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樣,不然那杯凝聚惡念的芬芳毒酒又要出來了,它曾令她肝腸寸斷,但它同樣還是充滿致命誘惑。無論他是了結因緣後放下也好,不能忘懷也好,她愛的少年已經躺在那座飄雪的墳墓中了,讓一切靜靜地過去罷。彆讓她的任性抬頭,彆再靠近她,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與寂寞重歸於好。木劍第三次被拋出,這次終於擦到了桂花樹的邊,刮落數片樹葉,玄乙“哎呀”一聲拍手笑起來:“終於砸到樹了,成功了。”說罷轉身便欲回殿內,剛剛飛出去的木劍頃刻間擋在麵前,扶蒼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還沒練完。”玄乙淚光盈盈地看著他:“可是我腳痛。”扶蒼看了看她腳上精致的木底鞋:“腳疼是因為鞋子不對,脫掉便好。”脫鞋?她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肩上被他一按,她不由自主坐下去,落在一張不知何時出現的椅子上,他不由分說把她的鞋給脫掉,提在手裡,隨後再把她一拽,椅子“噗”一下消失,變作木劍,落在她手中。玄乙簡直被他這一連串動作驚呆了,扶蒼拎著她兩隻鞋,低頭看看,再抬頭看看她,問得嚴肅:“還疼麼?不疼就繼續。”她覺得自己的手正再度伸向那杯毒酒,指尖方欲碰到,再急急縮回來。玄乙咬牙,繼續一言不發,光腳踩在柔軟的草皮上,擺出最標準漂亮的出招姿勢,一劍拋出,剛好砸在披帛上,將它打得顫了一下,卻沒掉下來。她平日裡待這條披帛不薄啊,為何要如此與她作對?“繼續。”扶蒼陰魂不散。繼續,她繼續,再繼續,咬牙忍耐,默默無言地繼續。那杯芬芳誘人的毒酒就在手邊,她好想拿。他是故意的?讓她安安靜靜地不好麼?終於把那條狐皮披帛從桂花樹上打落,天都快黑了,玄乙累得渾身發軟,退了兩步,腿碰在忽然出現的椅子上,狠狠坐了下去。累壞她了,她再也不想看到這條披帛,待會兒就把它丟掉。白衣神君輕輕蹲在她麵前,右手伸向她裙擺下光裸的腳。玄乙一下子想起下界那棵一直沒開花的梨樹,那一盞小而暗的銀月,那一個柔弱的凡人少年。她把腳一縮:“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