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菏:“…………”陳星揚也是胡說八道,心裡頭雖然有那麼點懷疑,可誰讓懸光老師一直以來形象太過硬了,“對了,說到網戀你那網戀,不,網聊朋友呢?見麵了嗎?”這怎麼回答,蘭菏正想著,忽然聽到“咚”的一聲,遙遠之處傳來了隱約的厚重鐘聲。“咦,這是……覺慧寺的鐘聲嗎?”陳星揚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往年也聽過,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覺慧寺大鐘了。陳星揚納悶得很,明明還沒有到春節,怎麼會莫名其妙響起來,這都是今年第二次了。蘭菏一聽,立刻放下水瓶站起來了。“蘭菏?你乾嘛去?”陳星揚還在原處喊他,一臉奇怪,但蘭菏已經聽不到了。蘭菏一聽到覺慧寺的鐘聲,就想起宋浮檀來,上次覺慧大鐘一響,就是為了招宋浮檀的魂。他一下急了,四處找,很快看到了剛剛錄完自己片段的宋浮檀,半點離魂的跡象也沒有。方才一時心切,此時蘭菏才反應過來,覺慧寺鐘聲無緣無故響,也不一定就是為了給宋浮檀招魂,那可是京城明五鎮之一!宋浮檀顯然也聽到了鐘聲,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去了無人的角落。宋浮檀拿出手機,給覺慧寺打電話。那頭過了會兒才接通,“思空法師?”宋浮檀和那頭的思空說了幾句,臉色不見鬆弛,轉告蘭菏,“是寺內有遊客突然闖進鐘樓,要往大鐘上倒腐蝕性液體,被攔下來之後,一頭撞在了鐘身上,發出來的聲音。已經報警了。”蘭菏:“……”蘭菏都驚了,這得多大的力氣,“這人的頭,還好嗎?”宋浮檀搖頭,不太好形容那場景,隻道:“那人應該是被迷惑了。”蘭菏心頭一跳,說的不會是……“胡四?”胡四自己進不了寺,但狐狸可以迷惑人心,這也能解釋那人怎麼會犯病一樣,往鐘上撞。“寺裡的法師已在找了,如果是胡四,她不會離得太遠了。”宋浮檀道。“胡七十九和白五也在那邊啊!”蘭菏立刻寫信給陰差,又擔心胡七十九莽撞,想想還是跑去和導演請假。導演問:“怎麼了?”蘭菏:“我不舒服。”導演上下一看,這明明紅光滿麵、神采飛揚的啊。蘭菏稍稍改口:“馬上就不舒服了……”導演:“……”什麼叫馬上就不舒服了??導演嘴角一抽:“算了,就剩一段了,你不出鏡也行。”蘭菏平時沒請過假,估計最近跑宣傳太累了,索性就放他一馬吧,鏡頭都給陳星揚也行。很快導演就慶幸起了自己這個決定,因為他發現蘭菏是真的不舒服,請完假都沒亂跑,直接跑到懸光老師的車上休息了,躺在那兒,臉色蒼白!導演扒在車窗外擔憂地問宋浮檀:“懸光老師,要不要送他去醫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開門我看看吧?”“……沒事,就是比較冷,開門暖氣就跑了。”宋浮檀堅持不開門,甚至把蘭菏的臉也蓋了一半。導演仍然望著裡頭:“我哧溜一下就進去了,不礙事……”宋浮檀:“……”……宋浮檀和導演隔窗僵持不下,蘭菏則是離了魂,飛快往覺慧寺趕。到了地頭,隻見寺外有許多陰差在場,胡七十九和白五也混在其中,胡七十九看起來完好無損。至於白五……蘭菏衝上去把他掀翻了,這才確定了縮在角落的刺蝟內側沒傷。“小來來了。”“來老爺啊。”陰差們見了蘭菏也同他打招呼。因為辦法會,本就許多陰差到處遊蕩、幫忙,比蘭菏來得快多了。“胡四呢?不是抓胡四嗎,找到沒?”蘭菏問。嚴三道:“之前找到了啊,但是讓她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但是官帽給搶回來了,唉……”蘭菏一時惋惜,怎麼這麼多人,還是被胡四跑了,他看官帽上還有個小洞,“這是?”