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雨過天難晴飯罷,閆曌將陶如軒送到家門口,卻不下車.陶如軒就主動邀請去家裡坐坐。閆曌沉默了一會,還是說改天吧,便驅車離去。進家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父母正準備睡覺,見陶如軒回來,也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母親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學習回來了?”陶如軒愣了一下,又急忙哦哦應了兩聲,問母親道:“您怎麼知道我去學習了?”母親便奇怪了起來道:“不是你讓你們鎮政府的一個女的捎信的嗎,你怎麼忘了。”陶如軒就知道是刁青吟來了,一拍腦袋假裝道:“是是是,您不說我差點忘了。”說著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便回自己屋裡了。陶如軒知道刁青吟擔心自己,便急忙將電話撥了過去。不想手機剛響了一聲,刁青吟便接了起來,沒等陶如軒開口,便迫不及待問道:“是如軒嗎?你現在在哪兒?出來了嗎?”陶如軒知道這女人這兩天肯定擔心壞了,心裡一陣陣的歉疚,就好像刁青吟就在身邊一樣,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已經回來了,我現在在家裡,怎麼樣,你還好嗎?”擔心刁青吟在家中,也不敢說的太過分了。刁青吟卻嚶嚶地哭了起來道:“隻要你好,我就好。”又問道:“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有沒有打你?”陶如軒便覺得女人天真的可愛,笑了笑道:“又不是監獄,怎麼會打人呢。你放心吧,我好好的。”又問女人道:“你現在在哪兒?”還是擔心刁青吟說的過分了,被男人揪住不放就麻煩了。這種事情終究不光彩。刁青吟便止住了哭聲道:“我在鎮政府。”陶如軒這才放心了,說話便放肆了一些接著道:“我知道你擔心,所以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告訴你。”刁青吟的聲音就帶著柔柔的幸福道:“這麼著也算沒枉費了我這份心。”又不無憂慮道:“你這以後可要加些小心,不該的管的事也不要去管了。要是再有這麼一回,可怎麼辦。”陶如軒就開起來了玩笑道:“有了這一次,也就有經驗了,以後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刁青吟就在電話裡呸呸呸地啐了幾口道:“我看你是瘋了,哪兒有你這麼說話的,難道還盼著自己進去不成。再說了,你要是真貪汙了幾十萬、幾百萬還好說,這樣平白無故地進去,豈不冤枉。”又想起了彆的事情,便接著問道:“那三百萬到底是不是顧平的?”既然沒有告訴閆曌,自然也不能告訴刁青吟,陶如軒便避重就輕道:“要是那三百萬真是顧平的,我現在還出的來?”沒等她繼續問,便接著道:“你就彆瞎操心了,那三百萬是我一個朋友的,人家不願意讓人知道,我當然也不能說。”相比閆曌,刁青吟便要顯得賢惠了許多,一聽這話,便口氣輕鬆道:“好吧,既然你朋友不想讓人知道,那我也就不問了。”說著話就黏黏的,溫溫婉婉道:“明天晚上我值班,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陶如軒知道她什麼意思,心裡便有些衝動,卻不願意表現的太過強烈了,故意停頓了一下才道:“好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陪你值班就是了。”被紀委隔離審查的事情是瞞不住的,第二天上班,大家看陶如軒的時候,臉上就有些怪怪的。陶如軒也不當回事,隻當什麼也沒看出來,照舊跟平常一樣跟大家招呼。不想,開班子成員例會的時候,張桂樹卻一下子熱情了起來,本來論資排輩,陶如軒每次都坐在最門口的地方,這一次張桂樹卻要讓陶如軒坐在他跟前的沙發上,倒把張穀的位置給搶了。陶如軒本來想推辭,張桂樹卻說有事情要給陶如軒說。陶如軒隻好坐下。然而,直到會開完,張桂樹也沒給陶如軒說什麼,隻是議論事情的時候,不時將目光落在陶如軒的臉上,笑著問一句:小陶鎮長覺得怎麼樣。陶如軒便附和兩句,張桂樹這才接著講。漸漸地,陶如軒就感到張桂樹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麼,卻不說出來,既如此,自己也隻能裝個糊塗,應付了事。在機關裡,一把手對某個人的態度變化帶來的連鎖反應是快而且明顯的。散會後,大家便要衝陶如軒笑笑,表示一下友好。這個時候,陶如軒就故意注意了一下劉東嶽,發現劉東嶽儘管也笑了,但還是難掩臉上的尷尬。陶如軒就故意跟他走的近了,在他肩膀上拍拍道:“劉鎮長這段時間忙什麼呢?”劉東嶽的臉上就更加彆扭了,機械地笑笑道:“還不是老樣子,也沒忙什麼。”