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轉眼又是三個月,王旭依然在挑水劈柴,作為記名弟子的楊嬋,卻已經開始學起了法術。這一天,王旭這邊剛要睡下,就聽到便宜妹妹來了。不用問他也知道,八成是楊嬋又在哪位師兄手中,糊弄到了幾句口訣,心急火燎的想要表演給他看。算算時日,王旭來到玉泉山上,滿打滿算也有四月之久了。不同於對他的冷淡態度,眾人對楊嬋卻是十二個心思。因為什麼很簡單,算上王旭二人,目前山上共有修士三百一十六人,其中女修隻有不到十人。其中,楊嬋是顏值最高的一個,又是大家的小師妹,受寵不是一星半點。而且,楊嬋也會那個勁,還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本錢。就跟眼下的新興產業,程序員鼓勵師一樣,在一群悶頭修仙的初哥麵前,楊嬋混的是如魚得水。“二哥,你猜我學到什麼法術了。”楊嬋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王旭的房間,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知道大有所獲。王旭躺在床上,其實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一群玉鼎真人都看不上的記名弟子,想來也參悟不出什麼厲害法術來。“學到什麼了?”王旭一臉敷衍,不以為意的問道。楊嬋興奮的在那蹦跳,好一會後才開心的說道:“是遁術呦,而且是非常難得的五行遁術。”“五行遁術!”王旭多少來了點精神,五行遁術分為木遁、土遁、火遁、水遁、金遁五種,一但大成,遇火遁火,遇金遁金,隻要身在五行之中,便能無所不遁,算是殺人越貨的頭等遁法。從級彆上來說,五行遁術已經算是算是大神通級彆的遁術了,一但練到大成,天下雖大皆可去得。就是遇上大能,也有一線生機,乃是殺人保命的不二之法。“五行遁術,這應該是周生的招牌神通吧?”王旭回想一下眾人的情報,又道:“這個周生,在玉泉山上參悟兩百年,悟出了四門神通,三門都跟逃跑有關,剩下一門也是輔助逃遁的,被人稱為周跑跑,你怎麼跟他扯上關係了,還學來了這手招牌式法術?”玉泉山上,三百多名記名弟子中,周生算是名頭最響的幾位之一。他雖然不擅殺伐,卻擅長逃遁,在眾位弟子中堪稱保命第一。如果不是太在乎性命,反而落了下乘,恐怕玉鼎真人都要現身,收他做個正式弟子。隻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周生在遁術上下了太大功夫,在其他方麵反而顯得平平無奇,玉鼎真人總不能收個隻會逃跑的弟子吧。“嗬,那個大傻蛋,我不過跟他哭訴了兩次,說自己身負血海深仇,下山恐怕就會沒了性命,他就眼巴巴的將五行遁術送上來了,連我的手都沒碰過,你說哪有這樣的傻人?”楊嬋眉飛色舞,又道:“二哥,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周生的身份可不簡單,他家老祖乃是人族先賢,火雲洞地皇神農氏的親信。我聽他說,他家裡有神農氏親自賜下的神農丹,此丹不僅能延年益壽,而且能提升法力純度,如果我能把丹藥弄到手,仙道可期也說不定呢。”“當真?”王旭目光微眯,不同的功法,能凝聚出不同的法力。理論上,越是高級的功法,法力的純度也就越高,他們這些出身三教,有道門正宗妙法的修士,法力會比普通修士強一大截。換算過來,在同樣境界下,使用同樣的呼風喚雨術,普通道人施展的距離是八裡,他們施展起來就是十裡。王旭命中注定,會學**玄功,自然不用為法力純度擔心。楊嬋就不一樣了,要是不出差錯,身為闡教三代中的記名弟子,她能學道的功法在三教中應該是最普通的。跟山野道人相比,當然是無上妙法。比之正式弟子學習的原始大道經,那就是兩個級彆的存在,更彆說跟即將學習道教鎮教神功,**玄功的王旭相比了,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王旭以**玄功鑄就根基,堪稱同階無敵,甚至有越階而戰的戰力。