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年級稍長的醫生道:“你媽媽就是這位嶽美琳女士吧?”張星星點點頭。“嶽美琳女士,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不能進食,隻能依靠給她注射葡萄糖,維持生命所需的能量。”“雖然,我也知道,一些民間偏方,確實有可能會起到某些特殊效果。但,此時你的媽媽,已經經不起折騰。”“如果,你真為媽媽好,等她渡過了這段時間,恢複了一些氣力,再去嘗試一些偏方也未嘗不可。”醫生說的很委婉,但也很明確,現在不能給你媽媽亂吃東西。張星星有些焦急道:“我這個不一樣,隻要我媽喝下去,就絕對可以恢複過來。”醫生搖了搖頭,“隻要病人在我們醫院,我們就要對病人的生命負責。”張星星深吸了口氣,他知道現在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想了想,張星星拿出手機,撥通了鐘興國的電話。此時的鐘興國從酒局回來,腦袋有些發蒙,剛合上眼睛,手機便響起了鈴聲,不由皺了皺眉。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他立馬便坐了起來,酒似乎已經清醒了一半。“老弟,怎麼這晚還沒休息啊?”鐘興國問。張星星沒有回答,直奔目的,道:“你在江林市中心醫院,有熟人嗎?”鐘興國好像也聽出,張星星語氣有些焦急,想了想,道:“有,我認識他們院長。”得到了鐘興國確認之後,張星星不由鬆了口氣,“那好,老哥,你讓院長來523病房找我一下。”鐘興國問:“老弟?你在江林?”張星星淡淡道:“是的,家裡出了點事。”“老弟,你放心,我馬上讓院長過來。”鐘興國忙道。掛斷電話,鐘興國先給院長打了電話,接著就立馬動身前往江林。523病房的醫生、護士和保安們,也都聽到了張星星的電話。但他們卻不認為,麵前這個年輕人認識院長。更何況現在是大晚上,即便認識,院長也絕不可能來。所以,在他們心中,隻當是張星星故意糊弄人,或者他腦袋已經有些不清醒了。眾人越發緊張的看著張星星,以防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當然,他們心中也有一點顧慮,萬一待會院長真的來了呢?所以,沒有強行將張星星請出病房。但十幾分鐘過去了,醫生終於按耐不住道:“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耗著吧。”“要不然先離開?”護士道。“不行,看他的樣子,保不準待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醫生緊皺眉頭。他曾經就聽說過一個執著的家屬,說自己的藥可以救親人的病,強行將藥灌到了病人嘴裡。結果,原本動手術就可以解除的病痛,因為喝了藥之後,直接導致了死亡。這在當時鬨得沸沸揚揚,雖然是家屬的原因,導致死亡,但也對醫院造成了不小的負麵影響。所以,醫生見到張星星這幅模樣,不禁感到有些頭痛。“這位先生是?”醫生將目光看向了張浩,問。“我是嶽美琳的丈夫。”張浩回答。“是這樣的,你妻子的情況,相信你也應該非常清楚。所以,我不希望,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醫生道。“我知道。”張浩臉色一陣黯然。“當然,如果,你們依舊堅持要給她喝其他藥草的話,可以申請轉院。”醫生態度堅定道。張星星深吸了口氣,雖然他知道醫生的這種行為,算是比較正常。但依舊上了火氣,強忍住沒有發作。“我想,你應該看著你兒子一點,以免出現什麼差錯。”醫生說完後,便準備轉身離開。這時,走廊裡傳來“踏踏”的急促腳步聲。一位禿頂,帶著老花眼鏡的中年男子,打開了病房,掃視了一眼眾人後,問道:“請問,哪位是張星星?”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轉頭看去,驚呼道:“院長!”“我是。”張星星朝前走了兩步。院長先是打量了一眼張星星,而後笑道:“你好,我是鐘董多年的好友李金文,他剛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需要什麼幫助。”李金文原本已經睡著了,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即便鐘興國連續打了十幾通手機,他還是沒有接到。後來,鐘興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李金文的家庭電話,這才叫醒了他。並且鐘興國在電話中,一再強調張星星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他也在趕來江林市的路上。李金文不禁感到好奇,這麼一個年輕人,為什麼會讓鐘興國如此重視。“李院長,你好,我母親受了傷。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喝下這碗湯?”張星星頓了頓,道。這時一個醫生走上前,道:“院長,是這樣的。這位嶽美琳女士,今天因遭遇車禍,腦部受到嚴重損傷,積壓了淤血,可能會成為一個植物人。”“目前剛過危險期,暫時隻能依靠注射葡萄糖,維持生命所需。”“但是,這位張星星先生,想用其他的藥物,對嶽美琳女士進行治療。由於病人重傷未愈,所以,我們沒敢讓他這麼做。”醫生總結了一下語言,道。所有人都沒想到,院長竟然真的會在半夜趕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李金文點了點頭,醫生的做法,事實上也不無道理。且不論張星星的藥,究竟有沒有效果,僅憑病人現在處於重傷昏迷的狀態,就不宜有過多的措施,安心靜養,才是最正確的。由於植物人無法自理,不能吞食食物,因此想要讓嶽美琳喝下藥湯,必須要從她的口鼻之中插入一根導管,直至她的胃部。對於嶽美琳此時的情況來說,這種做法,無異於給她增添過多的負擔,對她不利。李金文不由將目光,再次看向了張星星。“張星星,你看能不能,等你媽媽恢複了幾天之後,再使用你的藥物?”張星星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就要給媽媽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