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調查修車廠(1 / 1)

稱骨 暮水輕年 1525 字 2個月前

李壯神神秘秘的問我,讓我猜這鞭子是從哪裡得來的?我隨口敷衍,反正不是你大街上撿來的吧?李壯笑道:“其實也可以算是撿來的,隻不過當然不可能是在大街上,而是在······”李壯用手指了指地麵,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在地下。“你刨人家祖墳去了?”這是我腦子裡第一個想法,被我說了出來。李壯白了我 一眼,不夠又點頭:“祖墳算不上,不過也的確是個不小的墓。”說道這裡,白家偉的眼神變得複雜,我也小聲問李壯:“你說你乾的刀口舔血動不動就會丟了命的勾當,是盜墓?”白家偉輕輕咳嗽了一聲,李壯也趕忙擺手:“你想哪兒去了,小爺會乾這種缺德事嗎?我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那小地方出了邪乎事兒,請我去處理的,我就一路沿著線索摸到了墓室裡,這怪我嗎?”白家偉終於忍不住插嘴了:“盜墓,可是犯法的事。”李壯嗬嗬冷笑,一點也不怕他,不過還是告訴他,自己隻拿了這半截鞭子,裡麵其他的陪葬品什麼都沒拿。我有些不信,這不是李壯的性格啊,不是自稱無法無天的嗎?還會放著值錢的東西不拿?盯著李壯看了 一陣,他終於妥協,說真的沒拿,因為那墓主人就是個明朝的太監,曆史上記載好像是跟著魏忠賢混的,運氣好的是他死的時候魏忠賢還沒倒台,就給他按照官員的標準給他修了個墓。這麼一說我也來了興趣,讓李壯繼續說。李壯低頭看向我手裡的鞭子,陷入了回憶之中,說:“當時就是那窮鄉僻壤的鬨鬼,我進入了墓室之後,在門口就見到了這半截鞭子。當時隻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應該是個好東西,就拿著了。真等到開棺之後,我才知道這是根鳴鞭,不過跟一般的鳴鞭還不同,這根鳴鞭的手柄是上好陽桃木做的,上麵還有很多道教的符篆。”我開口讓李壯打住,不是說隻有半截鞭子嗎?怎麼又連手柄上有什麼都知道了?李壯壓低了聲音道:“因為,開棺之後,剩下的那半截鞭子就在墓主的手裡邊。”“那個太監?”我問道。李壯點頭,同時還給我講解什麼叫鳴鞭。鳴鞭在唐朝就出現了,是每天皇帝上朝和下朝的時候由專門的人揮動三鞭。提醒官員上殿和退朝。有時候也會在祭典儀式上使用。到了明朝,鳴鞭的規格更是嚴格控製,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甚至連揮鞭的人都換上了專門的錦衣衛。明朝也是唯一一個,隻要臣子犯了錯,殿堂之上可以直接鳴鞭抽打的朝代,甚至於直接打死都不是沒可能的。可是到了清代以後,取消了錦衣衛,揮鞭的人就成了皇宮的大內高手。再往後,隨著國力衰薄,就由內宮的太監兼職揮鞭了。聽到這裡,我又提出異議:“你不是說是明朝的太監墓嗎?又說清朝才是太監揮鞭,你丫不會是想說一個清朝太監穿越到前朝去了吧?”“非也非也,他就是個明朝太監,所以說這鞭子珍貴啊。你說,後來清朝的習俗,是不是就是從他那裡流傳下來的。而且普通的鳴鞭充其量就是個不值錢的古董,你手裡這一根,是法器啊,消災辟邪,打人生魂,抽殺惡鬼都是杠杠的。”李壯越說越像是江湖騙子了,我讓他趕緊打住,提醒說這不是一根,這就是半截。李壯麵上有些尷尬,說當時自己也剛出道,不敢太亂來。這鞭子一半在棺材裡的屍體手中,一半在墓室門口,他沒敢硬從屍體手中掰下來帶手柄的那一截。“誰知道是不是那死太監沒事的時候出來遛彎甩甩鞭子,給弄壞了也懶得撿回去,所以我處理完那次的事情之後,就給他蓋上棺材蓋就溜了。”李壯說的義正言辭。不過我想象不到,李壯還有過這麼慫的時候。李壯也看出了我意思,吹了一下劉海,強硬道:“我都說了,那是我剛出道的時候。要是現在,小爺非得把整根鞭子拿出來不成,他要是敢跳,小爺打得他懷疑人生。”聽著李壯一路上侃侃而談,緊張的情緒倒也輕鬆了不少。白家偉開著車一路到了一個偏僻的修車廠,裡麵一個人都沒有,都廢棄了,隻有擺在地上堆積生鏽的各種汽車零部件。我問白家偉來這裡乾嘛?白家偉和我們一起下車,指著前麵一個大倉庫,說胡斌鴻就住這裡。胡斌鴻就是昨天的白大褂,這是他的名字。按照白家偉得到的檔案,胡斌鴻有過多次進入監獄蹲號子的經曆。不過他平時也都是小打小鬨,也就是偷個錢包電動車之類的,最狠的時候也就是跟人街頭鬥毆把人給砍成了輕度傷殘。