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地牢中就有密道,而且就在承重牆後麵。可是我們怎麼打破它?我的圖騰之力,已經被你父親封印了,一時半會根本無法解開,而你又不能修煉,我們根本破不開這麵牆。”安德希爾攤了攤手,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麵承重牆難住。馬文臉上帶著微笑,輕輕握了握右手,低語道:“老師,以前的我不能修煉,不代表現在的我也不能修煉啊!”“你?”在安德希爾一臉的震驚中,馬文的右手變成了淡銀色。秘法:煉器一脈秘術,煉鐵手。效果:融鐵練金。需要修為:練氣三層。圖騰族與人類不同,他們天生氣血強大,稍加練習,成年便能擁有一階修為。馬文是圖騰族混血,他天生不能修煉圖騰族秘術,可他遺傳了來自母族的修真天賦。前世身為六階圓滿的合體期修士,馬文在重生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重修修真大典。隻是一日,他便厚積薄發,將氣血轉化成了靈力,成為了一名擁有練氣五層修為的小修士。這點修為,雖然不足以讓他扭轉局麵,應付眼下的情況卻足夠了。煉鐵手能融鐵煉金,以銅鐵製成的牢房,顯然也在熔煉範圍。片刻之後,馬文便以煉鐵手,熔煉出了一個能讓人通行的大洞。洞口後麵,是一條黑黝黝的向下密道,按照馬文的記憶來看,這條密道通往亂石崗的一座墓地中。“我跟老師有話要說,誰也不許進來,聽到沒有?”融化出出口之後,馬文走到門口,對著守在外麵的守衛喊道。“是,少爺。”守衛們很爽快的回應著,絲毫不知道即將麵臨著什麼。馬文稍微放心了些,在他的估算下,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內,沒有命令的守衛是不敢進來的。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他們離開,並抵達一個安全的地方的。“老師,我們走吧。”馬文鬆了口氣,帶著安德希爾鑽入密道。密道中很昏暗,而且非常潮濕。看著加持了輕身咒,用出了光亮咒的馬文,安德希爾目光閃爍,暗想道:“我的學生,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啊!”安德希爾不是白癡,作為修真世界的敵人,圖騰族了解過修真這個詞的含義。他很輕易就看出了,馬文用的不是圖騰族秘術,而是來自修真世界的法術。當然,他不知道馬文是重生回來的。他將這一切,歸結到馬文隱藏的很深,或許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接觸到修真世界的功法了,並隱瞞了這一切,一直在暗中練習著。平日裡,他的這位學生,隻以廢材的麵目視人,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並以此來為自己贏得了弱者的保護環。可怕,如此心性,非大魄力,大智慧不能駕馭。安德希爾有理由懷疑,他的這位學生所圖甚大,這與他想法中那個忠厚老實,甚至有些軟弱的馬文有很大不同。不,簡直是兩個人。他的學生馬文,可沒有劫獄的勇氣。看來自己看走眼了,自己的老夥計科斯曼城主也看走眼了,馬文才是隱藏的最深的那一個,他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上,偏偏沒有任何人察覺。誰能想到,從小性格軟弱,貌似忠良的馬文,從始至終都帶著麵具。更可怕的是,誰也不知道麵具下的馬文,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如此想著,安德希爾突然覺得,眼前的馬文非常陌生。陌生到,往下想去他這位柯羅馬地區的主祭,居然感到了恐懼。是的,就是恐懼。今年馬文才二十歲啊,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在做什麼?這樣的性格,這樣彆人謗我,諷我,笑我,藐視我的流言,全都付之一笑,將廢材二字演義的惟妙惟肖的演技,簡直是可怕、可懼、可畏。“老師,你怎麼了?”感覺到老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馬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相對,安德希爾看到了馬文的目光。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睿智,平靜,充滿智慧的眼神。安德希爾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暗想道:“難道我的這位學生,是某位隕落後歸來的偉大存在?”由不得他不這麼想,因為馬文的目光,放在他眼中都會讓人覺得深不可測,這不是年輕人該有的眼神。“奇怪,老師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啊!”馬文心中滿是莫名其妙,並不能理解安德希爾目光下的複雜心情。因為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在安德希爾眼中,他已經成了不可測的代名詞。當然,就是知道了,恐怕他也無法反駁,他總不能告訴彆人,自己是重生回來的吧。說到底,他並不是二十歲的馬文,而是一萬三千歲,見證過世界廣闊,衝擊過大乘境界的老怪物馬文。哪怕重生歸來,再次回到了少年時,他也無法像當年一樣天真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有故事的人,跟萌新是兩個概念。有輕身咒的加持,馬文兩人走的很快。隻用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便走出了陰暗的密道,從亂石崗的一座墓穴中爬了出來。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馬文很想放聲大笑。他做出了改變,今生不再與前世相同,科斯曼家族的危機至此解了一半。“老師,您逃出來的消息,恐怕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在那些人發現之前,前往可米亞地區,接管駐紮在那裡的護教軍,再利用密道帶兵進入凡爾賽城,武裝解除我父親對凡爾賽的控製權,然後向人類遠征軍投降。”馬文很快調整了心思,因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以科斯曼城主的性格,隻要得知他們是利用密道逃離的,很快就會下令對其他密道進行封鎖。他們需要打一個時間差,在最短時間內重新殺回凡爾賽城,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利用科斯曼家族的密道,神兵天將,帶兵包圍城主府,才有可能一舉翻盤。不然,讓凡爾賽城有了防備,人數隻有一萬的護教軍,根本不是城衛軍的對手。到時候,不能接管凡爾賽城,人類遠征軍還會攻打這裡,回到之前的老路上。“可米亞地區,距離這裡可不近,趕路都要兩三個小時,再加上調集大軍,利用密道返回凡爾賽城,沒有四五個小時難以辦到,我們有這麼多的時間嗎?”安德希爾很憂慮,他不是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但是眼下就是再快,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準備好的。很顯然,守衛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當一兩個小時之後,發現裡麵沒有動靜,守衛必定會衝進去看一看。一旦讓守衛發現,地牢中沒有人,他們的計劃就泡湯了。“老師放心,我會返回地牢,利用自己的身份與守衛周旋。隻要我在裡麵,假借與您聊天的借口,可以攔住守衛很長時間,讓他們不敢衝進去觀察情況。不過,剩下的一切,就需要拜托老師您了,我會將另一條,通往城主府的密道告訴您,成與不成,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請老師務必要全力以赴。”馬文對著安德希爾拜了拜,他重生的時間太短了,留給他的時間也太少。不然,他相信自己能做的更好。但是從眼下來說,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這件事的成功難度在於,老天給不給他足夠的時間,讓護教軍利用密道神兵天降。還有就是,護教軍能不能在短時間內,解除城主府的武裝,關押自己的父親科斯曼城主。二者缺一不可,成與不成,馬文自己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