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星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提醒,是一個未知來電,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小張,你現在有空嗎?”電話裡傳來低沉的聲音。“你是……吳爺爺?”張星星驚訝道。“是的。能來一下市中心醫院嗎?可能有點事要麻煩你一下。”“好,我馬上過來。”張星星忙掛斷電話,便快速朝車庫趕去。來電的主人,正是吳盼的爺爺吳博文。張星星沒想到吳博文竟然會親自打電話過來,要知道他的身份和輩分可都不低。當然,最重要的是,吳盼和自己是好兄弟。如今他爺爺親自打電話來,顯然有重要的事,所以,張星星沒有半分猶豫。……此時,南市中心醫院。“想不到讓小飛來南市,會發生這種事,二海,真是對不住了。”吳博文臉上,頓時多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在那個戰爭年代,馮大海和馮二海兩兄弟,都是吳博文最忠誠的下屬。那一次,吳博文帶領的部隊,中了敵人的埋伏,損失慘重。當一梭子彈打向吳博文的時候,是馮大海用身體給吳博文掩護,同時又用他最後可怕的毅力,強行給吳博文打開了一條生路。“當初你哥馮大海為了救我而喪命,我決不允許你的孫子在我的麵前,再次出事。”吳博文堅定道。前兩天,吳博文和馮二海通電話之後,聽說馮二海有了一個孫子,吳博文便表示想要見一見的意思。馮二海當即二話沒說,到了周末放假的時候,便乘坐火車帶著孫子馮小飛來到了南市,拜見老領導,老首長。原本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當天晚上都還熱鬨無比,開心無比。但今天上午,馮小飛連續吃了兩根冰棍之後,就突然抽搐不停,以病危狀態進入了南市中心醫院。更在不久前,被醫院通知讓其做好心理準備。“首長,您彆自責……醫院剛剛也說了,今天這病,不是意外,小飛剛出生那會,病就潛藏著了。要怪就怪我粗心大意,一直沒有發現……”馮二海雖然內心十分焦急和痛苦,但他也是一個明白人,不會隨便亂埋怨,更何況對方還是他最為尊敬的首長。“可惜的是,我把火車上那人的電話給丟掉了。”馮二海懊悔不已。事到如今,他當然明白,在火車上遇到的張星星和王君茹,不是演戲。張星星是神醫,是真正的神醫。好不容易遇到一次神醫,彆人還熱心腸地說出問題,並且留下電話,如果出事,就可以和他聯係。但是自己呢?自己竟然心中不斷咒罵神醫,而且後來還嫌棄他的東西臟,直接將電話號碼丟到了垃圾桶裡。“垃圾桶?”馮二海想到這裡,眼睛就是一亮。或許電話還在那個垃圾桶裡,也說不定。這樣想著,馮二海忙道:“首長,小飛先交給您了,我去去就來!”“好!”雖然吳博文不明白馮二海,這個時候為什麼想要出去,但還是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和吳衝說。”“是!”馮二海出了醫院門,便讓車將他送到了火車站。同時,心中不停地祈禱:垃圾桶還沒有被人清理。然而,事實卻總是與願相違。馮二海下了車之後,像是瘋子一樣地跑到了垃圾桶邊。接著,在司機和路人驚異的目光下,不怕臟也不怕臭,馮二海一頭便鑽到了垃圾桶裡。將裡麵的垃圾一點一點的刨了出來,來來回回,仔仔細細檢查了足足三遍。雖然馮二海不想承認,但他知道,垃圾桶已經被清理過了。帶著深深的無奈,和無邊的後悔,馮二海隻好讓司機帶著他回南市中心醫院。……而此時,南市中心醫院大門口。“阿星,你來了!”吳盼遠遠地叫道,臉上滿是焦急。“到底出什麼事了?”張星星此時還是一頭霧水。接著,吳盼帶著張星星邊走,邊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彆說,這件事,還和吳盼有些關係。因為,冰棍就是吳盼拿給馮小飛吃的。“等等,你剛剛說要救的孩子,名叫馮小飛?”張星星有些怪異地看著吳盼。“就是馮小飛。小張,待會真的要麻煩你了。”吳博文這時走了過來,鄭重道。“看來是連續吃了兩個冰棍之後,病給提前爆發了……”張星星低聲喃喃道,“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接著看向了吳衝,道:“吳叔叔,麻煩你去幫我找一套上好的銀針過來。”“好!”吳衝說完後,便如同執行元帥緊急命令的士兵一樣,快步朝遠處跑去。不得不說,軍人真的十分高效。隻是兩分鐘時間,一套精美完整,大小粗細各異的銀針,便出現在了張星星麵前。這時,一位戴著眼鏡的主治醫生,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深深的看了眼張星星。頓了頓才道:“首長好……我剛剛聽說,這位……醫生,想要用銀針治療馮小飛?”吳博文微微皺眉,不知道主治醫生,突然跑過來是想乾嘛。“現在我們打算給馮小飛做手術,正是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刻……”主治醫生的意思雖然很隱晦,但濃濃的不相信之意,卻溢於言表。“還有……這位……年輕的醫生,他還沒看過馮小飛吧?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方可對症下藥,而不是所有病情,都可以用銀針治療。”主治醫生忙道。“首長,您彆誤會……我也學過中醫,知道中醫博大精深,但,馮小飛的病,卻不適合用銀針治療。”“首長,我聽說馮小飛的爺爺在這裡,要不然由他來拿定主意?畢竟,現在每過一秒鐘,馮小飛就危險一秒鐘。”醫生頓了頓,道。吳博文皺了皺眉,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畢竟主治醫生的話也沒有錯。這時,走廊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星星,不!張神醫,張神醫,你快救救小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