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條消息已經不能叫直白,完全可以說是露骨。但老子才不管那麼多,意思傳達到就行了,含蓄有什麼卵用?開門見山,誰都不需要費心思。彭亦安的消息回複得很快,讓我買副墨鏡,再置辦一身西裝。我納悶地問她為什麼,她理直氣壯地回複道:“試用一下,看你當保鏢合不合格。”我靠,老子尼瑪還以為自己被她高看一眼、有多重要,結果就是個保鏢?杜思成問我情況怎麼樣,迎著他期待的目光,我愣是沒敢說我隻是去當保鏢。我故作深沉,沉吟道:“她要我辦一件大事,不太方便透露。”李華肅然起敬,頓時給我敬一杯酒:“臥槽,飛哥果然牛逼,到哪裡都是人才!”我尼瑪心虛得很,表麵上還故作謙虛,說“哪裡哪裡”。於是第二天我就給羅書賢說了這件事情,請示一下他的意思。羅書賢顯得特好說話,說我去就行。就算一天不來馬術俱樂部,工資照樣結算給我。另外他含蓄地提了一點,就是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跟他知會一聲,他會儘力而為。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我真找他幫忙,那麼就欠人情,等我有能力了他一定會找我償還。但我還是由衷向他道謝,半點沒有覺得羅書賢這樣的作風不對。相反,能夠對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的潛力高看一眼,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他。如果我是千裡馬,那他就是伯樂。當然,如果我不是千裡馬,大概就算羅書賢看走眼。我不希望他看走眼,更希望這個人目光老辣深遠。杜思成他們都陸續上班去了,我這才去商場買東西。一副裝逼墨鏡,還有一身四位數的西裝,花錢讓我挺肉疼的。特麼的,彭亦安這種大小姐,怎麼也不知道給我這種小蝦米報銷一下?這種顯得格局狹小的心思,我也就心裡吐槽一下,自然不可能對任何人言說。我覺得能當保鏢也行,畢竟要一步步走上去。如果連站在彭家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就更不必提往上攀爬了。彭亦安問我會不會開車,我特尷尬地說不會。她回了我一串省略號,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但沒有過多的表示,讓我夜裡八點在秦淮不夜城見麵。彭亦安要參加一場聚會,都是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我答應得乾脆,心說見識下這個層次的人也好。這種聚會一般出不了什麼茬子,能在這個圈子裡的少爺千金麵前混個臉熟就是我最大的目標。唉,處心積慮想鑽進這個圈子,彆人說不定還不會正眼瞅我一下。這麼一想挺紮心的,但我沒彆的辦法,隻能將每一個渺小到忽略不計的機會發揮到極致。就這樣,夜裡我和彭亦安在不夜城門口見麵了。彭亦安穿身路易威登的印花連衣裙,胸前弧度飽滿,腰部有一根纖細的黑色繩子係成蝴蝶結垂落。裙子堪堪抵達膝蓋,露出一截光潔如玉的纖細小腿。她蹬著雙銀色的纖細高跟鞋,顯得整個人的身形更加挺拔修長。一個粉色斜掛包,右下角同樣有“lv”的字樣。講道理,這種奢侈品的風格看上去是很時尚,但我感覺一般人駕馭不住。說白了,總感覺不太日常,像是在搞什麼時裝展似的。如果換做氣場不足的人來穿,估計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心虛。但經濟底蘊決定氣場,彭亦安自然得不行,就像穿了身再普通正常不過的服裝。其實不夜城就是個大型娛樂場所,幾乎包攬了所有集體夜生活項目,不過沒有特殊服務而已。裝修得再高檔,消費層次水準再高,本質也是改變不了的。彭亦安帶著我進了酒吧,進去就被一個戴著百達翡麗腕表的公子哥調侃了:“安安,帶著保鏢進來玩,你的品位還真彆致。”彭亦安微笑著,似乎也沒有跟他懟回去的想法,特從容地坐下。這個戴著百達翡麗的公子哥也很年輕,大概二十歲出頭。雖然是一身奢侈品,但卻透著一種如狼似虎的侵略氣魄,古銅色的肌膚和如虯龍般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看上去也不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而在他旁邊,坐著一個眉眼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小姑娘。這小姑娘看上去才十四五歲,臉嫩得出奇,但胸脯已經有一定規模。我暗自感慨,心說要真隻有十四五歲就這個規模,那長大了還不得一手無法把握?“哥,你的品位就好到哪去了?”小姑娘開嗓,脆生生的,但卻透著一種飛揚跋扈。她不屑地說道:“不知道誰聽說一個女明星來金陵開演唱會,愣是讓她第二天差點下不了床。”“不是我說你,那種被潛規則玩爛的女人,看著光鮮指不定那裡都黑成碳了,你也下得去吊?”我尼瑪雷得外焦裡嫩,愣是被震懾住了,半天沒敢落座。草,這不對啊!講道理你們這些世家公子千金,不應該一個個談妥修養極高,顯得特彆裝逼嗎?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這種話題?還有那迷之措辭是什麼鬼?還有——這種未成年蘿莉,到底是怎麼進酒吧的?工作人員都瞎了?我覺得槽點太多,一時間竟然吐不過來,甚至整個人都淩亂了。男人粗獷地哈哈一笑,直接將兩腿交疊“啪”地搭在酒桌上,毫無形象可言:“黃毛丫頭懂什麼?”“就是這種貨色玩起來才有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而且一想到那些粉絲恨不得跪在她腳底舔鞋,而她卻跪在我麵前賣力服侍,不是很有成就感嗎?”“你彆說,那馬蚤貨嘴上功夫還真厲害,沒個幾年練不出來。”似乎隻有我一個人雷得不輕,其他人早就習慣了他的秉性,都懶得有任何表示。趁著他點酒的時候,彭亦安簡單給我介紹了一下。男人叫夏塞北,他妹妹叫夏江南。父親夏長青是省廳二把手,跟彭亦安他爹一個級彆。而他們的母親是方鬆月,代表著方家,是江南省三大家族之一。“換句話來說,你們的爹是競爭對手?”我暗暗叫苦,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不對。”彭亦安糾正道:“死對頭,恨不得扳倒對方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