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太子 上道(1 / 1)

偷香 翩然煙雨中 1020 字 2個月前

寧挽瀾的衣袖都被鮮血染紅了。儘管受創的地方並非要害,但這種出血量如果拖下去,真會導致失血休克甚至死亡。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非得鬨到同歸於儘的地步。“你死不了。”“大少爺隻知道現代醫療手段,沒聽過民間止血的土方子對吧?”我冷笑一聲,從旁邊的黃荊樹上扯下一把嫩黃的小片新葉。我小時候在農村乾活,人也比較淘氣,經常就會弄出一些傷口。比如被鐮刀割傷之類的,完全不足為奇。甚至在田埂邊摳田螺,也曾被它的殼給劃破過大拇指。而就是這樣的經曆,讓我在老人那裡學到了不少農村止血的手段。比方說,蘆葦花絮、側柏葉、白茅草的根係或者花絮,都是可以在一兩分鐘給傷口止血的草藥。當然,那種大麵積出血就不必談了,止不住。彆說這種野路子的草藥,就是現代醫學手段,如果處理不得當或者不及時,也照樣隻有涼涼的下場。相比較現代醫學手段,這些土方子唯一的優勢,隻不過在於能夠應急。比如這片林子裡的黃荊葉,也是能止血的草藥之一。甚至可以說,在我用過的所有止血草藥裡麵,應該算效果最好的。白毛黃荊,在四川和雲南最為常見,幾乎有山林的地方都能找到。我將黃荊嫩葉摘下後,當即放進嘴裡咀嚼起來。口感苦而澀,但卻透著種難言的清香。將它嚼碎後,我“呸呸”地將碎葉子末和唾沫一並吐在掌心。老子哪裡管會不會有細菌、會不會導致傷口感染啊,反正他娘的不讓寧挽瀾死就行。又不是我遭罪,老子才沒心思把他當菩薩供著生怕照顧不周。我一股腦往寧挽瀾的傷口上抹,疼得這個逼咬著牙直哆嗦,額頭青筋都跳出來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細致照顧傷者的想法,手段相當簡單粗暴,甚至可以說是殘暴。將開山辺留下的創口全部敷上,按壓兩下,黃荊的汁液便形成一道薄薄的黏膜敷在他的傷口。勉勉強強,算是把這隻胳膊的血止住了。隨後我便用捆綁止血法,先將寧挽瀾的另一隻胳膊的情況控製一下,這才緩緩試探著拔出匕首。這種止血方式挺複雜的,稍微做不好便適得其反,並不推薦使用。隻是我不這麼處理一下,就把匕首拔出來的瞬間鮮血會亂飆。我倒是不怕寧挽瀾痛得死去活來,隻是人的生理結構真的很脆弱,越是學習過解剖學和生理學越會這麼認為。當真要是搞不好,直接把他弄死了,我就真得給他陪葬。寧挽瀾覺得和我同歸於儘是血虧、劃不著,我當然也不會就認為自己賺了。賺個錘子。他的命金貴,老子也珍惜自己的命好嗎?寧挽瀾挺吃驚的,忍不住問了我一句,怎麼會這種止血手段?“一部分來自於農村經驗,另一部分來自《實用急救手冊》。”我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直接說道:“我在圖書館借的書,給啃完了。”寧挽瀾搖頭一笑,虛弱地說道:“知識就是力量?”我沒吭聲,但真挺慶幸自己學到了這種技能。不然都不必提寧挽瀾失血而死,哪怕是失血到休克,今天老子也沒法收場。“聽著,寧太子。”我眼看傷勢處理得差不多,神色也認真起來:“老子算是把你的命救回來了,能好好配合我嗎?”寧挽瀾胸口還在不住起伏著,呼吸也顯得很吃力,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我有選擇嗎?”我搖頭,咧嘴笑道:“還真沒有。”寧挽瀾自嘲地一笑,選擇了妥協。我和他短暫交涉,讓他配合我和三金他們逃出蓉城。如果有警察或者他手下的任何追兵,大不了就玉石俱焚撕票。想必這麼輝煌的一個人,沒道理跟我們這些賤命一起魂歸西天吧?談妥之後,我立即給杜思成打電話,讓所有人到狩獵場圍牆外接應。隨後我薅住寧挽瀾的脖子,儘管他雙臂被廢、虛弱至極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哪怕他不太可能會爆發出什麼狂奔的速度,也得保持這種姿態我才放心。杜思成他們的速度倒是沒讓我失望,幾乎是風馳電掣般趕到這邊。以鋼板鋪路,牆兩邊都有人接應,沒驚動任何人便將寧挽瀾送了出去。在我的威脅下,寧挽瀾還給狩獵場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說是他已經先出去了。另外那條獵犬不聽話,被他給宰了。其實這種事很過分,但工作人員愣是屁話不敢說一句。不僅如此,還反過來關心寧挽瀾,問他有沒有被那條狗傷著。寧挽瀾說沒有,而後顯得不耐煩地將電話掛斷。他之所以這麼配合,是因為那把匕首正擱在他的脖子上。而且電話也不是寧挽瀾掛的,因為這貨雙手根本動不了,還是我們開的免提,同樣也是我們掛斷的電話。“太子,上道。”李華皮笑肉不笑的。而在三金的眼裡,我更是看到了按捺不住的殺意。那隻空空蕩蕩的袖管,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寧挽瀾又打電話,是讓手下人撤去堵截我們的計劃。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可能神經大到放過他,照樣給塞進車裡。我們開著車便上了滬蓉高速,乍一看好像目的地就是明珠市。但實際上,金陵市也同樣是走這條高速公路。杜思成負責開車,我和李華則在後座時刻控製住寧挽瀾。過收費站時簡直讓人提心吊膽,我們都怕寧挽瀾求救。我甚至用匕首悄無聲息地抵著他,不作聲地威脅他老實點。但寧挽瀾意外地配合,一路竟然顯得很從容淡定。到了服務區我們不讓下車,他竟然能主動向我們要水和食物。我驚訝地看向他,沒想到寧挽瀾這麼快就接受了現實,心性比我想象中要堅韌。不應該啊草,這種一帆風順的富二代,不是遭遇一次挫折就心態爆炸、很難再爬起來嗎?想到這裡,我心頭一凜。寧挽瀾,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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