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會做些什麼?”我脫口而出,用富有傾略性的目光看著這個大美人。看得餘采薇打了個寒顫,隨後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我。半晌,她終於吐出幾個字:“林飛,你飄了。”我咧嘴一笑,並不反駁。王爺說得對,我有野心,而且在寧挽瀾的打壓之後已經膨脹到無以複加的地步。王爺說很難想象,我這種憋屈久了的人一旦出頭,會做出什麼孽畜的行徑。而現在我在彭家站穩腳跟,初步有了自己的能量後,我已經將餘采薇壓住了。當然,隻是形勢上,而不是身體上壓住。我不想一輩子當彭家的走狗,更不想一輩子都當這隻金絲雀的走狗。平孔方圓、收肥球、結交羅書賢、改善祝雲霄看法、招鐘天涯,我就是要一步步往高處爬。遇到惹不起的大佬,我放低姿態佝僂著腰,客客氣氣地伺候著。而遇到不長眼的煞筆擋在我路上,老子一個接著一個全部放翻!我在餘采薇麵前這一番強勢的舉動,就是為了讓她搞清楚局勢。從高高在上的主母神壇拉下來,以後自覺低我一個頭。當然,更多還是敲打警告的意思。如果餘采薇不當最大那條白眼狼,我絲毫不介意繼續扮演門生和主母之間的關係。“餘姨,聽說你很久沒參加金陵圈子裡的活動了。”我笑嗬嗬地說道。“什麼意思?”餘采薇皺眉問道。我直言不諱,就說讓她參加這樣的活動。最好,是有趙淩雲在場的活動。到時候就把這個趙八指引出來,狠狠做他一筆大的。餘采薇冷笑一聲,咬牙道:“我參加什麼聚會,趙淩雲肯定想方設法也會到場。”我笑得更開心了:“那就最好不過。”離開餘采薇的我方後,我看到彭亦安正在走廊的儘頭,用不善的目光看著我。我衝她笑笑,徑直從她身邊走過。然而彭亦安卻叫住了我,質問我去餘姨的房間乾什麼?看她那意思,八成是猜測我和餘采薇有染,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給彭家蒙羞丟醜。“安安,彆誤會,我和餘姨談正事。”“等下還要去找祝姨。”我歎了口氣,心說這大小姐心思還真多。彭亦安將信將疑,終究是沒說什麼。隨後我便去到祝雲霄的房間,敲響了房門。“誰?”祝雲霄問道。“我,林飛。”我應聲道。“稍等。”裡麵傳來祝雲霄的聲音,還有一兩聲貓叫。祝雲霄這個“稍等”的時間略長,出來的時候已經盤好頭發,衣服也穿著整齊了。相比較餘采薇穿著絲質睡衣就讓我進房門,顯然她要正經得多。祝雲霄抱著布偶貓,讓我跟她到書房談。我進到書房的時候,正巧看到那個複姓慕容的女人從門口經過,往裡麵看了一眼。我落座之後,直說我想讓餘采薇做誘餌,把趙淩雲調出來解決掉。祝雲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撫摸著布偶貓說道:“做趙淩雲,就是打夏家的臉。弄出人命本就不好收場,夏家再追究下來我解決不了。”聽起來好像是在勸我不要把事情鬨大,但緊跟著她就輕聲補充道:“不過總有一些亡命之徒,有錢就能辦事吧?”她的言下之意,是說讓我請人做掉趙淩雲?我心頭冷笑一聲,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微笑道:“祝姨,我知道該怎麼做。”祝雲霄點點頭,隨後笑著看向我:“你找我的用意是什麼?”我收斂起笑意,低聲道:“不管怎麼說,總歸要鬨出一些動靜,希望祝姨能幫忙擺平。”“不敢誇什麼海口,但隻要我能從趙淩雲身上敲一筆竹杠,一定不會忘了祝姨。”祝雲霄笑得嫵媚,竟然用纖細的玉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呀。”臥槽,我發覺自己那點定力瞬間土崩瓦解,一顆心蕩漾得不行,噗通亂跳。“本來就是幫彭家做事鏟除外敵,還反過來要給祝姨好處?”“你這種老好人,祝姨都擔心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祝雲霄一副欣賞子侄輩後代的樣子,親切而自然,還沒有半點男女間的微妙感。這份火候不簡單。如果我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一準感動得不行,這三兩句話就得把我收買得妥妥帖帖。就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我和祝雲霄又聊了幾分鐘,把計劃敲定下來。我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祝雲霄才似笑非笑地向我問道:“對付,你餘姨怎麼願意當這個誘餌?”“當年的一枝花,應該沒這種氣魄才對。”我做出再自然不過的神情,甚至裝得有些感慨:“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餘姨應該也是豁出去了。”祝雲霄輕輕點頭,微笑道:“倒是我小看她了。”我微微欠身,隨後離開了書房。自始至終,我都沒提過浙江那個宋乘風。······周六的夜晚,餘采薇帶著我去青雲會所參加了一場聚會。當年的金陵一枝花再度出現在這種聚會,不少人都挺感興趣的。而更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甚至有人過來含蓄地探尋,我和餘采薇是什麼關係?餘采薇特彆自然,說我是王爺的門生。基本上,也就將我彭家代言人的身份推了出去。按照這個圈子的消息靈敏度,很快我就會徹底步入各方視野。沒過多久,青雲會所的負責人便走到餘采薇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什麼。餘采薇聽後,隻是笑著向負責人點點頭,那人頓時禮貌地離去。“他說什麼?”我壓低聲音問道。“趙淩雲在門口抽煙。”餘采薇簡明扼要道。“他對你還真是癡心啊,有沒有被感動到?”我調侃道。餘采薇冷笑一聲,斷然道:“不可能。”離開會所之後,那個趙淩雲也沒有上來搭話,隻是沉默地看著我們。而我眼角的餘光更是瞥到,他看向我那陰惻惻的凶狠目光。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在蓉城道上就見過無數次。那是殺意。跟著餘采薇上車後,我發現她握住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抖,卻板著臉故作鎮靜。而後視鏡中,趙淩雲已經坐到駕駛位,將手機放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