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我怎麼在這?”“哦,我想起來了,我帶領家族子弟,截殺了一小批魂殿修士,引來了魂殿鬥帝的追擊。”王顧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嘗試調動體內的鬥氣,發現丹田已經被打下封印,根本無法調動一絲力量。“居然沒殺我,為什麼?”王顧有些茫然,他想不出隻是截殺一小隊魂殿修士,為什麼會引得魂殿鬥帝出手,更想不出對方為什麼把他帶回來,卻又不傷他性命。奇怪,王顧怎麼也想不通。同一時間,魂殿總部。“費長老,魯長老,何長老,我希望你們這次過來,是有好消息告訴我。”無數本土修士,視之為魔淵的魂殿總部中,一名黃裙少女正坐在往常中,隻有魂殿總殿主才能坐的金椅上。大氣磅礴的大殿,修為高深的魂殿長老,披堅執銳的魂殿精銳,毫無修為的少女。如此詭異的組合,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能驚掉下巴。但是在這裡,沒有人會覺得不妥,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坐在金椅上的那位有多尊貴。在蒼穹世界的本土修士麵前,他們是凶名卓著的魂殿尊者,在這位黃衣少女麵前,他們不過是一群走狗。“殿下,我們已經發現聖子的下落了。”三位長老弓著身,低著頭,雖然少女很美,他們卻不敢抬頭看上一眼。“真的?”玉漱公主目光一亮,隨後又平息了情緒,開口道:“證明給我看。”“殿下請看。”費長老一抬手,手心上浮現出一麵霧境,上麵有清晰的畫麵顯示。“大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都是自家人,有什麼求不求的,有話你直說好了,能辦的大哥一定給你辦到。”畫麵中,顯示著王旭、王顧、王霜三人在酒樓內的畫麵。入眼,隻見王旭遞給了王顧一塊飛龍玉牌,王顧則滿不在意的收下了。畫麵一轉,王顧帶領著王家子弟,於平湖灣截殺魂殿修士小隊。殺人之後,王顧丟下了那塊飛龍玉牌,隨後,伴隨著王顧一行人被擒,畫麵到此為止。“是師兄,沒想到師兄居然降臨在了王家,難怪我們的定位法陣找不到他。”玉漱公主鬆了口氣,目光放在三位長老身上,道:“還愣著做什麼,將師兄帶回來。”“是,殿下。”三位長老對視一眼,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大殿內。夜晚...嗚嗚嗚!!一陣清風,吹開了書房的窗戶,也吹得燈火左右搖晃。王旭坐在桌子後麵,一邊保持著翻書的動作,一邊掃了眼書桌旁的燈火。片刻之後,燈火恢複穩定,三道身影出現在了書房中。王旭對此不以為意,繼續看著手上的蒼穹世界簡史,頭也不抬的說道:“來了?”“西方殿殿主費恒,南方殿殿主魯岐,北方殿殿主何樊,參見聖子。”“不必多禮。”王旭對三人的身份並不陌生,東西南北四大分殿的殿主,外加中域總殿的殿主和執法長老,正是魂殿在此界的六位負責人。自從兩千八百萬年前,墮落世界發現蒼穹世界以來,前後總共派出了七批修士。除了第一批以外,後六批,每批都由一位聖人帶隊。在六人的帶領下,征服者軍團化身魂殿,開始對蒼穹世界步步蠶食。時至今日,蒼穹世界天下二分,九大鬥帝聯手,才坎坎抵擋住魂殿六聖的攻勢,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如果沒有王旭與玉漱公主的降臨,這種僵持還要保持很長時間,畢竟墮落世界需要征服,與正在征服的世界太多了,不可能一次性派出太多人手。可惜,蒼穹世界的特殊性,讓它在眾多世界脫穎而出,優先級快速攀升。如今,王旭與玉漱公主來了,也代表著這方世界,距離被徹底征服不遠了。“王顧沒事吧?”王旭放下書本,他降臨在王家子弟身上,自然也接下了前身的因果,可比希望王顧因為他的計劃死了。