“胡四戴著它隱匿身形,覺慧寺的小和尚放火燙了一下,嘿,一看空中一個黑洞洞啊,這才知道她身在何處,給揪了出來。”嚴三說道。這官帽畢竟是紙質的,嚴三原本都領了新官帽,現在卻是把這燙壞了的官帽繼續戴上,“這個燒痕啊,就當是留個教訓,一直看著它也好。”蘭菏再看了看胡七十九,倒是很滿意:“算你聽話,沒有單獨衝上去。”“我擠不進去啊!”胡七十九惋惜地道,“你之前燒的裝備,把所有陰差都武裝到牙齒了,加上一群紙糊的野牛,擠得我想插手都擠不進去。胡四被犁了一遍,大牙都掉了一顆,氣得狂揪耳朵,這下不死也重傷了……嘻嘻。”前邊還是惋惜,描繪起胡四的樣子,就和過年一樣了。蘭菏:“……”“這次確實可惜了,又是替身,這廝變化之術太厲害了,用的又是附著靈氣的舊物。”老白走了過來,捧著一個金門墩兒,搖頭道,“不過撿到她的牙,現正看能不能通過牙齒施法,找到所在之地。”牙和指甲一樣,都是很有靈性的,所以老白雖然惋惜,但也愈發打點起精神了。在他指揮之下,其他陰差也四散而去,繼續尋找胡四的蹤跡了。“肯定能找到。她也隻剩一個金老鼠了吧,要是再丟了,她藏不藏意義也不大了。”蘭菏道,大家要找的本來主要就是金老鼠,好以其作為鎮物。“希望如此。”老白示意他看金門墩兒,“還是老樣子,你把這給陽世的人唄。”“給和尚不就行了,他們也是陽世的。”蘭菏正說著,看到倆警察被和尚從覺慧寺送出來。對了,宋浮檀說報警了,這應該是來處理撞鐘之人的,不過那家夥現在腦袋已經糊了,直接上救護車,警察跟和尚聊完也要走了。蘭菏定睛一看,其中一個不是王粒粒麼,“巧了,li……王警官啊。”那直接把金門墩兒給他不就成了,估計他也熟練了。蘭菏看準了和尚已回去,王粒粒的同事去開車,王粒粒則站在門口等,就飄了過去,讓胡七十九一抹王粒粒的眼睛,好叫他見鬼。“王警官?”王粒粒呆滯地等車,聞聲驚悚地一轉身,看到蘭菏和老白,以及胡七十九,嚇倒是沒嚇到,就是有點懵:“你怎麼來了,我,我這是在做夢?靠,我就說怎麼會有人拿腦袋撞鐘的!”不過他怎麼這麼慘,做夢都先夢到出警……“不是,這一次不是托夢,是真的。”蘭菏示意老白把金門墩給王粒粒,“老規矩,這個也拜托你還給失主了。”王粒粒怔怔道:“我還以為又是帶犯事兒的過來。”他飛快看了一眼因為剛剛打胡四,現在還滿身凶氣確實很像犯了事兒的胡七十九,然後道,“金門墩你也找到了?搭檔啊,你可太牛了,不過也給我出了個難題,我待會兒怎麼和同事說……”老白:“………………”王粒粒伸手要接過金門墩。老白原本都伸出去的手一下收回來了,死人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神色:“搭檔?你喊誰呢。”王粒粒一指蘭菏。老白:“???”老白一時勃然大怒:“我與小來才是搭檔,你算老幾!”王粒粒愣了愣,然後也很生氣,直接和陰差杠起來了,也虧得他是警察,完全能抗住這陰氣和壓力,“你才老幾呢,我們是陰陽警探,是搭檔!”老白:??你媽的,還有組合名!“什麼玩意兒,”老白:“明明是我先來的!”王粒粒:“那我怎麼見都沒見過你。”蘭菏:“…………”突然,就吵起來了……隻聽胡七十九嗤嗤笑了起來,“好玩兒,太好玩兒了。”“……”蘭菏轉頭看她,“好玩兒吧,那你就當提前預習一下,你猜大姑娘見著你什麼樣。”胡七十九:“…………”老白和王粒粒還在吵,王粒粒聲稱他和蘭菏已聯手偵辦了好幾起案件,大部分時間可沒見老白的蹤跡。都沒一起出警,這也能叫搭檔?王粒粒平時在警局,拉架、勸說、教育之類的,乾的還少麼,口才是沒得說。言下之意老白和蘭菏就算搭檔也是表麵搭檔,隻有單薄的同事友誼。老白氣急,大聲道:“閉嘴!你知我們父子情多深呐!!”蘭菏:“……………………”朋友,大可不必……!作者有話要說:柳醇陽:現在叫弟弟的觀眾,以後都要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