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術?妖怪吃人那種嗎?”這是我的猜測。李壯點了點頭,說差不多吧,不過還沒再去過那裡親眼看看,不能確定具體的情況。我跟著李壯一起擔心起來,李壯擺了擺手說現在也不用著急,那墓裡的東西現在隻是讓土耗子出來,說明它自己還是無法出來的。要是土耗子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 給他送個小孩過去,說不定他一輩子都出不來。這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不過我覺得希望渺茫。不過李壯也已經有了決定,那個凶地可是會送命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再去。聊了一陣之後,李壯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你什麼時候走?”“走?去哪兒?”我疑惑。李壯問我不是打算回家了嗎?說腿治好了就走,我想起來這茬,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已經是我之前的想法了,現在我已經被迫認清,我沒有機會再平凡了。告知李壯,我不走了,要留下來。李壯隻是嗬嗬笑了一下,錘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就抄起飯桌上的二鍋頭,說要和我喝到天亮。我同樣回應以微笑,然後跑進了李壯的臥室,把他關在了門外。既然我勸不了你戒酒,那就隨你怎麼喝吧,想讓我陪你,絕不可能。因為土耗子給我留下了陰影,打死我都不會再去住他的房間了,就要和李壯換房間。李壯一開始拒絕,兩瓶二鍋頭下肚之後就說什麼都好,我昨天就一夜沒睡,今天徹底的放下了很多事情,終於一覺到天亮。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醒來,開門一看,客廳裡已經烏七八糟的了。李壯喝點酒就嘴,一醉就吐,現在他正趴在地上,守著自己的一堆嘔吐物酣睡呢。我叫醒了李壯,喊他一起打掃房間,他卻晃晃蕩蕩的去了衛生間洗澡。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就在李壯這裡住了下來。期間也不斷的問他,咱們到底要乾什麼工作?隻說了是陰陽道上的活計,但是方麵也多了去了,要是掙不到錢,是不是還要讓我去大街上擺攤?李壯每次都敷衍我,說隻要是陰陽道上的活,給錢就乾啊。他是一點不擔心收入沒有著落的樣子,和我換了房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電腦搬了過去,天天窩在房間裡打遊戲,連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我懷著好奇又憧憬的心情,終於在一個月後等來了來到京城後的第一個客人。這天上午,李壯依然是老樣子,窩在房間打遊戲。我學著我爺的樣子,在堂屋門口搬了把椅子,坐著發呆。突然有人敲門,平時我們這是根本不來人的。我懷著疑惑的心情去開門, 看到的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男的有點發福,女的身材還保持的很好。看到門口停著的紅色 轎車,就知道他們應該算是有點錢的那種人,隻是具體多有錢,我還沒跟李壯學到。他說他隻要看看人家開什麼車帶什麼表,就能猜到是多大的有錢人。我問了一句你們找誰,那個男的先開口,問*是住這嗎?*,就是李壯唄。不過聽到彆人這麼叫他,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我知道來人絕對是客,不想讓他們看到李壯豬一般的頹廢生活,就讓他們在門口稍等,我去叫李壯。進到李壯的房間,把他從電腦前揪出來,還讓他換身好點的衣服。李壯問我乾啥?難道你丫開竅了,打算跟小爺一起出門跟妹子約會了?我眯著眼睛看他,說有客人來了,我們終於開張了。李壯的眼睛還是瞟著黑白色的電腦屏幕,淡然的‘哦’了一聲,鼓著腮幫子換了身衣服,也隻是休閒裝而已。我催促李壯,說彆讓人家客人等急了。李壯開始教誨我,說這就是你不懂了。乾咱們這行的,一切都可以丟,牌麵不能丟。你越表現的不在意,人家越覺得你有真本事。李壯有自己的行事原則,我總覺出一個字,就是懶。磨磨蹭蹭了有大半個小時,李壯 才和我一起到了門口,那一對夫妻已經凍得在門口直跺腳了。我感覺讓他們進門,給他們泡茶。穿一身紅色羽絨服的女人一進屋就問我們,*呢?我指了指李壯,說這不就是嗎?夫妻兩人都半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話來。不用想,肯定是他們被李壯的造型嚇到了。就算沒見過真正大師的人,也會有自己心裡勾畫的樣貌吧?