也隻字不提陶如軒被隔離審查的事情。陶如軒想起閆曌的話,覺得應該給他點顏色,就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可聽說前幾天有幾個村長要聯名告你,說什麼國家農補這一塊的數目出了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也沒聽清。你可得加點小心。”劉東嶽咧嘴笑了一下,就要拿出幾分勇氣來道:“怕他個鳥,幾個村乾部難道還能翻了天?把我惹惱了,一分錢農補也彆想要。再說了,他們難道就乾淨了。我劉東嶽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真鬨起來,還不知道誰倒黴呢。”說完揚長而去。刁青吟就在一旁拉了陶如軒一把,輕聲埋怨道:“好好的,你惹他乾什麼。劉東嶽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你難道還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陶如軒便將舉報的事情給刁青吟說了。刁青吟聽了也不由地咋舌半天,心裡不免狠狠的,便罵了一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看來賤骨頭也是天生的。”又寬慰陶如軒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了,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陶如軒嘴上應著,心裡卻是跟閆曌一樣的想法,不想輕易便宜了他,隻是苦於不知道如何下手,其實剛才說村乾部要告他也是投石問路,要試試他的水深淺。劉東嶽分管農業工作,國家每年的農業補貼都在他手裡掌握著,也不是個小數,裡麵肯定有水分。隻是像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鎮村兩級乾部聯合弄鬼,賬麵上自然是乾乾淨淨的,如果沒人出來揭露,是不容易查出什麼事情的。一早上並沒有什麼事情,快中午的時候,姚東山來了個電話,說翟東旭請客,問陶如軒去不去。陶如軒就不高興道:“翟東旭請你的客,你叫我乾什麼,難不成把我卡成蹭飯吃的了?”姚東山的話就急忙變了過來,嘿笑了半天道:“其實是翟東旭讓我叫你的。”陶如軒更生氣了道:“既然叫我,翟東旭自己為什麼不給我不打電話。難道他雇你當秘書了?”聽了閆曌的勸導後,陶如軒雖然不能完全接受,也在有意讓自己說話做事的時候更加硬氣一些,不讓人有任何的看不起。姚東山隻好掛了手機。不一時,翟東旭打了過來,說了一大堆賠情道歉的話,說其實自己要打,姚東山非要說他打,這才讓姚東山打了。最後又說了請客的地方,讓陶如軒一定賞臉。陶如軒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姚東山,也誤會了翟東旭,卻還是用毫無感**情的話道歉道:“翟村長,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了。那好吧,咱們一會見吧。”說完,不容分說便扣了手機。翟東旭選的是一家涮菜館,雖然夠不上檔次,卻也僻靜雅致。進去後,翟東旭、姚東山已經在裡麵等著了。陶如軒沒見翟石頭,就板著臉問姚東山道:“怎麼沒叫翟總?”還沒等姚東山沒說話,翟東旭就急忙陪著笑臉道:“怎麼能不叫翟總呢,隻是翟總不肯賞臉。”又用試探的口氣道:“要不陶鎮長幫忙請請?”陶如軒知道翟石頭這是謹慎,不願意跟翟東旭走的太近,便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翟石頭撥了過去,又將吃飯的地點給他說了。不一時,翟石頭就來了。翟東旭就麵帶慚色道:“還是陶鎮長麵子大,我請了三番五次都請不動,陶鎮長一句話就把人叫來了。”話裡話外便有幾分對翟石頭不滿。陶如軒替給翟石頭打掩護道:“老翟,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不知道你的飯是好吃難消化。你平白無故叫翟總來吃飯,翟總敢來?”翟東旭又不好意思了起來道:“陶鎮長說的太嚴重了,我的飯怎麼能說是好吃難消化呢。翟總今後可是我們南棗林的財神爺了,我說什麼也不敢得罪他。”陶如軒馬上哈哈笑著指了翟東旭對翟石頭和姚東山道:“你們聽見了嗎,這還沒怎麼著,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什麼叫財神爺,啊?你打算從翟總身上訛詐多少錢?所以我給你們說,翟村長的飯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吃了。”翟東旭急忙拍著自己的嘴巴道:“口誤、口誤、口誤……”又道:“陶鎮長就會抓人的話柄,我哪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