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up！”眼鏡女漲紅了臉。我和李壯對視一眼，聽不懂鳥語，不過大致意思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白家偉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也小聲提醒我彆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不是衝著跟這女人鬥嘴來的，再說下去誰都不好過，這時候說句話圓場的話還能顯得有肚量。我對眼鏡女拱了拱手：“姐，我 也不是有彆的意思。隻是我們也 不想被人看不起，我們也不懂你們什麼這個部門那個組織的，但是我們是被你們請來的。對我們而言，也是要命的勾當，要是你們不願意我們一起去，我們巴不得現在收拾東西回家呢。”李壯也在一旁附和我，用力往床上一坐：“不乾了，回家，吃烤鴨去。”白家偉是精於人情世故的，趕緊出來打圓場，兩方麵說好話。不過明顯還是偏袒我們，他的一句‘我們三個人就夠了’，讓我小小的虛榮了一把。把話說開之後，我也給了眼鏡女台階下，事情算是翻篇。在白家偉的介紹下，我 也知道了眼鏡女的名字，於雅。不過也僅限於知道個名字兒子，能被選來執行這個任務的，肯定都要保密自己的身份。至於另一個滿臉橫肉的魁梧大漢，也隻說叫他老鐵就行。也不知道這算是一個代號，還是他真的姓鐵。白家偉和老鐵很是熱絡的碰了下拳頭，倆人是舊相識，說以前合作過幾次，算是很有默契的那種了。白家偉很是熱情的給李壯和老鐵介紹彼此，剛才還有了點氣場的我反倒是備受冷落。我突然明白過來了，白家偉口中說的‘我們三個人就夠了’，好像並不包括我，是我自作多情了。白家偉也沒有再和我多說話，沒有再多照顧 我的情緒。不知道是真的疏忽，還是到現在都沒瞧得上我。老鐵也是個一眼就能被看透的人， 軍人出身，腦子簡單的跟他身上的肌肉一眼，典型的單線條生物。白家偉不向他介紹完，他就連 看都不看我一眼。氣氛逐漸融洽，於雅也開始操作電腦說起這次的任務，隻有我像是被完全忽略了。又是這種感覺，永遠不會習慣，被人無視真的是難受。不過認真起來的於雅也沒有再借機挖苦我，已經認真的投入工作，在電腦上調出一張地圖，我也看不懂，李壯也是兩眼一抓瞎，隻有白家偉和老鐵在認真的看。還好於雅有解釋，用染著紅指甲的手指在地圖上一個地方畫著圈，說：“這就是你們要去的地方，我們之前進去的幾波人，都失聯了，估計都死了。而進入這座山不久之後，你們的通訊設備就會失聯，所以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被傳出來。”“這就完了？”我發出驚訝不滿的聲音，其實也是想努力證明一下我的存在。於雅擺了擺手讓我彆插話，繼續說了下去：“當然，還有一個得到的不夠清晰的通話了錄音，好像提到了什麼村子。我猜測，在這山裡麵，是有 一個村落的。而那個叫廖晨的人，就躲在這個村子裡。”隻要一說有村子有人，我就覺得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吧？進去的人都失聯了，說不定是迷路了呢？又或者因為那村子是桃花源，都過的舒服著呢，不想回來了。於雅突然兩眼眯起來帶著笑意盯著我，像是看透了我心裡的想法一樣。“根據我們的勘查，這是一座荒山，沒有人類居住的痕跡，曆史上也是如此。而且，任何係統中都沒有對這個村子的記載。簡單來說，就算真有這個村子，建國後也沒有任何人和他們接觸過，這是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地方。”於雅又給出解釋，但是我還是害怕不起來。還問了她，這麼大一座山，就算不當旅遊區，也沒人想著去開發一下嗎？建國到現在，多少年了都，那些有錢人不就想著怎麼挖光我們的資源嗎?於雅依然是帶著笑意看我，不過敵意也少了很多，說沒看出來你還真像個憤青大學生。我嗬嗬乾笑著，這到底算好話還是壞話啊？聽不懂。於雅說話的語氣收放自如，轉眼又解釋起來：“根據文獻記載，這個村子在曆史上是存在的，名字叫雨花村。到了宋代，跟他有關的所有記載全部消失，不是古籍被毀壞的那種，是從那時候起，就沒人再去記述這個村子的事。從清朝中期開始，包括我們建國後，也都有大規模或者民間個人勘探，但是都沒有再找到這個村子。而付出的代價，就是龐大的失蹤人數。所有去找這個村子的人，都失蹤了。”聽到這裡我才開始不安，連我們都不是第一波進山的人了。就這次行動而言，我問於雅已經去了多少人？於雅皺了下眉頭，沉聲道：“大概過一百人了，希望你們是最後一批進入的人。