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媳婦不是人!(1 / 1)

稱骨 暮水輕年 1516 字 2個月前

我的視線全放在老村長身後的那個女人身上,他上次來我家,已經搞得我家雞犬不寧,這次我絕不允許他在禍害我爺。見我長時間不搭話,老村長繼續好臉相迎,說張木匠和我爺有些誤會,一定要說開了,否則以後在村子大家都不好看。我爺這時候也來到了我身後,笑了笑說那就來唄,正好看看張木匠新娘子長啥樣。我爺都開口了,我也攔不住。等人一進門,我爺就屁顛屁顛的把張木匠手裡拿的整雞和兩條魚接了過去。我暗暗鄙視,我爺口口聲聲的骨氣呢?不管怎麼說,三個人還是進了我家的門,被我爺引到了堂屋裡去。進屋之後我爺就讓我招呼人坐下,我隻給老村長和張木匠搬了椅子,把那個女人晾在了一旁。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我媽那身紅色的嫁衣。她也不客氣,很嫻熟的拉了個凳子挨著張木匠坐下,我看到張木匠明顯的往旁邊挪了挪。我感覺到,張木匠不瘋了,但是有點怕那個女人。所有人坐定之後,老村長就開口說明了來意,主要還是之前我爺搶親鬨得不愉快。我爺則是立馬就變了臉,張口就大聲嚷嚷:“啥?我搶了他媳婦?姓李的,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老村長被我爺一吼,也起了火氣,馬上就要發作。我必須在這個場麵下做起和事佬,但是我爺是真的失憶了,對那女人在我家住了好幾天的事一點沒有印象。這時候那個女人開口了,聲音還是飄飄忽忽的說:“劉相骨,村長說的都是真的。也怪我,當時被下壞了,也不敢反抗。不過您也長的像我爹一樣和善,待我跟親生女兒一樣。”“啥?”我站起來跳腳,這女人穿了我媽的衣服,現在還要認我爺當爹。這特麼不當我奶奶了,卻還要跟我爸媽平輩是不?我這一發作,竟然也沒人搭理我。老村長神色複雜的來回在我爺和那個女人身上掃視,我爺則是低下頭去沉思。過了良久,還是我爺第一個開口打破平靜:“不對頭。”我以為是我爺想起了什麼,急忙問他哪裡不對。我爺很乾脆的回答:“日子不對,我這兩天一直覺得,我少過了好幾天似的?劉乾,我問你,我是不是忘了啥事?”突然被我爺點名,我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這時候老村長又發話,說全村的人都知道這事,你彆裝瘋賣傻的。我爺也不理他,隻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我。我爺還是隻相信我,詢問我是否真有這麼回事。今天這謊話我是真的圓不下去了,隻能點頭,說這些都是真的。不過我還是在努力找理由,說我爺的頭受傷了,這些事肯定也不是他的本意。“說啥呢?他搶人的時候可好好的,頭上那一下是我敲的,就是要敲醒你個老不正經的。”老村長又直接把這事說了出來,我苦心經營的說辭又被推翻,很是無奈。場麵上的氣氛很奇怪,我爺一句話不說,就在那撓頭。老村長也一口一口的抽著煙袋子,倆眼跟銅鈴似的瞪著我爺。“真的有這麼回事?”我爺再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弱了下去。雖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但是除了我之外,老村長他們都沒說謊。而且,即便不信這幾個人,隻要出門隨便拉個村民一問便知。我總覺得氣氛詭異,而且很尷尬。一直沒說話的張木匠也開口了,先是給我爺遞了根煙,小心的開口道:“劉相骨,我知道您也不是那種人。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媳婦也說了,你就是一上頭把她當成閨女了。既然您這麼有心,以後我們兩口子也會孝敬你。”我爺手伸出去又收回來,不好意思接人家的煙。現在的局麵我更加看不懂,偷偷的注視著狐狸精女人。怎麼覺得她一直在替我爺開脫呢?張木匠的口氣也不對,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來找我爺興師問罪的呢,怎麼到最後竟然來認我爺當爹來了。到了這會我才開始認真打量狐狸精女人,她的麵相還是那種不是人的麵相,不過眉骨和眼角骨好像柔和了很多,整張臉也看起來更加圓潤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種麵相的人,並沒有太多的棱角,會是很好相處的人。張木匠跟那狐狸精女人一直說著好話,反倒是讓我一直尷尬的撓頭。