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卷好卷軸,來到煉金室中,將卷軸先放到一旁,先將材料挑揀出來,丟入到火爐中熔煉,在熔煉的過程中,雙眼凝起,腦海中掠過龍刺格鬥群體式的所有招式,抬手抓住一旁的割裂者利刃,保持著刀盾形狀,緩慢地舞動起來。“龍刺皎月殺……”杜迪安緩緩地轉動刀盾,一式一式地練習起來。若是海利莎在此,必定會吃驚不已,因為杜迪安所練的順序,並沒有按照卷軸上麵的龍刺格鬥術群體式的順序所練,也不是倒序,而是跳躥著練。材料在火爐中緩緩熔煉,火光倒映在杜迪安的臉頰上,他舞動的速度依然緩慢,沒有起伏,而且所練的招式,也越來越混亂!時光飛逝。在要塞外麵的輻射區,經過連續的征戰,野人不得不退回到這曾經的居住地,在他們後麵,軍方依然窮追不舍。不過,到了野人的地盤,軍方雖然手持杜迪安製作的蒸汽槍,卻依然沒能討到什麼便宜,陌生的地形環境,殘酷的氣候,以及不斷侵蝕身體的輻射,在持續數日的追擊戰中,軍方的士兵大批地倒下。這些士兵終究隻是預備兵,體質隻比普通人稍強壯一些,軍區沒有足夠的資源給每個士兵服用神之賜福。但凡是“賜福”過的士兵,皆是在戰爭中建立過功勳的優秀士兵。通過報紙,杜迪安知道,野人已經魚回大海,軍方想要將其一網打儘捕殺,實在是有點貪了。而且,想到那位野人王帳篷中的強者熱量身影,杜迪安知道,單靠外壁軍方這些人,想要剿滅野人,完全是癡人說夢,除非是請到內壁區的強者出手。如今擔任第九區,杜迪安的眼界也開闊了一些,野人對外壁區是一個持續久遠的隱患,內壁區有能力出手乾涉,將野人滅絕,卻不會這麼做,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有一個原因卻最具可能性,那就是控製人數!這高高的巨壁中,若是肆意生育繁殖,遲早會人滿為患。但若是經常戰爭的話,就會有效地、天然地遏止住這一趨勢!畢竟,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人類的繁衍速度在地球生物的排名中,並不低!而且人類自身所具備的破壞力,再配合這驚人的繁衍速度,也遲早會在某一天,將巨壁塞滿!雖然這種猜測,杜迪安沒有絲毫證據,但他卻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直覺,而且縱觀曆史,往往會看見一些有趣而奇妙的現象,以人類的繁衍速度,雖然有疾病,瘟疫等病魔纏繞,但三百年了,若是和平生育繁衍,絕不會隻有這麼點人,內壁區,也絕不會那麼的空曠!在內壁區不會出手的情況下,野人是很“安全”的。“終有一日,世界上的所有壁,都將破除!”杜迪安心中暗道。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他戴上卷軸,悄然潛出第九區,來到巨壁外麵的西角。又一次,他提前來了。不過,他也不在意這點,坐到先前一直等待的一塊巨石上等待,同時閉目思索著龍刺格鬥術上麵的一些不得領悟的地方。“等海利莎來了,向她請教一下。”杜迪安心中暗道,海利莎作為拓荒者,應該早就學會了這龍刺格鬥術,有這樣的熟人教導,總比自己一個人看卷軸要強得多,雖然他單獨也勉強能看懂一些,但更多的東西卻是一知半解,畢竟卷軸的大小有限,許多東西沒有描述。時間靜靜流淌。微風輕柔地拂麵而來。杜迪安心中寧靜,微微睜開眼,望著前方的碧綠深草,在微風中如綠海般一波一波地湧動,伴隨著微風而來的,似乎還有陣陣的腐臭和血腥氣味。忽然,他背後感覺到一陣寒意。危機!他心頭陡然一跳,感覺到一絲不好的感覺,頓時瞳孔一縮,眼白擴大,瞳仁收縮得小了一圈,視野中瞬間出現許多斑駁的紅點!這些紅點大多數在前方極遠的地方,但在自己背後的巨壁上,以及左側牆壁的一處荒野上,卻也出現一片紅色熱量點,全都是人形模樣!有人過來?!杜迪安悚然一驚,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對,他的直覺向來很準,急忙轉身就跑!嗡!陡然間,空氣像是出現一陣蜂鳴,肅殺之氣從天而降,似乎要將天地斬開!杜迪安心頭駭然,急忙抬頭望去,頓時看見不可思議地一幕!一道尖銳地長槍從天而降,筆直地刺落而下,宛如神槍貫穿大地般攜帶無窮之勢!握著長槍的是一個金發青年,俊美如妖,雙眼也是金色,一頭金發飛揚,從巨壁上竟筆直衝下!他不怕摔死?杜迪安腦海中蹦出這個念頭,但轉瞬就知道人家既然這麼做,自然就不會有這樣的擔心,他急忙轉身飛速跑去,心頭卻有些茫然和心顫。因為他看見那金發青年的身體熱量,如太陽般濃烈,雖然比不上海利莎,但比起弗朗西斯卻要強上數倍!而這樣的強者,他未必能敵!最重要的是,在這金發青年直衝而來的時刻,在他後方的紅色身影也追了過來,數量不多,一共七人,但每一個身上的熱量,都跟弗朗西斯一個級彆!全都是高級界限者!!“他們都是哪來的,為什麼,為什麼要追我?難道是……我跟海利莎的見麵暴露了?!”杜迪安瞳孔收縮,感覺到那龍槍上的殺氣,轉頭望去,瞳孔的餘光瞥見這金發青年肩膀上的一道肩章,上麵的圖案,讓他的心臟驟然像停跳了兩拍。那圖案他見過,在第一次遇見海利莎時,在她的馬車上便見過!他們是龍族!!杜迪安急忙衝去,全身血液像燃燒一樣瘋狂向前衝,心中卻一片冰涼,他知道,自己跟海利莎的見麵暴露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杜迪安雙眼發紅,向前飛速衝去。“咯咯咯……”忽然,一道輕柔笑聲從天而降,與此同時,在這笑聲出現的刹那,一杆修長巨槍猛然砸落在杜迪安麵前的地上,貫穿半根槍身,在槍杆的末端輕輕立著一隻玉足,銀鈴般地笑聲從其口中傳出,讓杜迪安心中巨震,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