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各種**,無論是道還是佛,還是星宿**,運功心法都大同小異,隻不過經脈遊走順序和路線不同,便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按照佛家心法,吳辰非熟練地將真氣按照心法口訣的指引導入相應的脈絡之中。此時的經脈已經非常寬厚堅韌,足以通過已經大幅度增加的真氣。吳辰非沉下心來、心無一念,將真氣運轉得快速而自如,沒有一絲的停頓和阻滯。周天運轉很快完成一遍,吳辰非本擔心兩種**會產生抵觸,可一圈下來順利得讓他難以置信,而身體竟已不再發冷,反而隨著金色輝光的出現,體溫慢慢有所回升。不僅吳辰非感覺到了效果,火麒麟也察覺到了。從吳辰非那邊傳來對火屬真氣的需求已經完全停止,甚至大循環中從他體內交換來的真氣已經有些微溫。而吳辰非周身的經絡和氣息全無異樣。看來**的修成勝利在望了。吳辰非心中不僅是高興,也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早沒有想到這個法子,讓火麒麟在前幾天撐得如此辛苦。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到了這最凶險緊要的關頭,自己心中也沒底,應該不會冒險用這個方法。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難關算是過去了,多走幾個周天,估計到了天亮就可以大成。想到這,吳辰非立刻將心法再次走了一遍,這一遍的速度比剛才又要快出不少。周身再也沒有寒冷的感覺,甚至經脈中已經開始向外散發熱量。天牢中的吳辰非和火麒麟,一個人全身發出金色的光芒,一個人是明亮的白光,就如日月同處一室,光彩奪目。吳辰非走完三個周天,連忙將周身的真力輸入大循環中,火麒麟本喜陽,真力入體讓它也感到說不出的舒泰。不過,佛法真力畢竟不是火性,不能幫助它儲能,但這已足夠讓他們兩人抵抗冰冷刺骨的彙聚月光。這是**修行最凶險之處,此刻卻被二人順利化解,吳辰非和火麒麟都長長舒了口氣。隻待天色大亮、陽光入室,便可一鼓作氣,突破最後的關口。既然佛法心訣與**不衝突,那道法呢?吳辰非想到這一層,又試著將真氣按照道法修行的心訣依次送入經脈,行走周天。果然,這一次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而他周身的氣息和輝芒也發生了變化,呈現出純正的紫色。吳辰非這時頓悟**精髓。他是集佛、道、仙三種修煉於一身的,這三種方法雖然各不相同,但殊途同歸,運行中其實是可以互相融合,取長補短的。千百年來,門戶之見、門派之爭,都阻礙了**的融合和提高,隻有消除各家的壁壘,互通有無,才能真正將修行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火麒麟感到他的氣息變化,對他的做法感到異常欣慰。吳辰非的幾世輪回,將各種機緣巧合全部融於一身,這也奠定了他能夠悟通**的基礎。而今他已悟透**精髓,不日功成出關,必是絕世英才。吳辰非此時除了靈台一處,周身的經絡已經完全通透,成為連通一體。真氣遊走,隨心所欲,早已突破了所有**心訣的束縛。隨著天色慢慢放亮,第一縷陽光透過大窗照進天牢,鎖定在兩個人身上,火麒麟的心法開始飛快地運行起來。吳辰非並未等火麒麟的真力聚集完成,因為經過一夜的**運轉,他體內並沒有寒力聚集,周身真氣充沛,而且略帶溫暖。他穩住氣息,將滯留在靈台經脈中的真氣猛力向前推進了一大截,劇烈的疼痛從顱內向全身蔓延,他甚至控製不住地開始發抖。離突破隻差最後一點點了,吳辰非甚至已經看到靈台經脈儘頭隱隱透出的亮光。他打開七竅散出壓力,此時火麒麟的火屬真氣還沒有傳送過來,吳辰非感到那種熟悉的冰冷正在逐漸席卷全身。他立刻將真力的一部分導入周身經脈,依照佛家心法,快速令真氣流轉,當那種冰冷被驅散,吳辰非沒有再將真氣歸入丹田,而是直接送入靈台,將他們猛然向前一送!真氣突破了最後的瓶頸,就如進入被堵塞太久而突然暢通的管道,源源不斷地噴湧,通過靈台。靈台經絡是人體最後的死角,當這裡被打通,真氣立刻通過這裡,然後分為幾股,分彆貫入百會、上星、神庭、風池、睛明、太陽等穴位,將頭部所有的經絡連為一體。而此刻,吳辰非腦中就像又被打開了一座倉庫,眼前出現了一些令他無法想象的景象。……安徽境內,琅琊山。這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名勝古跡,著名文人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便是在這琅琊半山腰中的醉翁亭內而作的。