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醫院法事(1 / 1)

墨玉 嗜睡的蝴蝶 1526 字 3個月前

眼前的影響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吳辰非知道,這是由於皎羽的肉身不在、魂魄的視角不再清晰的緣故。此時烏虛的行為變得怪異起來。他伸出墨玉骷髏,口中念了一句口訣,正在圍攻盧衛紅的陰魂像聽到了指令一樣,糾纏著飛速向骷髏飛去。等四周的黑氣全部被骷髏收進玉中,烏虛的作法仍沒有停止,他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四下張望,仿佛在等待著什麼。這個動作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烏虛的臉上露出了迷惑和失望的神色。不過他很快放下這件事,在皎羽身中昆侖珠的地方開始尋找。不一刻,他發出得意的笑聲,身體隨之淩空飛起,端詳著手中托著的東西,一臉邪氣。烏虛手中托著的,是一顆比鵝蛋還要大出三分之一的一個圓形物體。物體呈銀白色,發出柔和而晶瑩的光輝,極其醇厚而剔透。“內丹!小羽的內丹!”吳辰非驚叫失聲。獸禽修行,修的便是這顆珍貴的內丹。一旦肉身寂滅、內丹失去,也就相當於它們的主人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即便魂魄可以再入輪回,最多也隻能重新成為本體的物種,若想再練出這樣的內丹,就算機緣巧合可以修成,最少也必須要幾千年。吳辰非看著烏虛獰笑著將銀白內丹納入懷中,然後快速地掠行,離開了這片山頂。親眼看見了皎羽和烏虛的這一場爭鬥,吳辰非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墨鐲,他要問一問火麒麟,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皎羽複生?他用意念將魂氣從墨鐲中脫出,回到肉身之上。還沒等他睜開眼向火麒麟發文,它的聲音便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鶴仙西歸,本是天意,星主不必過悲。”吳辰非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猛地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這是什麼天意?她與我三世糾葛,為我做了那麼多,難道天意就是讓她這幾千年的修行化為烏有,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如果這也叫天意,那就是老天不公!”“星主莫急。汝入世煉性煉情,鶴仙與汝乃天定緣分,必不虧欠於她。”火麒麟見吳辰非的臉色稍稍緩和,便繼續說道:“鶴仙之事,必有後話,星主不必過慮。然眼前之事,汝當妥善安排,方為長久之計。”吳辰非聽到火麒麟的這番話,心裡才算有了點底。皎羽的事如何收場,看來老天早有安排,既然火麒麟說了沒事,那他相信。“以你之見,我現在該怎麼做?”“融會禪道,修成星宿**,製服妖道,取回鶴仙內丹。餘事皆宜。”吳辰非咬了咬牙,“好,如你所言,我們現在就開始。”說完便走到火麒麟身邊。此時火麒麟的頭已經低了下來,吳辰非縱身一躍,便騎在了它的背上。一陣特殊的感覺從火麒麟的背上傳到吳辰非的背上,仿佛全身的經脈與火麒麟接在了一起,這人騎合一的感覺吳辰非並不陌生,從被火麒麟打開的靈台中湧出的記憶中,便有這種乘駕的體驗。這一世的吳辰非覺得這一點很難想象,但存封的記憶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這遠古神獸火麒麟,便是他的座騎。火麒麟似乎也被這久違的感覺刺激得無比興奮,載著吳辰非騰空而起,向著湖旁的一座山峰的山頂直飛而去。山頂上是一個不大的火山口,火麒麟從這山口飛身掠進,很快便來到了火山熔洞之中。這個洞,便是皎羽多次來尋它到過的地方。火麒麟將吳辰非帶進熔洞,在半空中的一處岩石凸台上落了下來。凸台裡麵是一個很大的洞穴,裡麵平坦而乾燥。站在凸台上可以直接看到,對麵的石壁上有一個小小的平台,後麵似乎連著一條通道。這便是皎羽每次來時落腳的地方,懾於火麒麟的威勢,她每次來都甚為恭敬,並不四下張望,所以並沒有發現對麵的熔洞。“星主,汝在此地修行,不多時日便可大成。”吳辰非輕輕躍下,環顧了一下洞中的情形。洞裡似乎曾經有人居住過,裡麵擺放著一隻做工粗糙的石桌,一隻石凳,洞的最裡麵有一個長條青石板,應該是當作床用的。