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西湖龍君...”穿過兩座前殿,王旭終於在龍王殿內,看到了西湖龍君。西湖龍君是個中年人,頭戴金冠,身披龍袍,靠近他身邊,便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來到儒界這麼久,說實話,西湖龍君是王旭見過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人物。老師薛牧山都不算,要知道老師雖然是正一品,內閣選輔大臣,清流中的元老級人物,可實際上內閣走馬觀花,今天你上,明天我上,最恐怖的時候,一年能換三五個閣老。站在人族的角度,閣老並不算大人物,人族中真正的大人物,是聖人世家的家主,各黨派的領袖,或者佛道兩家的當家人,連世家大族的家主,都算不上最頂級的人物。西湖龍君,作為僅次於四海龍王,統領南方水族的存在,在地位上堪比聖賢。單對單,七十二賢的後裔,也要比西湖龍君矮一頭,大儒更是差了一個級彆。“你便是王旭?”西湖龍君麵色和藹,指了指大殿內的椅子,開口道:“坐下吧,你的成就,未來還要在你老師之上,應該予你一席之地。”“謝龍君!”王旭微微低頭,沒想到西湖龍君這麼給麵子。畢竟,就是他的老師薛牧山來了,西湖龍君給不給麵子都不一定。龍族富有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實力。西湖龍君最少是準六階強者,甚至可能就是六階,地位與名義隻在四海龍王之下。這樣一位巨頭級存在,坐看人世滄桑,呼風喚雨數百萬年,天下間能入眼的人寥寥無幾。彆看王旭現在折騰的厲害,實際上寫出鎮國詩之前,仍未走進人族高層的視線。也就是這次寫出了鎮國詩,驚動孔廟,才算入了聖人世家的眼界。可惜,王旭並不希望在此時此刻,就跟孔廟牽連上,於是遠走杭州府,企圖庇護於西湖龍宮之內。或許是有感他的態度,孔廟跟官府的人,並沒有找上他,應該還在冷眼旁觀。“自從宋之問死後,你們人族之中,能以詩詞稱道的人便少了,後來有個叫駱賓王的,可惜剛中進士便被妖族刺殺而死,詩詞已成絕唱,不過以我觀之,二人都不及你。”西湖龍君緩緩開口,說起的這兩個人,王旭也都有耳聞。宋之問,在古代的曆史上,是唐代初期著名詩人。駱賓王也是,他更是唐初四傑之一,留下了很多筆墨。而在這裡,隋唐時期拐了個彎,本應定鼎中原的李家,被江南吳家取而代之,大唐也變成了大吳。國家都變了,很多東西也變了,曆史上有人對的上號,有的人對不上號。按照曆史比對,現在的大吳朝,相當於唐代初期。駱賓王是幾百年前的事,他的帝京篇,是大吳王朝最後一個詩成鎮國之人。遺憾的是,駱賓王在寫出帝京篇後不久,便被妖族刺殺,死時連大儒都不是。比他小12歲,被稱為唐初四傑之首的王勃,王旭至今都沒有聽說過。唯一跟王勃擦點邊的,是青州古絳府有個王家,其中三子也是姓王名勃,今年不過七歲,人人皆稱其為神通,能詩會畫,不知跟曆史上的唐初王勃有沒有關係。有關係的話,這事也難辦了。小王勃才七歲,比王旭還小十歲,就算他是唐初中,寫出滕王閣序的那個王勃,等他長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謝龍君誇獎,晚輩還要多多努力。”麵對西湖龍君的誇獎,王旭沒有謙虛,因為李嘉誠說過,成功的人就要展露出成功的一麵,讓人相信你會更成功,謙虛有時候會打擊投資者的自信心。王旭是來避難的,或者說他就是來拉投資的,在投資者麵前謙虛,而不是往大了吹,你不是腦子有坑麼。“你的事,我知道一二,也知道你來西湖,不單純是為了七夕詩會。現在距離七夕有十幾天,你就在龍宮住下,如果七夕時,你能在詩會上摘得佳冠,就抵了這次的庇護之情。要是不能,你得在成就大儒之後,幫我做一件事。”西湖龍君緩緩開口,沒有說做什麼,也沒有說這事有多難。王旭卻想也不想,滿口答應了下來。先不說做這件事,要在他成就大儒之後,就是現在做他也不會反悔。要換成庇護於官府或者孔廟,一件事,說不得十件事你也得做,弄不好連這個條件都沒有,直接就讓你簽賣身契了。古往今來,朝廷的尿性都是一樣的,孔廟不是朝廷勝似朝廷,這種占據著道德製高點的存在,往往是最不講理的。與之相比,龍宮的條件再難,還能難得過鎮守邊關。更何況,到了大儒之後,他連妖神都不懼,在這個聖人不出的年代,誰還能奈何的了他。條件太難,說不得,王旭到時候就要反悔了。他可不是個迂腐的人,打腫臉也要充胖子,誰要是認為吃定他了,那就是太小看他了。“在這裡不要拘束,就跟自己家裡一樣,我有個女兒名為敖欣,平日裡最愛詩詞,有空了你可以多教教她,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定很有共同語言。”西湖龍君顯然不知道,王旭跟七公主敖欣已經見過了,言語不詳的在這開口道。王旭嘴角微微抽搐,拱手道:“是,龍君。”“下去吧,有什麼需要,就去找龜丞相。”西湖龍君輕輕擺手,示意王旭可以走了。王旭躬身告退,至於教敖欣詩詞,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敖欣要是虛心請教,他還能指點一二,其他的就敬謝不敏了。“你看他怎麼樣?”王旭離開之後,西湖龍君輕輕開口,對著身後的屏風說道。“還不錯...”屏風後麵,走出一位貴婦人,她眉宇間跟七公主有六分像,上前給龍君揉著肩膀,輕聲道:“小七是個苦孩子,生下來,血脈就不如其他兄弟姐妹,這些年來也沒有修煉出個所以然來。以她的天賦說來,想要正常修煉取得成就,估計是不可能的了。這個叫王旭的,能寫出鎮國詩來,隻要不遇橫禍,大儒板上釘釘,聖賢也有幾分可能。小七跟在他身邊,日夜受文氣熏染,改善資質,未來或許能有另一番景象。”“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今日道教前來找我,商定造神計劃,隱約中,我感覺到大劫將至的味道。如今,我們四海內部也不太平,真要是大劫將至,你我也難以庇護住小七。”西湖龍君說到這裡,仿佛感覺到了夫人的擔憂,一邊拉起貴婦人的手,一邊笑道:“你也彆太擔心,此人隻是個後手,我還有另外安排,佛教那邊準備的也差不多了,未來不管如何,退路始終是有的。”“佛教那邊...”“噓...”西湖龍君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低語道:“放心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