胡斌鴻屬於那種大案子犯不了,小案子不會斷,隔三差五就到警局蹲幾天的那種人,典型的社會青年。如此說來,這次胡斌鴻砍死白家成,還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犯罪案件了。不過這也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後一起案件,他的死亡時間,距離白家成的死不超過一天。白家偉早就從法醫那裡得到了其他六個小混混的死因,都是活活凍死的。可以想象,一群人被迷惑了心智,深更半夜自己去了太平間,拉開藏屍櫃,自己規規矩矩的躺進去。然後由最後一個人,也就是並沒有進入藏屍櫃的胡斌鴻給關上櫃子。這種場景連想想都脊背發涼,也不知道目睹這一切的是胡斌鴻還是廖晨。如果是胡斌鴻,他當時又是死是活呢?當時的情況我們是不得而知了,我們本身就慢了一步,還在先從胡斌鴻的生前找起。最起碼,我們想要弄清楚,他們為什麼要去殺白家成。這群小混混絕不可能和白家成扯上關係,唯一的可能就是廖晨找了他們,可能是威逼可能是利誘,才讓他們成了劊子手。我們一起朝倉庫走去,厚重的大鐵門也沒有鎖,估計也不會有人來這裡偷他們的東西。隨著金屬摩擦的響聲,我們推開了倉庫的大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子類似於垃圾場的餿臭。這倉庫的地麵上都是垃圾,角落裡淩亂的擺放著幾床被褥,想來就是那些小混混睡覺的地方了。我難以想象,這些人平時過的都是什麼生活。這地上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和李壯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白家偉卻表現出警察的優秀作風,在垃圾堆裡努力翻找。李壯就坐在門口抽煙,這次我也沒因為他有傷而阻攔。這味道實在是有點衝,讓他抽根煙緩緩也好。過了一陣,李壯衝還在勞碌的白家偉喊,問他可不可以走了,難不成還真想在垃圾堆裡找到線索不成?“真的找到了。”白家偉回答道,這還真是他娘的意味啊。白家偉的搜尋工作還沒做完,我和李壯隻好忍著惡心進去了。走到白家偉身後,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燃燒過的錫箔紙,還有一些注射器。我問白家偉這些東西是乾嘛用的?白家偉把東西都丟向門口,沉聲說:“他們吸毒。”幾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還是癮君子,混到這種地步也就不為過了。不過這更說明,他們被廖晨收買的可能性更大。所有人都知道,毒資是一筆很大的費用,多少人染上毒癮之後傾家蕩產。白家偉又接連從地上的垃圾裡翻出更多吸毒用的器具,不過這好像都和我們關心的事無關。很快,白家偉又喊了 一聲:“還有這個。”這次他轉過身來,手裡是一個用過的輸液器,輸液管的另一頭還連著一個醫用輸液包。這顯然不是他們之中有誰生病了在家輸液,李壯接過來輸液包聞了一下,就認真點頭道:“就是這個味道,那個小護士要給我紮的針,還有胡斌鴻血液裡的味道,都和這個一樣。”這個被翻出來的輸液包,似乎關係重大,我們三個就在刺鼻的垃圾堆中站著。努力思考,都忘記了先出去。可是過了半天,我們三個都沒有開口,門外又傳來了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我隻看到他染著一頭黃毛,被我們發現的時候還往一堆汽車零件後麵躲了躲。我們現在從輸液包上找到了線索,現在就差找人了解線索了,這正好又有一個送上門的。李壯對著那個藏身的地方喊了一聲出來,結果那個黃毛是出來了,但是看了我們一眼之後撒腿就跑。白家偉永遠是速度型的,趁李壯喊話的時候已經衝了出去,我們兩個都沒跟著跑,而是慢慢走了出去。李壯有傷,我也沒什麼抓人的經驗,隻能交給白家偉處理了。白家偉的身體素質好得很,但是那個黃毛也跑的很快,眼看就要跑出修車廠了。這時候我看到白家偉停了下來,一隻手從褲腰帶上抽出了什麼東西。看到白家偉的背影,我就知道了他想乾什麼,但是我沒想到他敢這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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