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豔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著道:“不過這樣也好,鬨一場,離了婚,敏華也解脫了。好在沒有孩子,也了無牽掛,再也不用受這種窩囊氣了。”說著又變得興奮了起來道:“對了,你抽空去看看,敏華跟過去可大不一樣了,連衣著打扮都變了,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這恐怕是餘敏華苦中作樂。梁紅豔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見朱立安和袁世貴和人吵鬨的聲音,急忙跑了過去,就發現朱立安正拉著一個女服務員的手不放,非要人家陪她喝酒。洪福酒樓的老板也來了,也都認識,知道惹不起,就直在那裡說好話,說女服務員是新來的,還是個孩子,朱局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了吧。朱立安本來就有些匪氣,又喝了酒,就可勁地耍酒瘋,那裡聽得進去這些話,吵嚷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麼貴手了,隻有賤手一雙,要是看得起就喝一杯,看不起就乾脆去後廚拿把刀子來,把我這雙賤手剁了。”這是明白的耍無賴。袁世貴也喝多了,非但不勸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指著洪福酒樓老板的鼻子道:“你有種就去後廚拿把刀來把這雙手剁了。”那服務員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站在那裡也沒有主意,就是一個勁地哭。洪福酒樓的老板沒辦法了,對那服務員道:“你就喝一杯吧。給朱局一個麵子。”那服務員一邊哭著一邊皺了眉頭端起酒杯,正要喝,卻被朱立安擋住了。朱立安拿了一個高腳杯,往裡麵倒了滿滿一杯道:“不是讓你喝那個,把這個喝了。”高酒杯少說也有三兩,就是平常喝酒的一下子喝那麼多都困難,更彆說一個小女孩了。洪福酒樓老板隻好哀求道:“朱局,這恐怕不行吧。這麼一大杯,他一個小女孩怎麼能喝得下呢。要不,您給我個麵子,我替她喝吧。”朱立安一摔手把洪福酒樓的老板推到了一旁,罵罵咧咧道:“你算個x,老子憑什麼給你麵子。今天要是不把這杯酒喝了就是不給老子麵子。那你就好好想想後果吧。”雖然不是飯點,店裡卻還有不少人,不一會功夫就都聚攏了過來看熱鬨。梁紅豔氣的想罵人,可又不便過去,就對陶如軒道:“如軒,你過去,把這兩個混蛋拉走,彆讓他們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陶如軒道:“這恐怕不合適吧。就算我過去了,朱立安也未必買我的帳。”其實也是一句托詞,這種場合自己那裡能出麵,萬一讓顧平知道了,還以為自己跟著他們一塊鬨事。“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欺負人吧,再說了,要是傳揚出去了,老百姓會怎麼看。政府的形象不全毀在他手裡了嗎。”梁紅豔氣呼呼說著,又道:“當初就不該跟這種無恥之徒纏染。”陶如軒想了想道:“我看唯一的辦法隻有報警了。”“報警?”梁紅豔怔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妥,可又實在沒辦法了,隻好道:“那就報警吧。先讓民警把他們兩個拉走也好。”陶如軒便打了報警電話,將具體情況說了一下。不一會工夫,縣局綜治大隊來了幾個人,進來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樣子,一看是朱立安就不敢動手了,一個個呆如木雞站在那裡。梁紅豔就就狠狠地罵道:“這幫窩囊廢,還能指望他們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嗎?”見一個認識的,一點手叫過來,安置了兩句。那幾個民警這才準備動手。不想那個民警剛要上手,就被朱立安順手打了一個脆亮的耳光。朱立安罵道:“你他媽瞎了,老子的事兒你也敢管?我看你是不想乾了。”那民警就摸著被朱立安打的生疼的臉呆立一旁。其他人也不敢再動手了。“混蛋,混蛋,簡直就是個毫無廉恥的混賬王八蛋!”梁紅豔幾乎要跳起來了,罵完隻好把電話給局長崔自信撥了過去。崔自信一聽也不想過來,推辭道:“梁部長,這種事情,我恐怕不好出麵吧。萬一朱立安這家夥不賣我的帳就更難收場了。再說了,我要是到場了,老百姓恐怕會議論的。”梁紅豔就更火了,壓低了聲音厲聲道:“崔局,你不會是讓我給顧書記打電話吧?要是讓顧書記知道了這件事情,你難道就能逃脫的了責任嗎?。”崔自信就不敢再推脫了,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我馬上過去。”崔自信最終沒有親自過來,而是讓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雷雲來了。這個時候,洪福酒樓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還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在門外探頭探腦地想知道個究竟,把整個鴻福酒樓都給圍了起來。雷雲撥開人群進來,就看見朱立安拉著一個女服務員的手在努力耍酒瘋,上來一句話不說就給了朱立安一個大嘴巴。朱立安就被打懵了,伸手捂了被打的生疼的臉,同時也把女服務員放開了,抬頭見是雷雲,剛要罵人,雷雲卻一揮手道:“給我銬起來!”有了雷雲的命令,幾個民警自然也有了底氣,上去便將朱立安胳膊扭了起來,剛剛被朱立安打了一耳光的民警,立即從腰間拉出手銬,喀嚓一聲便將朱立安拷了起來。袁世貴剛才還叫嚷著煽火點火,這會見雷雲來真的,雖然暈暈乎乎,倒還不至於不知好歹,悄悄退到一旁,也敢胡鬨了。“拉走!”雷雲再次命令道。朱立安本來就肉大身沉,被幾個年輕民警拖著,像死豬一樣,一邊往外走一邊嚎叫著罵道:“雷雲,你敢銬我,你給我等著。早晚一天要你好看。”人拖走了,雷雲又將人群驅散,這才跑到梁紅豔跟前道:“梁部長,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們崔局臨時有點事,本來已經到路上了,但就在剛才有個追捕了多年的逃犯突然出現了,隻好讓我過來了。”雷雲明顯是在撒謊,追捕逃犯是他雷雲分內的工作,難道非要崔自信親自出馬嗎。不過事態總算平息了下來,梁紅呀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又跟雷雲握了握手,道了聲辛苦。雷雲走了,袁世貴的酒也醒了一大半,就對梁紅豔道:“讓民警把朱立安帶走,是不是有點過了?”梁紅豔就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過了嗎?我剛才就該讓雷局把你也一塊帶走。”女服務員已經跑了,洪福酒樓的老板就覺得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跑到梁紅豔跟前,兩隻手來回搓著道:“不知道會鬨成這個樣子。”梁紅豔道:“你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事本來就不能怪你們。”從包裡掏出一千元接著道:“這錢你幫忙轉交給那個小姑娘,並對她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你也不要張揚。”洪福老板急忙把錢又推給梁紅豔道:“也不完全是朱局的錯,我們也有責任。這錢萬萬不能收的。梁部長能來我們酒店吃飯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要你的錢呢。”梁紅豔憋了一肚子火,不想跟他廢話,把錢放在桌子上道:“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不是什麼麵子不麵子的事情。”說完轉身離開了。洪福老板又一直送到門口,手裡拿著錢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出了門,袁世貴這才想起吃飯的帳還沒有結,又跑回去結賬去了。梁紅豔也不等他,跟陶如軒上車離開了洪福酒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這種事情的傳播速度是非常驚人的,陶如軒剛回到家中,顧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洪福酒樓的事情。陶如軒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本以為顧平肯定會發火,卻不想顧平什麼也沒有說,聽完了反而說起了彆的事情。“小陶,你上次說要帶小雅去看娘娘廟、對對湖的事情,小雅可一直惦念著。明天正好是禮拜天,你就帶小雅一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