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不息的車道上，一輛紅色寶馬車快如利箭。車上，王旭拿著冰紅茶，小口灌了幾下，低語道：“以後這邊由你負責，小黑談妥買家，你就過來發貨，利益我給小黑百分之五，同樣也給你百分之五。發貨不要太頻繁，一個月，隻來交易一次，讓小黑將買家集中一下，一次就走幾家的貨。另外，回去後，我會換地方住，你不用問我住哪，大家用手機聯絡就行。要交易的時候，你就發今天的天氣預報，到時候我會去找你。要是有麻煩，需要緊急聯絡，就發昨天的天氣預報，我一看就清楚了。如果麻煩是警察，就發明天的天氣預報，算是給我提個醒，記住了沒有？”“王哥，要不要這麼隱秘，搞得跟特務接頭一樣！”楊富開著車，對王旭的小心謹慎，有的摸不著頭腦。王旭沒有在意，將喝光的紅茶瓶子丟出窗外，沉聲道：“謹慎點好，就當未雨綢繆吧，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未戰先憂敗，才能給自己留條後路。餘則成在特訓的時候，曾經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一個成功的計劃，重點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還有什麼沒做。王旭對這一點深表讚同，交給楊富的緊急信號，可能一輩子也用不上。但是，到了用的時候，沒有，就要出大麻煩。楊富沒受過專業訓練，也不懂怎麼去保護自己。王旭卻不同，餘則成的特訓讓他明白，機會不總是有，一旦有了，沒有準備的人，往往是把握不住的。更何況，他們的交易量不會小，出手的又都是精品。一天兩天好說，時間一長，相關部門肯定會察覺到異常，那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老楊，你認不認識銀行的人？”王旭收回目光，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楊富這次很肯定，樂嗬嗬的開口道：“認識一個，她是農行的業務員，我們的交情頗深。”這個頗深兩字，楊富說的意味深長。王旭搖了搖頭，笑罵道：“你呀，還真是花叢老手，覆蓋麵積夠廣的。回去後，讓你的朋友，給我們辦兩張銀行卡，然後在請她遮掩一下。要不然，錢款上的大量波動，是會被銀行檢查到的，沒人遮擋可不行。”“這個你放心，天下沒有一片光明的地方，隻要你買她們的理財產品，彆說錢款來曆不明了，就是從她們那搶來的，她們也敢再幫你存進去。”楊富的錢也是來曆不明，曾經還特意問過。答案很顯然，銀行不怕你的錢來曆不明，就怕你不買她們的理財產品。這年頭，各個分支機構，下麵都有任務。任務完成的好了，年終獎也多，反過來還要受批評。也就是這幾年，反腐工作頻頻展開，對於官員的賬戶查的最嚴。要不然，以前那些貪官的存款，也都敢往銀行裡存，現在才流行將錢塞床底下。“先這樣吧，等以後數目多了，我們也弄個海外賬戶。”王旭想了想，也沒有太好的注意。聽到海外賬號，楊富來了精神，小聲道：“王哥，你有沒有移民的打算？”“移民？”王旭之前沒這個想法，可是聽到楊富的話，他的心裡微微動了一下。在國內，他有太多的東西放不開手腳，比如說上次餘則成想買槍，他就一點辦法也沒有。要是到了國外，就不用這麼和諧了。在鷹醬那邊，槍支完全合法化，據說有良好記錄，外加大量保證金，狙擊槍個人也能弄到手。“這個提議不錯，但是暫時還不行。”王旭心動過後，又想到了不妥之處。現在，他手裡的古董隻有十幾件，自己去了國外，那些東西還怎麼帶過來。雖然說，海外也有收藏家，喜歡種花家的文物，可那畢竟是少數。王旭覺得出國可以，可在自己的家裡，怎麼也得留下百八十件好貨，才好去國外坐等收錢。甚至，真要這麼乾的話，還得將百來件古董分批放好，藏在不同的地方。不這樣乾，他實在信不過，自己不再這邊的時候，楊富能不能經受得起誘惑。“暫時先這樣，出國的事情不急。”一路交談，一路思量，時間過的很快。回到縣城之後，王旭取出交易的百分之五，足足二十五萬人民幣給楊富，當做這一趟的差旅費，也是變相的收買人心。見到錢，楊富果然興致更濃，什麼風險與隱患，也沒有這些花花綠綠的紙幣實在。“王哥，崔四那件事...”見到錢後，楊富內心深處，還在想著報仇的事情。王旭眉頭一挑，看了看這位合作夥伴，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剛剛敲詐你，回頭就被人報複，你說大家會懷疑誰？”楊富愣了愣，心想這話沒錯，壓下衝動，開口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就往後拖一拖。”“想明白就好，拖上個兩三個月，叫小黑派來幾個人，將崔四裝進麻袋裡，還不是任你處置。”王旭說完這話，看了看手表，又道：“槍給我，我該走了。”“哦哦！！”楊富有些不舍，將手槍遞了過去。王旭檢查了一下子彈，重新將手槍收起來，一個人推門下了車。下車之後，王旭沒有走遠，而是打了輛車，直奔縣城內的珠寶店。羊縣人口密集，雖然是縣城，居住人口卻不比三線城市差多少。走進金店中，王旭一眼掃過，停留在了一個展櫃麵前。展櫃中擺放的是金條，一兩重，售價一萬四，上麵刻著華夏黃金的字樣。王旭有些啞然失笑，上次他過來是賣金條，這次過來是買金條。與餘則成的交易，金條都換成了古董，他手上的金條又賣了一些，眼下已經沒多少了。現實中招兵買馬，民國時代，他也打算大乾一場。一個文王香爐，現在中價值五百萬，又或者四百來根金條。而在民國時期，這個檔次的寶貝，才值八根金條而已，轉手就賺幾十倍。王旭已經有了想法，現代的金條，帶到民國去收購古董，然後再將古董出售在現代，換取大量資金，以最快的速度積累初始資金。甚至，不隻是金條，民國時期的翡翠，珍珠，寶石，瑪瑙這些東西也不值錢，兩邊倒賣就能賺取巨大差價。在這種雪球滾雪球的效應下，王旭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先賺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