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周的同學都在議論紛紛,說不知道我怎麼得罪王主任了,這下死定了。我不情願地出了教室門,王主任立即陰沉地問我:“昨天晚上,衝進我辦公室那個人是不是你?”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衝進辦公室?”“還裝蒜?”王主任冷笑一聲,猛地抬起了手,看樣子是想給我一耳光。但他似乎還是有些顧慮,放下了手。“老子看你裝到什麼時候?”王主任幾乎是拽著我,往李曉芸的辦公室趕過去。其他老師都在上課,辦公室就她一個老師。“砰”的一聲,王主任直接把門關上了,把我推搡到李曉芸身前。我明顯看到李曉芸懵了,估計是沒能想到,王主任竟然把我給揪到這邊來了。“李曉芸,你昨晚就是叫他來救你的?”王主任興師問罪。我不安地看向李曉芸,心中還有一絲希冀。她猶豫地看了我一眼,但最終還是咬牙道:“是。”刹那間,我絕望了。李曉芸竟然這麼對我!我掙紮著說我不知道,但依舊於事無補。王主任特彆輕蔑地拍了拍我的臉,說道:“你個狗雜種,以為英雄救美她就看得上你了?”“看見沒,你一心想要救的人,隨隨便便就出賣了你。”“你在她眼裡什麼也不是!”眼看他有對我動手的跡象,我立即高聲道:“你不要亂來,打學生是犯法的!”王主任猙獰一笑:“誰知道我打了你?”“李老師,你會說嗎?”李曉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話說完,王主任就抓住我,一拳狠狠地打在我肚子上。我頓時感覺一陣翻江倒海,食道泛起一陣酸水,喉嚨都有種灼燒感。我也是火了,顧不得那麼多,直接猛地把王主任撞倒,然後衝出了辦公室。我覺得王主任肯定不會放過我,就是打了我一頓,肯定也還要開除我才解氣。反正都是特麼的開除,我還怕他個卵子,傻呆著給他打乾什麼?我跑到洗衣房後麵的通道,在長椅上坐了下來。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虧老子還煞筆兮兮地去救李曉芸,她根本就沒把我當人看!我拿出手機,在qq上質問李曉芸:“那個學生救了你,你不感謝他,還出賣了他?”李曉芸竟然回答我說,那個學生不學無術,讀不讀這個書都是一樣的。我氣得發抖,但她又緊接著說道,肯定也會想辦法幫助那個學生一下。因為我是她唯一的主人,李曉芸不想讓我覺得她很無情無義。哪怕隻是答應我要感謝那個學生這種小事,也一定會做到的。“草泥馬,什麼破事!”我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覺得有點崩潰。很明顯,我現在的兩個身份給我帶來了莫大的困擾。李曉芸對那個戴著麵具的我有不加掩飾的好感,但卻對生活中的我深惡痛絕。我覺得這下算是涼了,就給王主任開瓢那一下,他非得把我開除不可。我甚至一度想向李曉芸坦白了,老子林飛就是你口口聲聲叫的主人。但我還是沒有。這件事情過後,我對李曉芸的恨意就更深了,覺得必須要借助這個身份,讓她付出點什麼代價。同樣的,我也覺得很茫然、無助。難道就這樣被開除了?我怎麼跟我媽交代?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是歡歡發來的消息,她問我今晚有沒有空,要約我去ktv唱歌:“你欠我的,得還上啊。”我其實現在完全沒有唱歌的心情,但還是回複了一聲好。媽拉個巴子,學上不成了,還不得拉攏客戶好好掙錢?歡歡特彆提醒了我一句:“不準戴麵具啊!到時還有我的朋友,我都不戴麵具,你更不準。”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我們也互相不認識,不戴就特麼不戴吧。下午的時候,李曉芸給我打來電話,說王主任已經遞交了報告,讓校方把我開除。我特彆窩火,就質問李曉芸,昨晚我到底乾了什麼,要這麼針對我?李曉芸特彆冷漠地說道:“昨晚的事跟你無關。但你曠那麼多課,每科都掛,不該開除你嗎?”我氣得發笑,這種野雞大學,像我這樣的人多了去。有本事挨個開除啊,看看學校還有沒有錢發你工資?李曉芸根本不理會我的情緒,就說校方已經審批了,是讓我留校觀察七天,再決定是開除還是保留學籍。而這裡的“觀察”,就是由王主任進行的。板上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