屋子裡隻有一個還帶著火氣的人了,就是老村長。他是知根知底的,不相信我爺。又過了一陣子,我爺實在是受不了熱情,自己躲進廚房做飯去了。老村長則是拉著我到了我的房間,說張木匠兩口子就是在給我爺留臉,不願意讓他以後在村裡抬不起頭來。我隻能相信這個說法,但是我不敢信那個狐狸精女人。她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一個人的轉變都那麼難,更何況我堅信她不是一個人。老村長拉著我偷偷數落了 我爺一陣,我爺已經做好了魚開始往桌上端了。不管其中有多少不對勁的地方,事情的局勢都在朝著好的方麵發展。我爺應該多少也猜到了自己做過的糊塗事,熱情的招呼大家吃飯。不過張木匠兩口子沒有留下的意思,說今天隻是來把話說透,大家以後還都是一個村的鄉鄰,還得好好處著。張木匠兩口子沒吃飯走了,老村長卻還是鼓著腮幫子往桌前一坐,看著兩個人走出了大門。我爺又有點譏諷的意思,問老村長:“你不走?”老村長很是惱火的拍了下桌子:“我今兒個就不走了,咋地?我帶肉帶菜來的,還不能留下吃頓飯了?”我隨時警惕著,不過我爺已經明顯不被狐狸精女人控製了,笑嗬嗬的道:“行,隨你。不走的話咱就喝點,反正平時也沒人陪我喝酒。”說著我爺就真的回屋把自己藏了好幾年的老白乾拿出來兩瓶,又去拿了酒盅,不過隻給自己倒了。我是唯一的晚輩,又不想老村長再跟我爺嗆聲,就主動給老村長倒滿酒。老村長又瞪了我爺一眼,不過也沒發作。兩個老頭都不動筷子,各顧各的喝酒,我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捧著酒瓶子依次給他們倒酒。接連喝了五六杯之後,我爺突然把我給他倒滿的酒盅狠狠摁在了桌子上,沉聲道:“那女的有問題,不是個活人!”這一句話出來,我反倒是看到老村長的臉色好了很多。一邊舉著酒杯讓我倒酒,臉上也沒那麼大火氣了。“劉相骨,你終於還是看出來點門道了。之前的事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錯,你個老不正經的有賊心沒賊膽。這次倒好,真的見了個大賊,心膽都給人家了。”老村長又在點指我爺。我爺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又問我:“劉乾,你實話告訴我。那女的在咱家這幾天,都乾啥了?”我幸好是沒落座吃飯,否則肯定一口飯直接噴出來。您乾的啥事,我怎麼好意思替你說出來。不過我爺也沒為難我,擺了擺手說他大概已經猜到了。老村長臉上的火氣徹底消失了,不過還想要隨時壓我爺一頭,跟我爺說道:“咋樣?你不願意上人家去看,我就把人給你帶來了。裡麵果然還是有門道的吧?”我爺又灌了一口酒,臉色陰沉下去,齜了齜牙道:“那女的太邪乎,不好辦,你該找誰找誰吧。”老村長一聽這話又急了,點指我爺道:“都到這份上了,你還不做點啥?那女的是你領回家的,你就得負責!”我想要替我爺辯解幾句,我爺卻攔著了,不過依舊再跟老村長耍賴皮。最後老村長又把煙袋鍋子抽了出來,說要再砸兩下,否則我爺還不清醒。現在倆老頭都喝了酒,我不敢真讓他們打起來。而且神婆就埋在院裡呢,上次是我爺被迷惑,現在他隻是喝大了,我不能讓他再乾錯事。我左右勸解著,但是這頓酒也真的喝的時間夠長。一直到了天蒙蒙黑,老村長才起身說要回家。我怕老村長喝大了路上出事,就主動去送,我爺沒攔著,隻是嘲諷了一句:“路上當心彆走錯了門,還說我整天想著人家新媳婦,彆到時候被人抓奸的是你。”老村長又要跳腳,我趕緊扶著他出門了。剛一打開大門,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在我家大門口走來走去。“張叔?”來人是張木匠,他怎麼又回來了?難道還是氣不過想要找我爺報仇?我警惕起來,而張木匠也重重的歎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直接就要往我家裡闖。我把老村長扶到門檻上坐著,但是張木匠已經從我身邊跑過去了。聽到我爺的聲音,我就更加害怕,我爺彆再讓張木匠給劈了。但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卻看到了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張木匠竟然直挺挺的跪在了我爺麵前。“劉相骨!您得救救我啊!我那個媳婦,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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