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三多的話,王瑋點點頭的確有點懷疑,這也難怪他,實在是錢三多前後態度差距太大。“這就要說說我和烏海之間的關係了,我恨不得他去死,你知道嗎?”錢三多說。嗯?王瑋感到非常意外,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傳言錢三多的離開,並不是他自願的,而是和烏海之間分贓不均,又鬥不過烏海才離開的。“其實我們分道揚鑣,都是因為小寶。”錢三多看了看恢複正常的兒子。原來他當年跟隨烏海闖蕩,成為烏海的左膀右臂,可以說烏海能夠成事,他是功不可沒的。這期間也出現過一個嚴重的意外,在那次意外中,年幼的小寶被烏海連累,頭上中了一鋼管。當時小寶的傷勢很嚴重,送到醫院檢查之後,說必須馬上動手術,否則可能會影響智力。然而開顱手術是一種高難度的手術,手術費用很高,至少需要五十萬以上。在那個時候,烏海還沒有現在的烏海建材,那個時候他的身家,大約有幾千萬左右,按說拿出五十萬,給一直追隨他的手下,這也說得過去,然而當時烏海拒絕了,借口就是手頭沒有錢。錢三多很無奈,這筆手術費太高昂了,他們有沒有醫保,東拚西湊也沒能湊夠手術費。無奈之下隻能簡單處理,保住小寶一條命,從那時候起小寶就傻了。幾個月之後,錢三多無意間才得知當時的真相,不是烏海沒有錢,而是他根本就不想掏錢。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錢三多頓時心灰意冷,就要帶著兒子離開。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他跟隨烏海這麼多年,烏海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差不多他全知道,所以烏海不可能這麼放他離開,為了自保,他搜集了一些很致命的證據,這才讓烏海放他離開。聽到他這麼說,王瑋點點頭,烏海的確不夠明智,白白讓一個左膀右臂離心離德。這個鐵盒子裡裝的,有當時烏海偷稅漏稅的證據,高達幾百萬,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烏海起家的時候,曾經為一個幾百萬的生意,害死一家三口,而且是他親自動手的,被全程錄下來了。好!王瑋大喜,僅僅是這個錄像,一旦確鑿,就可以至烏海於死地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左側院落中,傳來哢嚓的一聲,一扭頭就看到一個人快速縮回頭去。不好!跟隨王瑋一起扭頭的錢三多,立刻驚呼一聲,直接跑到左側的院子裡去。王輝也隨後跟過去,等他跟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錢三多放翻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真難為他五十多歲了,身體還這麼瘦弱,居然能把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這麼快給收拾了。“怎麼回事兒?”王瑋詢問。“這小子在監視我,其實幾年前我就發現了,他一直在監視我,我估計是烏海指使他這麼做的。”錢三多回答。監視?王瑋恍然,也不算太意外,畢竟他掌握烏海致命的證據,烏海不可能就這麼白白放過他的,不過在那些證據被找到之前,錢三多還是安全的,派一個人在他附近監視,並沒什麼好奇怪的。“說,你剛才在乾什麼?”錢三多聲色俱厲。“什麼也沒乾,你快放了我!”這個不知名的壯漢,一身邋裡邋遢的,失口否認錢三多的指責。“你少和我來這一套,你整天遊手好閒的,肚子能吃飽就不錯了,哪有錢買這麼貴的手機?”“我撿的不行嗎?”“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彆怪我心狠手辣了。”錢三多說著,猛然把壯漢的胳膊一扭。哢嚓!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音,壯漢頓時淒厲的慘叫起來,在地上劇烈的掙紮。但是不管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錢三多的控製,被牢牢的壓在地上,折騰的渾身都是土。王瑋這才想起來,錢三多跟隨烏海的時候,烏海還沒有洗白,打打殺殺都免不了,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自然有一身打架的本事,就算現在年紀大了,體力衰退,可一身搏鬥技巧還在。“停,我胳膊都給擰斷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壯漢這時候忍不住了,他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家夥,沒經過任何訓練,根本難以忍受稍微強烈的痛苦,所以很容易,他就招供了。他的說法很簡單,錢三多回來沒多久,就有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了,和他做了一筆交易。