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人族所占據的大荒神土被分為五大部分,東荒、南離、北海、西疆、中土,分彆由五位人皇執掌,抵抗來自諸天百界的征伐和侵襲。而人族五大地域之間都有著無形的屏障相隔,想要從一個地域橫跨到另外一個地域,除非是至強者橫渡虛空,否則隻能老老實實的通過虛空傳送陣。立於十萬丈城碑前,青陽桓通過碑文上的刻字,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人族東荒大地所在,地鴻城是聯通中土的地方,城中擁有傳送大陣,可以橫渡虛空,進入中土的天鴻城。城碑是一座四方立柱,在另外三麵同樣銘刻著古老的碑文。隨之,青陽桓踏步入成中,環繞著城碑觀摩。天路之戰,人戰於野,其血玄黃,人定勝天!天碑另外三麵銘刻的文字加起來不過寥寥十二字,不過卻讓青陽桓明白過來自己深處何處時空,還好沒有偏離太多的歲月。上古之前,人族一己之力抵抗諸天百族,最終一戰定乾坤,獨尊天地,所說的便是這場天路之戰,現在看來他回到的應該是天路之戰後的某一個歲月時代。“天路之戰過去才五萬年,看來咱們來的剛剛是時候,擦著上古時代的邊緣,要是在晚點就是中古時代了。”倏而,龜不仙出聲說道,剛剛他捕捉到了往來於城中武者的交流。……“龍皇冕下要退位讓賢了,新聖子即將登臨東皇位。”“聽說五方人皇都會降臨我東荒東皇域,為新任東皇繼位觀禮。”“人皇不都是在位十萬八千年嗎?怎麼這才五萬就要退位了。”“恐怕因由還是那場曠世大戰,我人族諸皇喋血天路之外,麵對殘破的人族大地,人皇冕下嘔心瀝血,方才讓我人族薪火重新繁衍在這片大地上,這其中的心力消耗豈是你我能夠知曉的。”……青陽桓同樣捕捉到了地鴻城中的一些聲音,聲音的來源是城中央一座萬丈石塔上兩位武者傳出,在他的感應中,這兩位武者應該處於命王境,是城中最為巔峰的兩位武者,其中有一位應該是這座地鴻城的城主。……地鴻塔中,地鴻城主樊武冥和步乾坤對坐,正在交談著,兩人是多年的摯友,誕生於曠世天路大戰後的萬載歲月,可以說是人族新生代中成長起來的天驕武者,位列王境巔峰,未來封帝有望。“樊城主坐鎮地鴻城三萬年,鎮壓動蕩的地脈,功不可沒,這一次新皇繼位,定然會賞賜樊兄的。”步乾坤端起麵前的血酒一飲而儘,對著麵前一襲黑袍的壯碩武者恭賀道。對麵的樊城主雖然在擺手,但是眼中的那麼興奮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連飲三杯血酒,方才略微平複了心情。距離那場曠世的征伐已經過去了五萬年的時間,整個天地都被打的破敗不堪,經過五萬載的休養生息,如今人族山河大地正在逐步的複興。人族武道再次出現在了莽荒神土上,不過當年大戰遺留下來的創傷並沒有完全的消失,山崩地裂、江河倒卷,災難時不時的會降臨到山河大地上。為了穩固人族山河大地,五方人皇命諸王分赴神土各處,坐鎮古城和險地,而他樊武冥便是在三萬年前奉東皇之詔前來坐鎮地鴻城的。坐鎮地鴻城三萬載,鎮壓地脈暴動上百次,數次於生死之間徘徊,好在都化險為夷。“步兄無需妄自菲薄,你的大才老兄我豈能不知道,如今我人族雖然繁衍生息五萬年,但是放眼整個人族山河大地還有許多地方千瘡百孔。”“是啊,樊兄這次前來就是我向你辭彆的。”再次飲了一杯血酒後,步乾坤出聲說道。“步兄你……”望著樊武冥眼中露出的驚訝,步乾坤嘴角輕笑,道:“如今這天下我人族雖然已經成為了主人,但是天災**依舊不斷侵擾著複蘇的人族,我已經向東荒人皇宮請命,去東荒極東之地戍邊,為守護我人族傳承繁衍儘一份力。”“好!”樊武冥雙眸一亮,頓時大手一拍,將麵前石桌上的酒爵斟滿,對著步乾坤道:“這杯酒樊某敬步兄。”“哈,天下風雲出我輩,身為王者,自當護族守疆。”“乾!”就在兩位王者痛飲血酒的刹那,兩人麵前的石桌前,出現了一道紫金戰袍身影,肩頭分彆趴著一頭小烏龜和一頭小白虎。“東皇冕下何時舉行退位大典?”青陽桓望著麵前的兩位王者,輕聲問道。“你……”突然出現一個武者,樊武冥和步乾坤無不是神色一驚,他們竟然沒有察覺麵前之人是怎麼出現的。他們是巔峰的王者,而讓他們都察覺不到氣息的存在,難道是……帝君!人族從曠世大戰後崛起不過五萬載,雖然說在廣袤的大地上,部落、城池遍布,不斷誕生神話和傳奇,但是畢竟時間在這裡,故此如今整個人族五方大地,能夠登臨帝位的並沒有多少。