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無頭人(1 / 1)

我叫林新,是一名地產公司的保安,跟一些喜歡上白班,晚上能回家陪老婆的人不同,我更喜歡上夜班。夜班多好,到處轉轉,然後回值班室睡覺,白天就有大把的時間出去上網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最近一到後半夜,那些廢棄的拆遷樓中總是有動靜,大晚上的特彆顯眼。這裡特彆說一下,我是被派到工地上當保安的,就是那種即將拆遷,整個小區用藍色鐵皮圍起來,白天拆遷,晚上停工的那種工地。我在裡麵的任務很簡單,白天工人將樓拆掉,鋼筋砸出來放在一起,我晚上守著鋼筋跟大門就行。隻是這幾天有點奇怪,一到後半夜,等待拆遷的那幾棟樓中就有動靜傳出來,聽上去,好似有人在裡麵翻找東西。翻找什麼呢,想不出來。要知道這些臨近拆遷的居民樓,裡麵的人早就搬走了,就連那些被留下的破爛,都有人專門清理過,按理說樓裡麵應該隻有垃圾,沒人會感興趣才對。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午夜,林新正在拿著手電轉工地,轉到5號樓的時候,耳邊隱約中聽到了音樂聲。拿手電往樓層照了照,裡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誰在裡麵?”林新壯著膽子,拿著手電,往單元樓的樓道口走去。“我!”一樓樓道口的拐角處,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人,正蹲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林新靠在門口,拿手電往裡麵照了照,看到是個大活人之後才鬆了口氣。“彆你媽照了,拉個屎都不讓人消停!”被燈光一晃,那名工人不滿意的擋了下眼睛。林新關掉手電,一邊向外走去,一邊暗暗嘀咕著:“難道我最近聽到的動靜,是後半夜有工人上廁所發出的?嘿,還真可能是這樣,的翻找聲,八成是沒帶紙吧。”一邊想著,林新慢慢就不怕了。人恐懼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當未知的存在變成已知的,我們就不害怕了。拿著手電繼續巡邏,天府小區是老小區,一共有32棟單元樓,樓層不高,全都是六層的,占地麵積不算小。走了幾分鐘,到16號樓的時候,林新往樓層上多看了兩眼。那些乾活的工人不知道,他卻是非常清楚,幾天前為了動工拆遷,自己老板可是找了波狠人,據說將幾個釘子戶的腦袋都給砍了。要是他沒記錯,16號樓死的是一個姓白的人,白這個姓氏可不常見,他現在還有點印象呢,那人好似叫白義良,聽著跟白蟻似得。...林新正要往前走,突然聽到16號樓裡麵有動靜。拿著手電照了照,林新百無聊賴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真夠勁的,搭個廁所又不費事,天天跑樓層裡拉屎,也不怕白天乾活的時候踩上?”沒有回答,的聲音還在繼續。林新湊上去聽了聽,聲音好似是從二樓傳來的,3單元204的位置。“你乾嘛呢?”林新向後退了幾步,將電光打進二樓的房間中。還是沒人回答,隱約間,能從二樓的陽台上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彎著腰在地上尋找著什麼。“找寶貝呢?”林新奇怪了,這家夥看著不像是來拉屎的,反而有點尋寶的意思。想到尋寶,林新目光一亮。他在範氏地產乾的念頭也不少了,很清楚房地產的拆遷工作,其實是一個肥漏。拆遷就得搬家,一些用舊的桌椅板凳,書櫃床鋪,很多人就當成垃圾給留下了。而在這些垃圾中,經常有人翻到戒指,藏起來的私房錢,或者一些看著不起眼,實際上很值錢的老物件。白天的時候,工人看到這些值錢的東西也不聲張,好拿的直接裝口袋,不好拿的藏起來記下地方,晚上再過來拿,發家致富的都不是沒有。“你找到啥東西呢?”想到可能存在的寶貝,林新來了精神。二樓裡的那人還是不說話,低著頭在地上翻找。等了一分鐘也沒等到回答,林新坐不住了,拿著手電就往樓上走。...順著樓道一口氣跑上二樓,林新急不可耐的推門而入,很快在客廳的陽台上,看到了一個背對著自己,在地上摸索的人。“喂,你找啥呢?”林新站在門口打著手電,發現這個人身上的衣服十分破舊,看著不像工人,反而跟流浪漢似得。“找頭...”那人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摸索著,很多垃圾都被翻了起來,尋找的很仔細。“找頭?”林新還以為自己沒聽清,疑惑道:“什麼頭?”“我的頭。”那人邊找邊回答,聽得林新更納悶了,奇怪道:“你的頭不在腦袋上嗎?”“不是,這不是我的頭,我的頭弄丟了,我找不到它了。我得快點找到我的頭,這個小區要拆遷了,我得搬家,找不到很麻煩的。”那人說到這裡,從地上站了起來,腦袋180度旋轉,問道:“你看到我的頭了嗎?”嚇...林新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在手電的照耀下,這人的臉早已腐爛的不成樣子,一隻隻白胖胖的蛆蟲,正從這人的臉上爬來爬去,目光所及,這人的臉就跟蜂窩煤一樣,到處都是蛆蟲啃咬出來的孔洞。“媽呀!”手電也丟了,寶貝也不敢想了,林新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回自己的值班室,死死地插上門,雙腿還在不聽使喚的發抖。“朋友,你看到我的頭了嗎?”突如其來的話語聲,嚇得林新一聲尖叫。慌慌張張的抬眼看去,隻見一個衣衫簍縷的人正站在窗戶前,他一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提著把鏽跡斑斑帶有血跡的斧頭,低語道:“把頭還給我,還給我...”......“看到無頭人的保安叫林新,他已經被嚇破膽了,問他什麼他都說彆搶我的頭,彆搶我的頭,人已經瘋了,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聽到林新的哭喊後,幾個住在工地的工人趕了過來,他們也一口咬定,看到了這個無頭人。”站在天府小區的門口,範氏地產的經理給王旭做著介紹。王旭抬眼看著眼前的小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反問道:“範總呢,他怎麼沒來?”“範總病了,嘿嘿,病了...”經理一臉賠笑,他總不能說範總被嚇壞了,根本不敢過來吧。王旭沒有再問下去,給自己點上一根雪茄,開口道:“天府小區建立於1986年,建造之初,就從地底下挖出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是誰的,是怎麼死的,這個早已經不可考證。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當時的施工人員,並沒有在乎一具屍體,直接就將他封在了水泥地麵下麵。也就是說,16號樓的地基下麵,封著的屍體很可能就是這個無頭人的。至於他為什麼無頭,我不清楚,可能是當時施工的時候,有人看他的腦袋不順眼,一腳給踢到彆的地方去了。”“王總,能解決嗎?”經理一臉坎坷,小聲道:“要是不行,我們在想想辦法。”“沒問題,對我來說這就是小意思,你回去告訴範總,就說這個活我接了,讓他抓緊給他表弟打電話,幫我操辦購買藥園的事就行。”王旭無所畏懼,這年頭難的不會,會的不難,不就是一具無頭屍麼,在他的第三隻眼之下,難道還能遁形不成。“好,好,王總,這裡交給你了,我明天再過來。”經理屁滾尿流的走了,很快天府小區門口,就隻剩下了王旭一人,還有那一抹將要落山的夕陽。“無頭人,哼哼!”王旭臉上帶著冷笑,推開工地的大門,一步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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