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還能剩下幾隻活著的。”我看著身後已經鑽出來的亂石叢說。“就算還有活著的,它們也不敢再追上來。被小爺調教過的狼,向來都……”周禹的牛還沒有吹完,在我們身後的濃霧中傳來一聲狼的嚎叫聲。聲音綿延起伏,在濃霧中傳出很遠。緊隨著這聲狼嚎,更遠處的濃霧中好像在響應狼的嚎叫,此起彼伏的狼嚎聲頓時不絕於耳,聽聲音估計數量驚人。“不好,它們這是在召喚同伴。”索朗的臉已變的煞白。“看樣子它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我們必須找到一個有利的地形才能阻擋這麼龐大的狼群。”李濤也憂心忡忡地說。“怕它個鳥。”周禹板著臉說完這句話,馬上迎頭向天。雙手做出喇叭狀放在嘴邊,模仿狼發出一陣不倫不類的狼嚎聲。這時,連綿不絕的狼嚎停了下來。遠處又恢複一片寧靜。隻有周禹一個人還在不停地嚎著。我看他竟然還嚎上隱了,沒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我急忙走上前,拉下他的手說“你彆叫了,你看把這些狼嚇得都不敢叫春了。”周禹怒目瞪向我,正準備開口大罵。索朗就大聲喊著讓我們儘快離開,狼群停止嚎叫就說明它們已經開始攻擊,再不跑的話被狼群圍上就麻煩了。雖然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我們也知道不能在此地久留。雖然已經離開了亂石叢,狼群失去了藏身的屏障。可在這一馬平川能見度隻有二十來米的湖畔,如果被大量的狼圍攻,結局仍不會好到那裡去。可如今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盼著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阻擊場地,跟狼群耗下去。也許注定我們命不該絕,沒跑出多遠我們就發現一個高地,高地像是山上衝下來的泥石流堆積的一樣,就這麼孤零零地立在湖邊。這塊高地斜麵向下,麵向我們的一條陡坡能上去,但上麵鋪蓋一層碎石,走在上麵一步三滑,不小心摔倒的話就直接可能給滑下去。陡坡的兩個側麵路況更是高低錯落不平,估計就是狼也很難從側麵爬上去。而上麵到底通向什麼地方我們看不清,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時狼群已追到腳下,我們隻能努力但又小心地向上爬。狼群見我們已爬上坡道,也尾隨著追上來。但是它們也不比我們好多少,也是一步三滑。雙方就這樣在這道陡坡上艱難地追逐。快爬上頂端時,突然響起一聲槍聲,爬在最前麵的周禹前方的地上炸起一團灰塵,濺起的碎石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周禹摸摸臉上的血痕,看到手上沾的鮮血,馬上回頭大罵道“是那個王八羔子開的槍?差點把爺甭了。想讓爺給扔下去喂狼是不是。”他話音剛落,在陡坡的頂端響起一個男人的說話聲,說的什麼我們並沒有聽清楚,但是感覺上不像是漢語。我們奇怪地向上看去。隻見在上麵的霧中矗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看不清麵貌。不過隻看到這個身材我心裡就格蹬一下,知道是什麼人。這不是那幫俄國鬼子還會是誰呢。那身影見我們隻是傻傻地看著沒有回話,又轉用生硬的漢語說“你們彆把狼引上來,快點退回去。”我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大罵“這王八蛋這是要趕我們入狼口呀。”楊靈聽到這話卻不急不躁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也是被狼困在這裡,何不讓我們上去,共同對抗狼群。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生存的把握。”上麵那人聽楊靈這麼說,又轉頭向著身後說著什麼。我心急地看看下麵正在努力向上爬的狼,怕引起誤會也不敢開槍阻擊。上麵的人好像就這樣聊天上了癮,竟然不顧我們危險的處境。周禹急的踏前一步正要開口催促,卻被楊靈一把拉住,輕聲對我們說“他們在分析厲害關係,現在已經決定讓我們上去。”她話音剛落,上麵的人又開口說“你們原地彆動,我下來接你們。”周禹馬上接口說“不用勞煩大駕了,我們認識路。”那人邊向下小心地滑行邊說“不想活的話就自己走走試試。”說完話他已走到我們麵前,不懷好意地瞪了周禹一眼,接著又看到楊靈的麵貌,頓時張大嘴巴傻站著不動。兩眼珠都不帶眨的。楊靈並不介意有人用這麼猥瑣的眼神看她,反而伸手輕輕拂過耳邊散落的長發柔聲地說“我們還上去嗎?”俄國鬼子頓時感覺自己失態,但我從他臉上也看不到一點尷尬的表情,隻見他轉過身,大手一揮說“跟緊我了,沿著我走過的路,千萬彆走偏。”我們沿著他的腳印向上走,李濤仔細看著我們走過的路,在我身邊輕聲說“原來他們設置了拌發式地雷。”我順著李濤的目光看去,也找不到地雷埋在那裡,隻看到一根細線纏在固定在地上的小樹枝上。‘看來這幫俄國人的裝備倒是挺齊全。’我心裡暗暗地想。走上陡坡儘頭,上麵是一塊不大的空地。雖然空地不大,我們五個人加上上麵原有的六個俄國人倒也不覺得擁擠。我仔細打量著坐在空地中間的五個俄國人,其中有一個身子瘦弱,和其他四個猶如鐵塔般魁梧的人比起來簡直太顯眼了。他如今正低著頭擺弄在他們中間的牛糞火堆。好像感覺到我在看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我。目光剛接觸到他的臉我就看出來他是誰。普布大叔迎著我充滿疑問的眼神,什麼話也沒說,好像根本不認識我們一樣。我也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轉過頭看周禹,發現他正在和一個異常高大的俄國人在交流眼神。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的我隻打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