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蘿柔聲哽咽:“看在你我認識多年的情分上,扶蒼弟弟,我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倒是對你千萬般的好,可你不願,我也未有糾纏。我知道是我對不住古庭,可我沒有對不住你們,我與他也是各自情願,你能不能放我一馬?”這話說的……玄乙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原來她還真的勾搭過扶蒼,她忽覺古庭多了一萬分的可憐。扶蒼背過身:“擅自脫部行動是太陽之輝灌頂之刑,與魔族私通是鞭刑三百。”此乃非常時期,曾經諸神下界與群妖戲耍玩鬨都屬正常,如今卻不行了,夫蘿此等行徑可謂膽大包天至極,這兩個刑罰下來,怕她有千年都不能再下床。夫蘿哀求了半日,見他毫不動容,隻哭得肝腸寸斷。玄乙最不耐煩聽神女哭,指尖一彈,又把她彈回林間,見對麵山崖上瀑布銀龍壯觀,她把手絹鋪在地上,坐下去漫看景致。“丁卯部戰將什麼時候過來?”她心不在焉地問著。扶蒼蹲在她身側,她大約還是不大能夠穿習慣戰將裝,領口兩根衣帶係錯了,他便替她重新係,一麵道:“還要一會兒。”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在自己臉上,他不由問:“怎麼了?”玄乙想了想:“夫蘿師姐怎麼勾搭你的?”扶蒼眉頭一蹙:“……什麼?”“沒什麼。”玄乙用袖子壓住一個嗬欠,“我餓了。”扶蒼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手按在她頭頂,輕輕晃了晃:“我不記得,沒有關心過。”玄乙垂頭去摳他純鈞劍鞘上的明珠,風漸漸大起來,她的長發被吹拂過臉龐。今日她身上的戰將裝赤烈如火,極少見她穿這樣濃烈的顏色,因她麵色生得蒼白,襯著這樣鮮豔的色彩反而比平日多了一絲生動,扶蒼不禁用指尖在她麵頰上細細摩挲,拈起上麵的發絲。“起來罷,警惕些,下界魔族很多。”他聲音溫和。玄乙起身撣撣浮灰,隻覺崖邊風越來越大,她眯眼往天邊望去,青天白日,沒有妖霧,扭頭看看三太子,他如一灘死肉躺著一動不動,可她心裡總有個不大好的預感。扶蒼顯然比她更為警惕,捆住三太子的金龍瞬間躍回身周,繞著二人盤旋相護,他架起屏障,眯眼四處張望,忽聞地下傳來一個嗡鳴般的吼聲:“兩個小天神!哼!”扶蒼將發愣的玄乙一把抓住,驟然禦風飛起,下一刻山崖便為無數巨大的漆黑長槍打碎,玄乙手指一勾,被燭陰白雪凍住的夫蘿與三太子立即飛到身邊,她張嘴噴出一口氣,霎時間天昏地暗,暴風雪呼嘯而至,方圓百裡迅速冰封雪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