陌生人每月給他兩千塊錢,然後他負責監視錢三多,隻要錢三多家裡來人了,他就要拍照,通知那個陌生人,每一次都有一百塊錢的獎勵,除此之外他手上的這個手機,也是陌生人提供的。所以這幾年錢三多的一舉一動,他都會向陌生人報告。今天,也照樣是如此,王瑋一進院,就把他給驚動了,所以他就悄悄地監視。錢三多從地下挖出一個鐵盒子,他立刻就意識到有大事情發生了,所以才拍照發給陌生人。沒想到這一次他被發現了,或者說以前也被發現了,隻是錢三多沒有理會他。“該死的!”強迫壯漢把手機解鎖,看他和陌生人聯絡的消息,才發現情況還真有些不妙。原來王瑋剛到的時候,他就拍到王瑋下車的照片,給陌生人發消息了。剛才拍照片,是第二次發消息,距離第一次已經很長時間了,足以發生很多事了。混蛋!錢三多大怒,這個陌生人是誰就不用猜了,就算不是烏海本人,也是烏海手下的人。現在把王瑋的照片發過去了,烏海那邊肯定發現不對了,說不定現在已經采取行動派人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烏海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絕對會痛下殺手的。”錢三多最了解烏海。“是要馬上走,不過也用不著這麼急吧?從東海市到這裡,至少需要幾個小時。”王瑋不解。“不用從東海市,鎮上就有烏海能動用的人,從鎮上到現在,開車也就兩個小時,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走。”錢三多的臉色很難看,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民,而是一個在外闖蕩多年的老手。所以他回家以後,看起來是碌碌無為,可是對於村裡、鎮裡的一切,他早就做到心中有數。隻不過這些年以來,除了給兒子看病,就沒發生過什麼大事,他一直沒機會表現出來而已。“小子,按說咱們之間鄉裡鄉親的,就算不能互助互敬,也不至於有什麼深仇大恨,可你所做的事兒,帶來巨大的危險,你必須要付出代價,以後好好做人吧!”錢三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再也沒有老眼昏花的樣子。哢嚓!他毫不猶豫的抬起腳,對準壯漢的左腿膝蓋,就狠狠的一腳踩下去。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老人,反而像是一個劊子手,一腳就把壯漢的膝蓋踩斷了。啊!壯漢隻是慘叫了一聲,就暈倒了,這種痛苦的根本就承受不住。王瑋看了一眼,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左腿算是廢了,後半輩子恐怕都要做一個瘸子了。他一點也不感覺到憐憫,實在是這家夥太可恨了,不僅給錢三多帶來危險,也給王瑋帶來麻煩。可以想象,烏海知道關鍵證據被王瑋拿到之後,會做什麼?這些證據能置烏海於死地,所以為了這些證據,肯定無所不用其極,所以證據必須馬上轉移。“坐我的車走,我把你們送到車站,你們到外地避一下,等我解決了烏海,你們都可以回來了。”從隔壁回來之後,王瑋直接帶兩個人上車。錢三多的家,老婆沒了,行李沒有多少,根本就不用收拾,兩父子直接上車走人就可以了。“好,如果你還有其他證據,可以去找孫偉,他是烏海的會計,知道的秘密比我知道的還多。”“他也和烏海有仇?”“差不多吧,當年……”錢三多說起孫偉的事情。當年他和孫偉,都是烏海最初的班底,一起出來闖蕩天下,後來孫偉找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讓錢三多和烏海很羨慕,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有一次醉酒過後,烏海莫名其妙的和孫偉的女朋友睡在一起了。孫偉的女朋友找他哭訴,然而烏海市他們的老大,孫偉當然無可奈何。孫偉的女朋友一氣之下,直接不告而彆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對此孫偉一直耿耿於懷。“去年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孫偉說,他已經知道當時的真相了,是烏海灌醉他女朋友,當初的一切並不是偶然,所以孫偉對烏海很怨恨,一直在策劃絆倒烏海,卻一直沒找到機會,畢竟現在烏海身家豐厚,關係網盤根錯節,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太好了,如果再加上孫偉的證據,烏海這次就死定了。”王瑋非常興奮。他今天得到的證據,隻能證明烏海有罪,卻對於洗脫王剛的罪名沒有多大幫助,然而有孫偉就不一樣了,作為烏海的會計,老班底,陷害王剛的時候,孫偉肯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員。所以隻要他肯站出來,就一定有有力的證據,能夠洗脫彆人家在王剛身上的罪名。他們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發現通向鎮上的公路,被兩輛車橫著給阻斷了,去路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