“沒事,我們將他關押在了魂殿總部,他連記憶被我們讀取了都不知道。”“那就好。”王旭點點頭,又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蒼穹世界的九位鬥帝,無論是眼界,見識,秘術,還戰鬥經驗,都不及我們六人。再加上隨二位殿下到來的五方使者,雙方的實力差距就更大了,隻要五方使者恢複修為,我們十一人聯合出手,定能將蒼穹世界的九位鬥帝全部格殺,將此界化為我們的牧場。”費長老口中的五方使者,是出身聖主府,跟隨王旭與玉漱公主而來的五位聖人。五方使者加上魂殿六聖,綜合起來,魂殿一方擁有的聖人級高手就達到了十一位。與之相比,蒼穹世界隻有九位鬥帝,而且九人並不是一條心,單對單也不是任何一位聖人的對手。毫無疑問,魂殿掌握了此界的最終話語權,一旦終極之戰到來,留給九位鬥帝的選擇並不多。“既然一切儘在掌握,為什麼降臨法陣會出現問題?”“這個...”費長老看了同伴一眼,小聲答道:“是出了點小問題,我們沒有想到,隨著魂殿勢力的越來越強,居然引起了此界天道的警覺。對此界天道來說,我們是入侵者,外來人,本界土著才是它孕育的生命。它感受到威脅,修改了規則,乾擾了我們的降臨法陣,並封閉了對外窗口。目前,我們不但被天道所敵視,而且連兩界通道都被破壞了,失去了與墮落世界的聯係。當然,我們擁有蒼穹世界的坐標,用不了多久,欽天將軍府就會再次強行開辟出兩界通道,它是無法阻擋我們的。”王旭敲打著手指,思考著費長老的話,輕聲道:“也就是說,我們暫時被困在蒼穹世界了?”費長老想了想,回答道:“我更傾向於,是我們像釘子一樣,牢牢釘住了蒼穹世界,讓他們寢食難安。”“嗬嗬。”王旭一聽這話就笑了,一句話有兩個說法,就跟屢戰屢敗,與屢敗屢戰一樣。實際上,二者沒什麼區彆,都是不斷被人打敗。可是聽上去,前者是不識時務,後者更像是永不放棄。費長老的話也是這樣,直接說他們被蒼穹世界困住了,這會顯得他們無能。換個說法,他們不是被困住了,而是自己不走,像釘子一樣釘住蒼穹世界,這樣說出去多有麵子。這就是文字遊戲,字麵意思看著一樣,實際效果截然不同。看來,費長老也是個聰明人,不是修煉的腦子都僵了的蠢人,而他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了。“說說你們的計劃。”王旭沒有揭穿費長老的小把戲,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問題誰也跑不掉。“這方世界的天道在排斥我們,它感受到了危機,正在本能的做出反應。這種反應,我們在入侵其他世界時經常見到,不外乎降低修煉難度,增強本土修士實力之類的。這招對我們沒用,暗地裡,很多勢力已經向我們投誠,再加上有五方使者在,本土修士就是再添幾位鬥帝也無法影響到大局。隻要五方使者恢複實力,我們就會在第一時間吹響反攻的號角,格殺九位鬥帝,一統蒼穹世界,二位殿下隻要安心等待就是了。”費長老顯然對一切了然於心,魂殿對這種危機也早有應對之策。這不是說笑,這群出身五鬥元帥府的鬥戰修士,對入侵其他世界輕車熟路,在一次次的入侵中,他們遇到過太多波折,與之相比,蒼穹世界的這點風波隻是小意思。“需要我做些什麼嗎?”王旭反問道。費長老回答道:“殿下,您隻需要等待就行了,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王旭又笑了,做二代果然爽,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有人為你解決一切麻煩,你隻需要吃現成的就行了。想想以前,出什麼事都得他自己擺平,身邊都沒幾個可用之人,那種歲月真夠苦逼的。“做得好,那我就安安靜靜的看戲了。”王旭也樂得逍遙,說起來,他不是個沒事找事乾的人。“聖子殿下,公主殿下希望您回去,覺得您在這邊太危險了。”“危險?”