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大為光火,感覺因為最近一係列操家夥乾人的經曆,心態不知不覺有很大變化了。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性格,肯定隻會選擇忍氣吞聲——哪怕明知道這樣的舉動,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草泥馬的,還真敢動手?”“老子弄死你!”狐狸和惡鬼被我暴躁的舉動給激怒了,上來就和我廝打在一起。休息室裡滿是一片叫罵聲,煙灰缸“哐當”一聲掉在地板上。惡鬼一拳打在我的麵具上,麵具的柔韌性挺好的倒是沒出什麼問題,反倒是我感覺鼻子一痛,溫熱的血液頓時就流了出來。“乾尼瑪的棒槌!”我真是什麼臟話都罵得出來了,直接一個肘擊撞在了他的胸口。但特彆可惜的是,能當男s的技師普遍身材都很高大。單挑我都未必是對手,更不用說麵對兩個人了。而劉陽這個逼還慫得要死,就一個勁在旁邊喊“不要打了”之類的話,連上來拉架的勇氣都沒有。就在我被兩人按在地上痛毆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腳踹開了。“媽拉個巴子,你們在搞什麼名堂?”王靖宇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兩個男s一下就停手了。他們笑嗬嗬地起身,一口一個“王哥”,遞煙的手法特彆熟練。我默默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用指頭伸到麵具裡擦拭了一下血液。王靖宇接過了一支中華,把那支玉溪推了回去。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冷笑著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劉陽立即開口:“王主管,狐狸和惡鬼——”“踏馬的輪到你說話了嗎?”王靖宇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後麵的話打斷。劉陽縮了下脖子,沒有吭聲了。王靖宇直接看向那狐狸和惡鬼,問他們什麼情況。這兩個逼立即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我突然就發瘋對他們下手。我當即爭辯,但王靖宇顯然不想聽,對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甚至還一巴掌打到我戴著麵具的臉上。我氣得發抖,看到狐狸和惡鬼戲謔得意的眼神,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媽拉個巴子,這兩個人是關係戶,難怪這麼張揚!“我警告你熊貓,以後不準給我鬨事。”王靖宇陰沉地說道:“這次沒出什麼事就算了,你給我寫個檢討書,扣三天工資就行了。”“再有下次,老子直接開除了你。”我暗自攥緊了拳頭,感覺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王靖宇讓狐狸和惡鬼去接待客人,兩人又諷刺了我幾句這才離去。我心裡簡直不爽慘了,默默地去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把鼻血洗了個乾淨。再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我看到劉陽拿著一支筆在本子上寫東西。“你寫什麼啊?”我點燃一根煙,心情欠佳地問道。“幫你寫檢討書啊!”“你放心,這個我有經驗,要不了多久。”劉陽頭都沒抬,寫出來的字跡比我還難看。我愣了一下,心說劉陽這個逼雖然慫得要命,但人還挺好的啊。“謝了,”我悶聲開口,“不過先說好,我沒錢給你啊。”劉陽都被我逗樂了:“不要錢。”他說我之前有點衝動了,狐狸惡鬼和王靖宇關係都不錯。哪怕就是他們百般刁難也得忍著,跟他們作對沒有好下場。“你不跟我說,我哪知道啊?”我是真心挺鬱悶的,又沒有劉陽的資曆老,全然不知道這些複雜的東西。“唉。”劉陽歎息了一聲,有點認真地對我說道:“熊貓哥,你這個脾氣真得改改。”“要想在這裡混飯吃,就算他們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都得忍著啊。”我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肯定不知道,我在大學已經忍夠了,感覺再忍下去都要憋出心理疾病了。雖然不至於像新聞裡那種遭受校園*的人跳樓,但真的會感到焦躁不安,迫切想要改變這一切!我長長吐出一口煙霧,有些自嘲地一笑:“猴子,你甘願這麼過一輩子嗎?”劉陽渾身僵硬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吭聲。可我已經得到答案了。他也不想的,隻是怕這怕那,不敢做出什麼改變。我拍了拍劉陽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趁著這個空閒的時間點,我拿出手機。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王佳寧發過去了消息,簡單說了下之前發生的事情。王佳寧是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在這裡沒有誰說話比她更有用。儘管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幫我,但總得嘗試一下。很快,王佳寧就回複了我的消息。“······”“搞定唐明宇,我保證會所裡沒人敢找你麻煩。”算是很現實的回答了,沒有給我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切看我的行動說話。看到她發來的消息,我深深吸了口起,最終隻回了一個字:“好。”踏馬的,老子就搞給你看!當晚回到寢室躺在床鋪之後,我拿出手機,忍不住就點開了和歡歡的聊天界麵。其實我也不知道想給她發什麼消息,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感到一片茫然。怕是糟了,我陷入單相思暗戀了?我收斂起心思,發現歡歡更新了一條圖文說說,頓時點開了她的空間。“好久沒來圖書館了,謝謝趙漠和小蘭能陪我來。”很簡單的一句話,配上夜晚歡歡在圖書館的照片。在一張照片裡,我還能看到一個男生坐在她旁邊,露出有點小帥的側臉。我突然就感覺挺難過的。彆人那麼文藝,還和帥哥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種爛學渣?歡歡的qq簽名也改了,隻有簡單的半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感覺挺文藝隱晦的,讓我再次感到了學識的匱乏。在網上搜了一下,我才知道下半句是“心悅君兮君不知”。是表達暗戀的意思。歡歡有暗戀的人了,是那個趙漠嗎?當夜,我轉轉反側。失眠了。原來喜歡上某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