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前世第一次走出丹興還是在高三時去重慶參加物理奧賽,而第一次出省則是上大學的時候。從這一世降生開始曾淩風就知道這一世肯定不會再那麼晚才走出家鄉,但是他卻沒想到這樣的機會來的這麼早,這麼快。也就是在他的論文寄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曾淩風的家裡來了一個神秘的人。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而且從外表看是一個絕對的普通的中年人。不過從他進入自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曾淩風就斷定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畢竟前世有著太多的見識,曾淩風的眼光雖然算不上火眼金睛,但是對於看人還是有很多的心得的。那人到達的時候,家裡隻有曾淩風一個人。而曾淩風正搬了一個大椅子放在院子裡,躺在上麵享受深秋時節的暖暖的夕陽。那人很有禮貌的向曾淩風打聽:“小兄弟,請問這是曾垂普同誌的家嗎?”曾淩風看了看他,說道:“是的,大叔,這正是曾垂普家,請問您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嗎?”來人笑道:“沒什麼事。你應該是曾垂普同誌的孩子吧?”曾淩風懶洋洋的說道:“大叔,你是找我還是找我爸爸啊?要是找我爸爸的話,他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回家了;要是來找的是我呢,那有什麼事你現在就可以對我說了,而且正好家裡沒人,你也不用擔心被彆人聽了去。”曾淩風看見來人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就知道這人肯定是來找自己的。“好吧!那我就說實話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來那些虛假的了。我是奉命來接你去北京的,恩,那邊有許多問題需要你去解答,所以……”“哦,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你看現在天就要黑下來了,而我家人又都不在家,所以今天恐怕我們是走不了了,就請你在我家住一晚上吧,順便你也給我父母解釋解釋,這個你應該有所準備吧?畢竟有一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曾淩風打斷了他的話說到。他嗬嗬一笑道:“我帶來了一個東西,應該能滿足你的要求!”曾淩風看了看他拿出來的東西,徹底無語了。這是以《中國青年報》編輯部的名義寫的一份邀請曾淩風去領獎的文件,說是因為他的一篇稿件獲獎了,邀請他去參加於11月在北京舉行的頒獎晚會。曾淩風用帶著無比鬱悶的語氣說到:“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另外你的身份?當然你可以告訴我一個,也可以告訴我兩個。”“鄙人姓周,《中國青年報》的一個小小的編輯……”他對曾淩風打著馬虎眼,但是看了看曾淩風的表情,還是接著說了下去,“當然,這是一會兒告訴你家人的,你知道一下就行了,至於我的真正的身份還是不說為好,嗬嗬,也沒那個必要……”曾淩風撇了撇嘴,說到:“什麼沒有必要,不說算了,我也不強求,畢竟你們國家安全部的人肩負著許多秘密任務,少讓人認識也不是什麼壞處,嘿嘿。”聽了曾淩風的話,來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語帶沮喪的說道:“都讓你猜到了,說不說也沒什麼差彆了。真是見鬼了,你真的是還不滿三歲的小孩子嗎?怎麼我覺得我才是三歲小孩啊!也是,讓鄧老那麼在意的人,要是平凡了才是奇怪了。那就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周,叫周培林,隸屬國家安全部第六局,分管四川的相關事情。這次因為你的事情,我受委派來接你去北京一趟。”曾淩風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叫您周處長?”來人苦笑這點了點頭,鬱悶得無以複加。“好吧,周處長,哦,不對,周編輯,現在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就不要叫的那麼生分,叫你周叔叔吧?也不是很好,對了,你是‘培’字輩的吧?”曾淩風見他點頭接著說道,“那好,我們周圍周姓‘培’字輩的很多,論起來我都是叫舅舅,要不,我也叫您舅舅?”周培林無所謂的說道:“隨你了!”不過,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換了一副麵孔,用一種帶著非常猥瑣意味的語氣對曾淩風說道,“好,好啊,就叫舅舅,嘿嘿,叫舅舅好啊,很好!”曾淩風對他的表現很是奇怪,怎麼突然就換臉了,難道是他是川劇的大師?