眼前武者肩頭一隻烏龜一頭小白虎趴著,紫金戰袍上鏤刻著銘文,流轉著一股讓人難以明了的氣息,令樊武冥和步乾坤眼中露出了疑惑,這究竟是哪座部落走出來的強者,沒聽說最近人族大荒有新晉的帝境強者。“閣下是……”片刻後,樊武冥出聲詢問道,作為地鴻城坐鎮的城主,他是這裡的東主。“青陽。”……“青陽?”數息後,樊武冥和步乾坤麵麵相覷,沒聽說過大荒中有青陽之名啊?而這一刻青陽桓已經離開了地鴻城,朝著東方東皇域而去,新人皇繼位是整個人族大地的盛世,會有無數武者前往觀禮,他說不定就能見到自己的師祖。……東皇域人族天宮深處。有兩道身影隨意的盤坐於靈樹下,舉壇痛飲,在兩人身旁恭敬的立著一位身穿紫金龍紋戰袍的年輕男子,原本想要給兩位盤坐的武者斟酒,可惜麵前的兩位身影直接舉壇暢飲,讓他沒了用武之地。“當年這東皇之位本該是你的。”當代東皇龍皇一襲五爪紫金龍袍,頭戴冠冕流蘇,舉手投足間,仿佛有一種傾烈天地,威壓九天十地八荒四極的威嚴,好在這股皇道氣機被壓製在了這片狹小的空間中。“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如今人族大世複蘇已愈五萬載,大世降臨,曆代先皇的夙願在你我手中得以延續,足矣。”在龍皇的對麵是一位身穿青袍的青年武者,一雙眸子仿佛洞徹諸天寰宇,塵世間好似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得過他。他身上流淌的氣息,比之龍皇要清淡的多,卻讓龍皇眼中充盈著敬重。“來,飲了這壇血酒,讓上古之前的戰亂和恩怨就止步於你我等人的手中,人族需要開啟新的時代。”一灘血酒飲儘,青袍武者眸光驟然間朝著四方望去,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眼睛根本難以形容,威嚴的意誌衝擊到了天上地下,淹沒了東荒人皇宮。這股氣機出現的快,收斂的也快,青袍武者很快恢複了平靜。“怎麼了?”龍皇輕吟,五萬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青袍武者露出如此神情。“下次再飲酒。”青袍身影輕笑,身影虛化,消失在了人皇宮深處。“師尊,尊者他……”立於一旁的青年武者,看到青袍武者消失,不由得出聲對著龍皇問道。龍皇輕輕搖頭,哪怕是作為人皇,這天地間依舊有很多事情他看不透。“好好準備,這浩瀚錦繡山河就要交到你的手中,我人族億兆蒼生的未來需要你去掌舵,億萬鈞重擔,做不好不需要為師責罰,人族億兆蒼生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阿桓,我怎麼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呢?”踏空前行中,趴在青陽桓肩頭的龜不仙,有些疑惑的道,隨之他又連連搖頭,接著說道:“不對、不對,這場景好熟悉,好像龜爺以前經曆過了。”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龜不仙朝著另外肩頭的白虎問道:“你熟悉嗎?”“嗷嗚……”小白虎呲牙,頓時精神波動泛起。“熟悉。”稚嫩的聲音傳到了青陽桓的耳中,這讓他不由得止住了腳步。龜不仙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嘟囔著說道:“該死的明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小玄武好久不見。”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虛無中凝聚,頓時讓龜不仙一個激靈,他的心靈世界中如同有一道禁錮碎裂,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現。如同渾噩般的天地間,山河破敗,地湧熔漿,天地一片血腥淒涼,大地上血骨鋪滿,鮮血潺潺,彙聚成汪洋,鮮血浸透的天穹讓天地一片淒涼。一道的身影壓斷了諸天,攪動了九天十地的風起雲湧,讓群星晦暗,出現在了浩瀚北海波濤之上,讓風起浪湧的北海一下子平靜下來。“小玄武,你的詛咒解封在未來,你要帶著一個人來見我。”“我靠,是你!”頓時龜不仙大叫起來。“阿桓,我我我……你你你……”“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