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個男人也被我打得半死不活,我這才將他鬆開。感受到臉上的刀傷,我泄憤地踹了他一腳。辦公室的門窗都是關著的,但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事——老子有過破窗而入的經驗。我取下滅火器,對著玻璃窗“哐哐”就是一頓砸。蛛網狀的白色裂痕迅速在窗戶上蔓延,最後在“嘩啦”一聲中,無數大小各異的玻璃碎片叮叮當當掉了一地。窗簾大半都是拉上的,隻有邊緣有點縫隙,先前外麵的兩個煞筆就是趴在這裡偷窺。我猛地拉開窗簾,看到了裡麵的情景。這一刻我心頭詭異得很,簡直罵娘的衝動都有了。那個戴著熊貓麵具的人,無論體格還是發型,幾乎都和我一般無二,看不出什麼破綻!唐明宇那邊應該是做足了功夫的,就想演一出好戲。一方麵是對我的折磨,另一方麵能夠獲得李曉芸的潔白之身。甚至運作得好,還能兵不血刃地騙取李曉芸當人質和籌碼。而李曉芸更是氣得老子不輕,這逼就完全沒發現假熊貓的不對。甚至她的襯衣都解開了扔在辦公桌上,黑色帶暗花的胸衣撐起一個飽滿的半圓弧度,似乎下一瞬就要彈開似的。李曉芸不僅展露出大片光滑如玉的肌體,甚至一邊胸衣的帶子都拉了下來。光滑圓潤的肩膀下,纖細的鎖骨顯得如此精致。最關鍵的是,她現在的姿態。李曉芸是坐在辦公桌上的,一張俏臉紅撲撲的,正對著對麵那個假熊貓。這個假熊貓的拉鏈都打開了,顯然接下來要做什麼不言而喻。和王清平想要霸王硬上弓那一次不同,李曉芸踏馬的是心甘情願,看樣子要不是我打岔什麼都發生了。我甚至嚴重懷疑,要不是被我造出的動靜驚動,李曉芸包裹在半透明黑色絲襪下的大長腿都纏到這假熊貓腰上去了!草泥馬,儘管明知道李曉芸是把這男人當成我了、她也從沒把我真實身份當個人看,但我為什麼還是有種差點被當場帶綠帽的憤怒和憋屈感?看到我翻身爬上窗台,男人立即慌忙地穿上褲腰帶,衝我怒喝道:“你踏馬誰啊?!”李曉芸也是慌忙拉上肩帶,一邊穿衣服從桌上下來,一邊色厲內荏地罵道:“林飛,你在這乾什麼?給我滾出去!”如果現在情況允許,我真想摸摸她的額頭,看看這貨有沒有發燒。日你個鬼啊,老子來救你,你要讓我滾?但眼看假熊貓抽出一把開山辺,我頓時懸起了一顆心,半點不敢含糊。失策失策,老子隻顧著儘快衝進來,情急之下衝昏了頭腦。之前放倒那兩個煞筆,就該把水果刀換成開山辺的。我看到手裡拿著的紅色滅火器,頓時眼前一亮。眼看假熊貓提著開山辺向我砍來,我將開啟把上的保險銷拔下,握住噴射軟管前端對準他,閃電般按死握把。“嗤”的一聲,大量白色的乾粉噴了出來。“臥槽尼瑪!”假熊貓被乾粉噴了一身,當即驚慌失措地往後退開。儘管有著麵具,但我還是能看到他緊閉著雙眼。眼皮子通紅發腫,像是能滲出血來一般,眼淚直接就留了下來。那張熊貓麵具和他的上半身,都滿是白色的粉末。可能是吸入乾粉到呼吸道的緣故,假熊貓劇烈咳嗽著,甚至還“阿嚏”一聲,打了個讓他渾身都在顫抖的噴嚏,頭都歪了一下。儘管依靠滅火器我搶占了先機,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假熊貓不是煞筆,雖然看不見,但也在瘋狂地胡亂揮砍開山辺。“來啊,咳咳——臥槽尼瑪的,咳,嘔——”他嗆得不輕,感覺隨時可能緩不過氣。在人體本能的排斥反應下,又咳嗽又乾嘔,還發出嘶啞急促的呼吸聲,胸膛不住劇烈地起伏著。而李曉芸看到我居然將她的熊貓英雄給弄成這樣,頓時就炸毛了。她瞪大了雙眼,憤怒地衝我罵道:“林飛,你這個廢物!敢動我老公,吃了熊心豹子膽,想死嗎你?”聽著李曉芸的話,我心裡又氣又窩火。老子特麼差不多是舍命來救你,要不是我,你就要被強上了,居然又在這侮辱老子!但我也豁出去了,陳龍象的話就像個火種埋在我心裡,今天我已經做好了暴露身份的準備。於是我沒理她,提著滅火器就衝向了假熊貓。今天我要讓他知道,讓唐明宇他們知道!我林飛,不是誰戴上一個熊貓麵具就能冒充和取代的煞筆!我猛地揮動手上的滅火器,當成鈍器直接砸向假熊貓。“當”的一聲,他手上的開山辺猛地劈砍在滅火器上,發出金鐵交加之音。要說人發起狠來是真的猛,這個假熊貓明明眼睛都睜不開,一準痛得要死要活,胡亂揮砍著開山辺竟然還生猛得一匹。我都隻能仗著滅火器的體積較大,拚命地護住自己全身。“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巨大的力道通過滅火器傳遞在我手臂上,那種震顫感相當明顯。我也是真的火了,當即便扯著嗓子罵道:“草泥馬的,你踏馬瞎子一個還跟我狂幾把?”當自己是地下城與勇士那款遊戲裡的鬼劍士,沒有眼睛殺人還能砍瓜切菜般輕鬆那種怪物?我鐵了心要利用他眼睛看不見的弱點,順勢就往地下一蹲。然而我剛蹲下,就聽到李曉芸緊張的驚呼聲:“小心,他蹲下去了!”她的話音未落,假熊貓立即一刀子往下砍來,朝著我的腦殼招呼。我尼瑪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靈魂出竅,飛快地舉起滅火器擋在頭上。“當”的一聲過後,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躲開,當即便罵道:“李曉芸臥槽尼瑪!”“老子是在救你,這個熊貓是假的!”然而李曉芸對於我的話語,顯然連半點信任都欠奉,竟然咬著嘴唇,毫無形象地衝我豎起個中指。我是尼瑪真的氣,感覺都快要吐血了,腦子一熱便吼道:“老子才是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