周培林見曾淩風一副疑惑的樣子,得意的說:“小子,舅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呢,有一個小外甥女,和你同年的,恩,應該說是農曆同年的,她呢,比你大了幾個月吧!既然你都叫我舅舅了,那就便宜你小子了!”曾淩風大驚,這可怎麼行!他可是在心中有老婆的人了的,雖然現在寶寶還未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但是她注定了是他的老婆了,怎麼可以去找彆的老婆?再說,這個周處長的外甥女他也沒見過,人都不知道長啥樣,要是長得太具體太對不起觀眾,那不是慘了?曾淩風氣急敗壞的大聲說道:“這個絕對不行,絕對不行,你這完全是包辦婚姻,絕對的拉郎配……”曾淩風話沒說完,就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從院子外麵傳來:“三娃,你在說什麼包辦婚姻,什麼拉郎配啊?”周培林聽見曾淩風父親的聲音,就站起來大聲的打招呼,用一種自來熟的語氣說道:“是垂普老弟啊!我在給你家小三找老婆呢,嗬嗬……”曾垂普看了看陌生的周處長,問道:“三娃,這位是?”曾淩風連忙說道:“爸爸,這位是《中國青年報》的周培林編輯。”曾垂普連忙問好:“是周編輯啊,歡迎歡迎!真是對不起啊,您看您來了我們卻不在家,真是過意不去……”周處長連忙說:“沒關係,沒關係,身處農村,忙是很正常的。再說,你家小三招呼的挺周到的,嗬嗬,挺周到的。”曾淩風聽了這話,怎麼感覺到是話中帶刺啊。仔細一想,倒是真的啊,周培林來了之後兩人一直在聊著,他甚至都沒有從椅子上挪一下身子,直到現在周培林都還是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凳子上的,而那小凳子還是他自己從院子裡搬過來的。曾淩風尷尬的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舅舅,真是對不起啊,您看我一直隻顧著說話,都沒有給你到一杯茶,真是對不住!我這就去,這就去……”曾淩風落荒而逃。周培林看見曾淩風狼狽而逃的樣子,臉上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心說:“小樣,你還嫩著呢!居然一點都不給我麵子!”看曾淩風匆匆跑開的樣子,曾垂普也是大汗,不好意思的說道:“周編輯,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您彆介意!”周處長說道:“垂普老弟,彆客氣,承蒙那小子叫我一聲‘舅舅’,你就叫我周老哥就好了,彆客氣!”曾淩風聽了周培林的話,不禁感到很無語,這搞得好像是他曾淩風和自己老爸是客人而周培林是主人了。當曾淩風把茶泡好,叫周培林進屋的時候,發現自己老爸和周培林已經聊得很是投機了。隻聽周培林說道:“老弟,這孩子我很滿意,所以我這個舅舅就當定了。我那外甥女叫詹紫琳,照片呢現在是沒有,因為這次來的匆忙,下次一定讓你們看看,不是我自吹,我那小外甥女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女!”曾垂普在旁邊說:“那好啊!隻是我們家高攀了,高攀了。既然你老哥說不錯,那肯定不會有錯的。”周培林說道:“我們家紫琳和淩風是一年的,不過比淩風大月份,她生日是生於月22。”曾淩風一聽周處長的話就懵了。詹紫琳?不會那麼巧吧?不會是他前世心目中的那個女神詹紫琳吧?曾淩風很快清醒過來,這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中國人那麼多,不一定就隻是同名呢?“舅舅,你說的那個你的外甥女詹紫琳,是哪裡的人啊?”曾淩風問周培林。聽了曾淩風的話,曾垂普就笑了,調侃曾淩風道:“怎麼,你這麼快就開始打聽起未來媳婦的情況了?剛才你不是還在說這是拉郎配,是包辦婚姻嘛!”曾淩風對自己老爹的調侃一點兒不在乎,隻是望向周培林。周培林就說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小紫琳老家是河北石家莊。”曾淩風有些暈,這世界真的很瘋狂,看樣子,周培林說的這個詹紫琳,肯定就是曾淩風前世所認識的那個詹紫琳了。這讓曾淩風很無語。看見曾淩風的表現有些失常,曾垂普就說道:“淩風,怎麼啦?”曾淩風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既然問清楚了這事情,曾淩風也就沒打算再說什麼。能夠和自己前世的夢中情人有一段傳說,也不是什麼壞事。再說,二十年後的事情,現在又怎麼能確定?結婚了尚且能夠離婚呢,這個口頭上的婚約,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也,一切都要等到了時間才能作數,現在來說,一切都太早。雖然覺得有愧於寶寶,但是今生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確定,自己有沒有機會再遇上她,尚且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在曾淩風的心底,對這件事情也並不是太抗拒。曾淩風不說話,大家也沒有征詢曾淩風的意見,大家算是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