下怎麼回事嗎?.r:最近天氣太熱,軍訓的時候很多人都受不了。簡然然然:【好慘哦,但是關我什麼事.jpg】.r:= =.r:聽說下雨不用軍訓,所以他們在設陣求雨。簡然然然:【黑人問號.jpg】.r:陣法是從網上找的。簡然然然:【撒貝寧吸氧.jpg】簡然看著樓下身穿迷彩服的學弟們,忍不住道:“是在下輸了。”簡然把求雨的事情告訴沈子驍,後者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臥槽,這都行?!學弟們也太會玩了吧!這麼迷信的?”簡然懟他:“就你懂科學?人家肯定不是迷信,就是圖個心裡安慰和好玩。”沈子驍幽幽道:“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為什麼他們這麼優秀。”這種事情比擺蠟燭告白什麼的有趣多了,他蠢蠢欲動:“咱們下去湊湊熱鬨?”簡然癱回椅子裡,“不去,外麵太熱了。”沈子驍握著門把手的手收了回去,“你是對的。”簡然預備再開一局遊戲,任青臨又發了條信息來。.r:學長現在有空嗎?簡然然然:沒。.r:來一趟樓下。簡然然然:。他剛剛好像說了沒空吧?.r:你媽讓我給你帶樣東西。簡然猶豫了下,對沈子驍說:“我下去一趟。”沈子驍一臉懵逼,“你剛剛不是嫌天氣太熱懶得下去麼?”“我耐熱。”簡然走到門口,轉身回來拿起棒球帽戴上,“走了。”沈子驍撓撓頭:“怎麼奇奇怪怪的。”室外和火爐一樣,簡然邊下樓邊想如果任青臨是耍他的,他就一巴掌把他扇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樓下人很多,除了誠心求雨的學弟,還有來看戲的學長。人群中,簡然一眼就看到了任青臨。他站在一盞路燈下,穿著一身黑,隨隨便便一站就像是在拍大片。看到簡然,任青臨笑了一下,“學長。”簡然保持著高冷範,“我媽怎麼會讓你給我帶東西?”任青臨說:“我媽前幾天去了趟廣州,你媽讓她捎點東西來北京,我媽回來後又把東西給了我,讓我帶給你。”“什麼我媽你媽的……”簡然被搞暈了,“到底什麼東西?”借著昏暗的路燈,任青臨將簡然臉上的不耐煩一一收入眼底。他向簡然走近一步,“學長好像又白回來了。”簡然如兔子一樣警備起來。――來了來了,任青臨的騷話馬上要來了!任青臨垂下眼睛,在簡然的小腿上掃了一眼,“現在學長,是又白又長。”果然。簡然毫不猶豫地向任青臨豎起中指,“法.克――”臟話還沒說完,手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任青臨的手指修長有力,還帶著一點點涼意。簡然身體一僵,“喂!”任青臨將簡然的手掌鋪好,“彆動。”一個冰涼的東西從簡然中指指尖滑落,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炫目的痕跡。“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