王旭並不認為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搖頭道:“我急著與你們聯係,是不想你們太擔心,現在既然接觸上了,你們也有你們的計劃,我回不回去就不重要了。我決定,暫時先不回去,留在這邊看戲。對了,這方世界果然夠奇妙,強者的神魂對我大有好處,下次再過來的時候,給我帶幾個鬥聖的神魂過來。如果不出我所料,從蒼穹世界回歸之日,便是我以力證道之時,這一天不會太遠了。”說到這裡,王旭又想到了玉漱公主,問道:“那些強者的神魂,對師妹有用嗎?”“效果不明顯。”費長老微微搖頭。“不明顯?”王旭不喜歡這種含糊的說法,又問道:“沒用嗎?”費長老輕輕點頭,道:“毫無作用。”嘶!!王旭到了吸一口氣,玉漱公主的大道之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蒼穹世界法則特殊,殺死修士之後,擊殺者能吸取被殺者的一部分神魂補足自身,這種神魂補充對聖人都有效。玉漱公主一點修為都沒有,對聖人有用的東西,放在她身上居然沒用,她的傷勢很不簡單啊,這種傷勢到底是怎麼留下來的,難道真是道傷?“擁有先天道傷的人,又被稱為天妒之人,上天都不允許他崛起。但是,事情沒有絕對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冥冥中自有一線生機。一般的天妒之人,修煉雖然艱難,卻也不是毫無辦法。玉漱公主則不同,就連墮落聖主都無法為她治愈道傷,她身上的道傷,恐怕是真正的大道殘留。奇怪,玉漱公主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道傷在身?要說是偶然,這種可能太小了吧。難道說,玉漱公主的上一世,也是位極限強者,曾與大道境修士爭鋒,這是她在隕落後留下的靈魂創傷?”王旭的想法有很多,可沒有一個能夠證實。在眾人的說法中,玉漱公主很像墮落聖主以前死去的女兒,這種像不隻是長相,就連神魂也十分接近。問題是,這個說法是誰傳出來的,墮落聖主,還是左總管?無風不起浪,傳說是這樣,事實就真的是這樣嗎?墮落世界的眾聖,有一個算一個,誰見過墮落聖主的女兒,恐怕沒有吧。王旭實在想不出,玉漱公主要真是墮落聖主的女兒轉世,她身上怎麼會有大道創傷。反之,如果墮落聖主根本就沒有女兒,玉漱公主的前身,本身就是大道境強者,與仇家爭鬥隕落,或者跟盤古一樣開天身隕,此世的玉漱公主隻是前世的道果所化,她身上的大道創傷就可以解釋了。想到這種可能,王旭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墮落聖主根本沒有感情,或者說,他的情感已經超脫了普通情感的範圍,隻有大道境才是他的追求。哪怕玉漱公主真是他的女兒,恐怕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吧。回憶著腦海中,墮落聖主毫無情感的眼眸,在聯想到聖主對玉漱公主的關愛,這裡的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想到這裡,王旭趕緊收回心神。他猜錯了還好,如果沒猜錯,玉漱公主真是某位大道境存在的道果轉世,墮落聖主將她帶在身邊的目的一定不簡單。大道境的道果轉世,天道境無敵,一心想突破大道境的墮落聖主。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王旭心中越發的清冷,一位天道境無敵,半步大道境的修士,如果能煉化一位大道境修士的道果,是不是就能補足一切呢?王旭不是半步大道境修士,他猜不出這種可能有多大,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畢竟,墮落聖主可不是簡單人物。這攤渾水,他還是避開的好,不然容易引火燒身。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