當然，如果你們回不來，我也不確定上麵還會不會繼續派人來。”來之前我以為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行程，但是被於雅這麼一說，隻能更加肯定，這完全就是送死啊。一百多個精英啊，都沒了。我問於雅我們這次的行動一共多少人，於雅張口而出：“四個。”我茫然的張著嘴，光我們這個房間裡，就有五個人了吧？“我不進山，就你們四個。”於雅很是從容的說出這句話。我開始腹誹，你特麼的當然淡定了，你又不跟我們去冒險。我承認我還是怕了，李壯也站了出來，問道：“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於雅投以一個職業性的微笑，眼角撇了撇白家偉和老鐵：“他們倆不能退去，至於你們兩個，隨時可以。”我以為連李壯都打退堂鼓了，不過他直接點了點我的肩頭，說：“要不你在這兒再玩兩天？或者先回北京等我？”我錘了李壯一拳，都到這會了，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尤其是，我很不願意再被白家偉當成累贅。我發過誓，要讓自己變得強大，最起碼能夠觸摸到我爹當年的地位，才能有機會知道他生前都經曆了什麼。我們倆是不會退出的，於雅也就沒再給我們思考的時間，重新敲打著電腦，說：“一百多條人命，就換回來一張照片，你們可以仔細看看。”除了那些虛的無得，竟然還有線索，我們四個齊刷刷的把視線對準屏幕。“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我驚駭之中問向一旁的李壯，李壯緊皺著眉頭，也說不知道。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很模糊，但是上麵的輪廓是一張人臉，五官都能分辨的出來。而這張人臉絕對不是在人的身上，它像是一幅畫一樣，畫在了一大塊白色的薄紗上。於雅又對我撇嘴說：“算卦的，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嗎？”我的思緒還沉溺在這張照片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個臉。”“切。”於雅表達著自己的不屑，但是包括她在內，我們中還真沒人見過這種東西。說完之後，於雅就抱著電腦離開了，說明天早上六點出發，天黑前能趕到目的地。而我們出發之前，唯一知道的，就隻有那張詭異的人臉照片。晚上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再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那張人臉就出現在我眼前。我是真的一晚上沒闔眼，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聽到白家偉在門外敲門，才知道竟然已經到了出發的時間。簡單的洗了把臉，拿起行李就出門了。李壯晃晃悠悠的最後一個出來，我們從酒店出來之後，接我們的是一輛帶集裝箱的綠色卡車。就算再有特工的氛圍，我也興奮不起來了。一百多個人的失蹤，就換來了一張照片。我們四個人，能給後麵的人換來點什麼呢？這卡車好像也是部隊裡用的，跑個山路什麼的都沒問題，就是顛的實在難受，我也失去了能在上車後再補一覺的機會。而且本就密封的車廂裡，除了我之外，是三個老煙槍，嗆的我直掉眼淚。這車廂連個窗戶都沒有，也不知道被拉到哪個荒郊野嶺了。不過我清楚的感覺到，除了出城的那段路，基本上都是在山路上行走。渡過了漫長的時間，卡車終於停住。我早就憋不住了，這一天下來，車不給停，隻給吃的喝的也不讓上廁所。李壯和我的想法應該是一致，兩個人伸了伸腿腳就從車上跳下來，想要一起去找廁所。但是入目所見，黑夜之中隻有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嶺。我們已經在山裡了？這麼快？看了一眼手機，也已經淩晨三點多了。一輛車連續不停的開了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確也能開出去很遠的距離。到了這種地方，其實反倒是沒了什麼拘束。我和李壯往前走，找了個沒人的陰影地，就地解決。回頭之後再大量，這是一個用鐵絲網圍起來的地方。幾件小平房，再加上幾頂軍綠色的大帳篷，就沒彆的了。我和李壯說笑，我們不是進了什麼軍事秘密基地吧？李壯這會還挺聰明，搖頭說不可能這麼寒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