吳辰非直奔石床而去,坐上去立刻盤起雙腿。既然要修成神功才能出世,吳辰非就希望這個時間儘量快一些,因為隻有他出世,才能想辦法讓皎羽重生。火麒麟見他已經閉目在行功,便靜靜地退出熔洞,慢慢沉回岩漿之中。星宿**分九重,前五重都是需要吳辰非獨自修煉的,而從第六重開始,需要星主和坐騎一起修煉。現在這個階段,火麒麟還不需要陪著吳辰非。吳辰非閉目運功,可此時應用的心法卻全然不是長鬆觀的道家口訣,也不是佛家運功的法門,這套心法同樣來自塵封的靈台記憶。吳辰非安然打坐,運起心法竟毫無生澀之感,仿佛他日日修煉便是這樣做的。星宿**口訣古老,晦澀難懂,這些對吳辰非來說都不是問題。但**運起,周身冰冷刺骨,好在熔洞中溫度很高,吳辰非勉強能將奇寒忍受住,全身的血液才不至於被低溫凝固。可饒是如此,行功也是異常艱苦,端坐兩個時辰後,他的眉毛和白色長發上都已結上一層白霜,呼吸也非常困難。一個周天下來,吳辰非被凍得全身發抖,連嘴唇都變得蒼白萬分,毫無血色。……盧衛紅從昏迷中醒來,已是一周之後的事了。她的病非常怪異,醫院使用了各種方法,可始終不清醒,身體情況也完全沒有好轉。為了這個特殊的病人,全院召集各科室骨乾會時,一個七十多歲的返聘老中醫仔細檢查了她的情況後,竟提出了一個讓所有醫生震驚而且不能理解的建議——請個高僧來做一場法事。文革以後,道佛兩家雖然已經不像過去那樣被迫害和排擠,但民眾的印象中多少還是把他們與封建迷信放在一起說事兒。現在最講求唯物主義的醫生竟然提出要請和尚來做法事,不僅在場的醫生們不能接受,連醫院的院長也覺得這事兒有些離經叛道。不過為了完成吳辰非的托付、沒有跟著車隊立刻返回北京的劉風洋,卻作為和病人唯一有關係的人,同意這個建議。和尚道士這些道道雖然他也不懂,但叫來試試也沒什麼不可以,至少沒什麼害處吧。不然讓醫院這樣沒完沒了地拖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上海?最後醫院又拖了兩天,最後終於同意試一試,派了人偷偷去了法源寺,請了一位高僧回來。不過一切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作法之前還專門給盧衛紅換了個單人病房,這才將高僧請了進去。這是第一次有和尚來醫院做法,大家都覺得新鮮,所以醫生、護士站了一屋子。高僧看見這種情況,隻得好言相勸,最後隻留下劉風洋、老中醫和院長,其他人都被勸了出去。高僧看了看床上的盧衛紅,立刻就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連忙向他們三人問道:“此人因何受傷?”這個問題劉風洋這幾天已經被問過無數次,可吳辰非將這個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留給自己照顧,什麼也沒有交代,而他的人就此失蹤。幾天之間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可不是沒人接就是不在服務區,最後乾脆關機了,這讓劉風洋頭大到想殺人。“我也不知道,朋友將她托付給我搶救,丟下錢就走了,到現在都不知道人去了哪裡。”和尚雙眉緊皺,不再多問,而是轉向院長和中醫,低聲說道:“若要我治卻也不難,隻不過此人的傷情離奇,我怕還有人會像她一般受傷。”“到目前為止,我們醫院沒有再收治跟她一樣的病人,不知其他醫院有沒有?”高僧點了點頭,“那我先救人吧。”說完轉過身去,麵向盧衛紅開始運功走氣。此時和尚周身已經亮起耀眼的金色佛光,隻不過在場的三人都是肉身凡胎,看不到這奇異的場景。當佛光到達鼎盛,和尚小心地將真力注於掌心,抬起盧衛紅的右手,將真力慢慢注入她的體內。普通人體內的經絡不通,真氣雖然從穴道進入,卻無法繼續向上行進。高僧立刻撤回靈力,用手在她的體表一探,便尋到陰氣聚集的地方,雙掌分彆對著盧衛紅的兩肩拍了下去。盧衛紅雙肩的皮膚隱隱透出些黑氣,黑氣向前胸蔓延,侵入了她的心肺,這才導致她的持續昏迷。此時和尚的純陽真氣入體,那黑氣立刻在表皮下顯得蠢蠢不安。高僧見黑氣仍然遲遲不肯離去,雙眉一挑,手上又加了兩成的力道。這時那些黑氣再也忍不住了,開始是絲絲縷縷從表皮開始向外冒,到了後來便是大股大股被驅散出來。隨著黑氣越散越多,盧衛紅的臉色也從黑灰慢慢變得白皙,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老僧將雙手慢慢移向她的心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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