隨著多年的開發,琅琊山上各種建築多了起來,有些是古跡,有些是新修的仿古建築,而這裡也成了皖東地區頗有名氣的旅遊景點,每日裡遊客不斷。琅琊山上有一座琅琊寺,平日裡香火不算旺,不過來琅琊山旅遊的遊客中,但凡有些善男信女,都會來這裡燒上幾支香,拜拜這裡的佛像。寺內僧人不多,加上主持也不過六、七人,現在的人立誌修佛的少了,自願出家的就更少,所以寺院平日很安靜。在琅琊寺的後院,有一間獨立的禪房,條件頗為簡陋。這裡住著的是一個才來不久的出家人。他進寺時頭發散亂,渾身肮臟,左手殘疾,找到主持立誓要出家修行。主持見他心堅,便好心成全了他,讓他剃度入寺,平常做些雜事。琅邪寺內均是吃齋念佛的和尚,並沒有習武的,所以沒人看出這個寡言少語的新來和尚,周身散發的紫色光芒。不過主持為他剃度那天,倒是覺得此人陰氣過重,不過當他說自己是因為長期露宿街頭、身體很差,所以才陽虛陰重時,主持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寬慰了幾句便讓他拜入門下。這邋遢和尚倒也勤快,每天看不到他什麼時間做事,但吩咐他做的總是能完成得很好,而且不多言不多語,很少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所以沒過多久,寺內和尚們就淡忘了他的存在。夜間的琅琊山,月朗星稀,能見非常好。溪間不時傳來陣陣蛙鳴,愈加顯得山間的寂靜和清冷。一道黑影從琅琊寺後院拔地而起,飛快地向琅琊山深處的山澗之間掠去。一輪月光照在此人的頭上,反射出一道亮光。琅琊山北麵不遠,便是大豐山。山勢陡峭,崎嶇難行,山間樹木茂盛、遮天蔽日,黑影直掠進大豐山側樹木最茂密之處,悄無聲息地落了下去,走到了一處被遮擋得很難發現的山洞洞口。冷冽的月光照在這人的臉上,現出他陰森的臉,這臉上毫無表情,就仿佛是貼了一張人皮麵具。而此人的雙眼確實精光灼灼,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這裡沒有其他人來過,這才躬身走進了山洞。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烏虛。山洞裡光線雖然黑暗,但對烏虛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的修為早已可以夜間視物如常。山洞裡的一切他都非常熟悉,所以他絲毫沒有停留,走到最頂端的石台上,伸手將上麵覆著的枯草撥開,對著一處石塊按了下去。隻聽一聲輕微的哢噠聲,烏虛身後一塊山石翻動起來,露出石壁上一個小小的洞口。烏虛探手伸進小洞,將放在裡麵的黑玉骷髏取了出來,然後輕輕地放到左手的殘臂上。隻見一團淡淡的黑氣彌漫出來,骷髏發出一圈邪惡的光,便與烏虛的斷臂融合在了一起。最近遊人多,晚上都有住在周圍的遊客漫步賞月,所以烏虛已經三天沒有來練功了。雖然他的大仇已經報了,可烏虛也已不可能羽化飛升、進入仙途,他的罪孽令他深陷在這陰兵之陣中,無法自拔。更讓他頭疼的是,昆侖不知怎麼得知了他在琅琊一帶出沒的消息,竟連續派了三、四撥高手來尋他。琅悟道人是他的師傅,烏虛自然知道他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一是為了清理門戶,二便是為了他正戴在左手之上的這塊墨玉。想到這,他抬手看了看那骷髏,那層隱隱的黑氣繚繞在它的周圍,更增添了邪惡的成分。雖然琅悟想做的是兩件事,可對他來說,如果這墨玉骷髏被拿走,那他也就等於進入了絕境,不用琅悟派人動手,很快便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想到這,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吳辰非的形象。自己殺了那妖孽白鶴,這個愣頭小子一定不肯善罷甘休,如果自己不儘快練成千魂**,又怎能防備他隨時可能的報複?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昆侖的人找到!無論如何不能失去這墨玉!為了避禍,烏虛出了最下策,可也是最高明的計策。大豐山上有順真道院,昆侖的人找來,必定會去那裡探訪,而且還會在整個琅琊山周圍搜尋。無論他投身道觀,還是在野外修行,他們都會找到他。而烏虛卻偏偏幻化成落魄之人,騙入佛門。昆侖的人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會去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