但無論怎麼猜想,都不會想到,一個還算有點知名度的大師。是個二十出頭,染著藍頭發打著耳釘的殺馬特。我恨不得讓李壯馬上出門把頭發給染回來,這誰看了都不舒服啊。李壯齜了齜牙,問道:“怎麼地?我就不能是你們要找的人?”我用胳膊肘杵了杵李壯,還是希望他對客人的態度好點。男的還是沒說話,那個女的倒是先開口解釋:“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想到李師傅竟然這麼年輕。”這個女人說話的調調還蠻好聽的,像那種南方女人的氣質,溫婉知性。我馬上就找到了我工作時候第一件可以做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一件,那就是跟客人交談,要是讓李壯跟人交流,就算不把人給氣走了,也絕對不會很融洽。李壯還想再靠給他裝裝門麵,對我指三指四的,說我是他助手。我懶得搭理他,跟這對夫妻倆說我跟李壯是合作關係。倆人麵露疑惑,看來也是理不清楚我和李壯的關係了。甚至,他們好像已經不願意再信我們了,再三詢問。我們這是不是那個陰陽先生,李無道*的家?李壯這個急脾氣,直接把身份證掏出來摔在桌子上,衝人家嚷嚷:“小爺就是李無道,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彆耽誤小爺我乾正事。”隻有我知道,李壯的正事就是打遊戲。被李壯這麼一吼,小兩口也不敢再說什麼。我和他們切入正題。客套了幾句之後,就由這個男的開始講述。聽故事的時候,李壯倒是沒有再打岔,我們清楚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這小夫妻倆同姓,都姓王,男的叫王偉,女的叫王豔,都是很大眾化的名字。不過兩人可沒什麼血緣關係,本來就是個大姓,結婚的也不在少數。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夫妻倆是大學同學,大學期間談戀愛,畢了業就結婚在京城定居了。雖然夫妻倆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但是這不影響他們的感情。我和他們交談也看得出,他們的感情很好。而且還是這個社會的主流風氣,女強男弱。看得出來,在家裡掌權的是王豔。雖然是王偉在跟我們講述,不過王豔時不時的差一兩句話,王偉都是下意識的應承著。而他們兩個的故事,要從半個多月前說起。雖然他們說的時候滿麵惶恐,但是其實也就一句話的事,他們小兩口晚上躺被窩玩手機的時候,會突然在眼前出現一根手指,去戳他們的手機屏幕。我讓他們兩個在客廳慢慢喝茶,又拉著李壯去了臥室,兩個人商量。這事聽起來,不算是什麼大事吧?李壯也點頭,說也就是小鬼作祟,嚇唬嚇唬人而已。我剛才也看了倆人的骨相,天亮飽滿,不止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而且還看的出來,他們的事業還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就是說,跟我們這種窮苦人家比起來,人家是要走上人生巔峰的命啊。要說命數裡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下眼骨單薄。兩個人都是如此,這就表麵,他們後代人丁不興旺。看他們倆現在的狀態,應該是還沒有孩子。就算他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子嗣,也會是步入中年之後了。我看著李壯,問他:“怎麼樣?這活咱接不?”人家是衝著李壯的名號來的,我還是得讓他拿主意。李壯並沒有我預想中的那麼果斷,而是齜著牙開始猶豫。我不解,我們倆都看出不是什麼大問題,李壯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啊。“行,接了。我就是有點想不通,他們倆身上,陽氣旺得很,一丁點陰氣都沒有。要是被鬼纏身的話,多多少少會染上陰氣啊。”李壯說出自己的疑慮。我的行事原則就是萬事謹慎,不讓李壯那麼容易就放過這點。猜測是不是因為那個纏他們的鬼道行太淺了,所以沒什麼陰氣。李壯又搖頭,說要是陰氣不重,怎麼會去纏陽氣這麼重的活人呢?這麼算下來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纏著夫妻倆的鬼,的確陰氣很弱。不過它跟兩人有很多的因果,所以執念在此,才會纏著他們。我們倆再怎麼琢磨都是瞎想,還是得親自去到他們家裡看過才能判斷。在我的要求下,李壯也沒有再那麼果斷的答應下來,還是由我去說。我告訴夫妻倆,我們現在可以去他們家看看。至於能不能解決,還得看過之後再說。夫妻兩個立馬起身道謝,說車就在門外,懇求我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