同樣境界下,楊嬋這樣的普通弟子,都無法破開他的防禦。神農丹這種東西,對他是沒有用的,**玄功的法力之精純,已經升無可升。在楊嬋身上卻不同,如果她能服下神農丹,讓自己的法力純度,堪比道教三代中的正式弟子,未來將是另一番景象也說不定。“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件事得好好謀劃,神農丹不但能提升法力純度,而且還能延年益壽。周家老祖雖然是人族先賢,實力卻還沒有達到大能境界,這枚神農丹是他用來延壽用的。眼下神農氏困坐火雲洞,在想煉製神農丹也是難了,想要騙來丹藥恐怕不易,還得從周師兄身上下手才是。”楊嬋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話裡話外,無不是對神農丹的向往。王旭見狀沒有多說什麼,神農丹乃是楊嬋的成道之基,阻道者殺無赦,為了成道,很多人連親爹親娘都能翻臉,燃燈、慈航、普賢諸人更是能破出闡教加入佛教,與欺師滅祖相比,這些謀劃又算得了什麼。再無恥,有慈航道人無恥嗎?慈航道人破出闡教,加入佛教之後,為了成道不惜化名為觀音,更是顯出女兒身肉身布施。堂堂闡教金仙,為了成道連肉身都能舍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舍的。更何況,就像王旭說的那樣,楊嬋天生就是個綠茶,她會這個。作為兄長,他雖然不支持,卻也不至於反對,更不會去裝聖母婊說這樣不行,那樣不中,為了所謂的麵子跟正義,讓妹妹白白錯過了成道之基。“周家,畢竟是上古先賢世家,是神農氏身邊的親信,這件事你一但做了,恐怕有大因果加身,這裡麵的利害關係,你卻是不可不查。”王旭說到這裡語氣微頓,又道:“另外,周生是玉泉山記名弟子,事情如果做的不乾淨,你在玉泉山上就難混了,師尊礙於麵子,說不得也要責罰於你。”“二哥放心,那周生跟呆頭鵝一樣,隻要我略施小計,不信他不神魂顛倒。到時候,我得了靈丹,反而倒打一耙,說是他主動獻上丹藥,想要交好與我,等周家的責問下來,讓他去擔著也就是了。”楊嬋一臉冷笑,說到後麵又略顯落寞,低於道:“二哥,你說爹娘要是沒出事該多好呀,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楊家莊,就不用這麼苦,這麼累了。”王旭閉著眼睛,卻是一言未發,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楊嬋自嘲的笑了笑,看著神態清冷的王旭,開口道:“是我犯傻了,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這個仇...”“三妹...”王旭睜開眼睛,打斷了楊嬋要說的話,道:“聽二哥的,彆想報仇的事了,這裡麵沒那麼簡單。”“就這樣算了?”楊嬋盯著王旭的目光,冷哼一聲摔門而去:“你能做到,我卻做不到...”王旭看著楊嬋的背影,許久後才收回目光,歎息道:“癡兒!”報仇哪有那麼容易,除非成聖,不然誰能對付得了身在淩霄宮中,從來不出天庭重地的玉帝。就算是聖人,恐怕也不敢妄言誅殺玉帝,起碼鴻鈞道祖那一關就過不了。與其想著報仇的事,不如好好修煉,等到修煉有成之後,劈山救母,再從地府中引渡回楊天佑與楊蛟的魂魄,讓他們轉修鬼仙。隻是這些話,他沒法對楊嬋說。他知道的是未來,是他本不該知道的東西,這些事怎麼能輕說。玉泉山上的一切,都在玉鼎真人的一念之間。彆看楊嬋算計周生,玉鼎真人不聞不問,但是如果他敢表現出,自己早已洞悉一切的樣子,分分鐘就會引來大難。眼下大劫將起,他們又是應劫之人,有些事知道可以,明麵上卻不能說破。楊嬋身在劫中卻不自知,落在王旭眼中,本身就落了下乘,偏偏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提醒。無奈的感覺,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