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段飛虎叫了一聲，直接往唐明宇那邊走去。我們幾個也跟著李華，走到了楚相狂那邊。他是個很壯實的男人，雖然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卻沒有一點發福的跡象。儘管穿著修身得體地名貴西裝，但還是能看出裡麵一身腱子肉的輪廓，臉上有不少疤痕。唐明宇很裝逼的樣子，冷笑著看向楚相狂：“楚哥，兄弟還是那句話。交出熊貓，咱兩幫的恩怨一筆勾銷。”楚相狂笑眯眯的，看上去特彆和藹：“唐哥，李華是我帶出來的弟弟。熊貓幫了他就是幫了我麒麟堂，要是交給你，我這張臉往哪擱？”“打我臉呢是吧？”莫名其妙的，“笑麵虎”三個字就浮現在我腦海。唐明宇臉色陰沉下來：“楚相狂，少幾把給臉不要臉，還想被砸幾個場子是吧？”楚相狂依舊心平氣和，笑嗬嗬地說道：“我場子多，經得起折騰。但唐哥，聽說你碎了一顆蛋，不知道身體還好嗎？”“又有幾顆蛋經得起折騰？”唐明宇臉色猛地一變，他還沒說什麼，一夥小弟就忍不了了。“臥槽尼瑪的，找死！”這群人罵著，直接就往這邊衝。眼看臥龍閣那邊的人有異動，麒麟堂這邊的人也一窩蜂湧了過來。“都踏馬站住！”唐明宇展開雙臂，將所有小弟攔在後麵。“這是派出所門口，這麼打起來信不信省廳都被驚動？”唐明宇一臉要殺人的表情，但卻在竭力克製。與此同時，派出所的警察也一湧而出。他們如臨大敵，所有人都掏出了佩槍，瞄準著兩邊的人。連雷風都緊張得一匹，說話的底氣不足，有點色厲內荏的意思：“想乾什麼？在公安機關門口打群架，全部都想吃牢飯了？”唐明宇神色陰沉，楚相狂卻笑眯眯的，就跟個彌勒佛似的和藹。但有點是一致的，那就是他們都沒有理這群派出所的警方。很明顯，他們怕的不是這點持槍的警察，而是怕上麵的市局甚至省廳。段飛虎若無其事地笑著，向雷風他們說道：“沒事隊長，我們擱著開車兜風呢，不小心堵了。”楚相狂似乎沒有再和他們僵持的想法，反正兩邊都有顧忌不敢動手，乾脆就笑嗬嗬地說道：“那你們慢慢兜風，我先走了。”隨著楚相狂一聲令下，麒麟堂的人都鑽回車裡。他讓李華和李曉芸上了邁巴赫車後座，讓我和孟雪上了輛大眾。我萬分慶幸還好沒打起來，不然唐明宇對我恨之入骨，還不得讓人盯著我往死裡整？我覺得他們兩幫人應該是想到一處去了，假設麒麟堂不來接，我和李華他們就要被抓走弄死。而相反的，如果臥龍閣不來接，段飛虎也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除了我和孟雪以外，車裡還有三個人。他們都在好奇地打量著我，就跟參觀動物園裡的國寶似的，讓我一陣無語。甚至包括開車那個司機，也時不時從車內的後視鏡看我一眼。終於，司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熊貓哥，我們都是跟你去碧海明月城看場子的人，我叫熊鑫，你叫我三金就行。”他臉上有不少痘印，倒是挺好認的。副駕駛位那個戴著眼鏡的人也跟著自我介紹，說他叫穀萬鵬，我叫穀子就行。我旁邊那個瘦子叫李俊林，長得挺帥的。他自我介紹完了就發語音消息，讓一個女人給她發果照。三金罵了一聲，在一旁說道：“熊貓哥，這個李俊林外號是老銀棍，色得一比。初中就騙小女生開賓館，現在睡過的女人起碼不下三十個。”我由衷感歎道：“是個人才啊。”我隱約能夠看得出來，穀子就是看窗外也不搭理我，老銀棍更是隻顧著和女人騷聊。兩個人似乎都沒把我這個“熊貓哥”當回事，隻有三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找話說。人心是散的，隊伍不好帶啊。車隊逐漸就分散了，各自往不同的道路開去，這輛大眾沒多久就開到碧海明月城的地下停車場。老銀棍拿出煙散了一圈，不知有意無意，沒有給我遞煙。還是三金罵了他一句，他才給我遞了一支。“你們先走吧，我跟這個美女說電話，一會就來。”我沒表露出任何情緒，很平靜地開口道。三金應了一聲，跟另外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就走了。孟雪掏出一根女士香煙，跟我在地下停車場吞雲吐霧的。“那天你看到我的熊貓麵具了？”我直接問道。孟雪如果不知道我就是熊貓的話，那肯定不會開著本田來救我。“嗯，”孟雪點頭，神色有些複雜，“當時挺震驚的，沒想到你就是熊貓。”我苦笑一聲，岔開話題道：“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孟雪吐出一口煙霧，輕描淡寫地說道：“還能怎麼？搶車鑰匙被打的唄。”“你有沒有想過，那幾個人明顯是社會上的人，怎麼混進學校的？”我頓時明了，冷笑道：“王清平帶進來的？草踏馬的，他怎麼和臥龍閣的人有交集？”孟雪搖頭，說她也不太清楚。但我卻突然想起個事情，一件差點被我遺忘的小事。有次我在王清平的辦公室，他說出了王佳寧的名字，但他明明就不應知道這個名字的。媽拉個巴子，說不準就是從臥龍閣那邊聽來的。想想基本就理解了，段飛虎想從李曉芸這邊下手，也就盯上了學校。段飛虎想在學校行事方便，乾脆就找上了王清平。王清平一方麵得罪不起這夥人，另一方麵也早就對李曉芸有意思，還不得一拍即合？孟雪看了眼手機，突然對我說道：“李曉芸跟你什麼關係，這次是救她才涉險的吧？”我訕訕一笑，不知該作何回答。孟雪又追問我，李曉芸知不知道我就是熊貓？“不知道。”我歎了口氣。“那你看看這個，我該怎麼回答？”孟雪把手機拿到我眼前，上麵顯示著李曉芸發來的一條消息：孟姐，你和熊貓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