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看著空亡屋出神。我心裡麵越來越疑惑,那隻厲鬼到底還活著沒有?薛倩說道:“老趙,你進去之後。到底看見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搞得魂飛魄散?”我看了呂先生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呂先生不是讓我小心火燭嗎?結果我在蠟燭上燒著了。燒的魂飛魄散。”呂先生臉上露出個微笑來,嘀咕了一句:“原來是你自己不小心給點著了啊,那就與我無關了。”我笑了笑。說道:“呂先生,你還真是急於把自己給擇乾淨啊。”我歎了口氣,然後原原本本的。把在屋子裡麵的事講了一遍。呂先生和薛倩越聽越震驚。等我講完之後,他們兩個都嘖嘖稱奇:“想不到一間小小的屋子,幾十隻小鬼而已。居然發生了一場劇鬥。趙莽,你在那屋子裡麵親身經曆了這一切,想必很是驚心動魄吧。”我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想想,心臟還在砰砰的跳。”薛倩感歎完了之後,又向我豎了豎大姆指,說道:“老趙,自從這件事之後,我對你是徹底的服了。”我笑者說道:“我隻不過帶著小鬼和厲鬼鬥了一場而已,算不得什麼。”薛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指這個,我佩服你的是拿真錢當紙錢燒。這種豪氣,讓人自愧不如啊。”聽到這裡我才明白,原來薛倩又在開我的玩笑。我嘿嘿笑了兩聲,沒有答話。我用手撐著大馬路。努力地站了起來。我指著空亡屋說道:“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呂先生笑著說道:“你現在身子虛弱的要命,進去之後,不怕有什麼危險嗎?”我想了想,說道:“可是那道紅光已經消失不見了。如果它真是所謂的赤龍,這時候恐怕已經變成死龍了。”呂先生搖了搖頭:“紅光確實不見了。但是那道黑氣還在。這屋子仍然有些不尋常。對方既然敢欺負到空亡屋來,就是明目張膽的要與你為敵。咱們最好小心點。”我長舒了一口氣,活動了活動手腳,問道:“那咱們怎麼辦?坐在這裡乾等著嗎?”呂先生笑了笑,說道:“當然不能乾等著了。咱們現在回去睡一覺。等到白天的時候,再來這裡看看。天亮之後,眾鬼回避,就算裡麵有什麼厲鬼,恐怕也不敢在大白天害人吧。”隨後,呂先生把周圍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就攙扶著我向薛家走去了。我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嘟囔道:“厲鬼確實不敢在白天害人,可是我們白天去查探,恐怕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呂先生淡淡的說道:“這隻厲鬼鬨出來的動靜很大,肯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隻要我們用心找,肯定能找到什麼。”布低估扛。薛倩家黑著燈。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不敢吵醒了薛阿姨。這一次呂先生還算有良心,把他的床讓給了我,自己主動去睡沙發了。我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躺在床上根本沒有睡意。而且我閉上眼睛之後,心裡麵就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我覺得床太硬,全身不舒服。我開始懷念昏迷時候的那種幸福感。我雖然能想起來那種感覺,但是怎麼也做不到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很久。直到雞叫之後,才有了一點睡意。我的睡眠很淺,我能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有了車聲人聲,然後是薛阿姨起床洗漱的聲音,然後是薛倩和呂先生。又過了一會,我被叫起來了。薛阿姨正在廚房忙碌,她問我們要不要在家裡麵吃飯。薛倩說不用了。看樣子,因為我剛剛醒過來的緣故,他想要帶著我出去散散心。我們三個人走得很慢。主要是我重傷未愈,拖了大家的後腿。其實從外表來看,我沒有任何傷痕,即使送到醫院裡麵,最先進的儀器也檢查不出來問題。因為我傷在魂魄。我們三個人慢悠悠的走到了路邊攤。豆腐腦老板看了我一眼,奇道:“趙大師,你又活了?”我笑道:“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該死了嗎?”老板麻利的給我們盛了三碗豆腐腦,說道:“前兩天我親眼看見的,薛大師和呂大師把你裝在棺材裡麵了。”他嘴裡麵嘖嘖稱奇:“大師果然是大師,這簡直是起死回生啊。”我無奈的笑了笑,向呂先生說道:“還有多少人知道我被裝在棺材裡麵了?”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不多,不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邊吃豆腐腦邊說道:“沒人知道最好,不然的話,我豈不是變成怪物了?以後大夥看我的眼神都不正常了。”我正說到這裡,鄰桌一個小夥子忽然指著我,對同伴偷偷說道:“這不是放在棺材裡麵的那個人嗎?”呂先生有些歉意的衝我笑了笑,可是我總覺得,這歉意不大真誠。他說道:“棺材放在大馬路上,難免會有人看見,放心,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心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就算有三兩個人知道,現在也傳的滿城皆知了吧。”果然,我們在路上走的時候,不少人偷偷地對我指指點點。幾分鐘後,我們走到了空亡屋門口。我看見它的兩扇門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彆。仍然一扇開著,一扇關著。我奇怪的說道:“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見厲鬼把門關上了。怎麼現在門又開了?”呂先生掏出羅盤,一邊向屋子裡麵走,一邊說道:“你晚上看到的,應該是厲鬼以戾氣幻化出來的景象。天亮之後,那些戾氣消散,所以就又恢複正常了。”我走到屋子裡麵,頓時感覺空氣一涼。溫度驟降,讓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顆心也警惕起來了。不過我很快就歸於平靜,因為我知道,空亡屋一直都是這麼陰冷,與那隻厲鬼的關係不大。地上仍然散落著紙灰,桌上的半截蠟燭已經燃儘了。我看了一圈,這裡除了燒完的紙錢以外,沒有任何異常,好像從來沒有厲鬼進來過似得。我心裡麵升起一股希望來:“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我蹲下身去,把床下的紙箱子拉了出來,掏出裡麵的鈔票數了數,果然少了兩萬,看來不是幻覺。我歎了口氣,心想:“早知道那厲鬼言而無信,一心想要致我們於死地,那兩萬塊也就不用燒了。”我問呂先生:“你查出什麼來沒有?”呂先生盯著羅盤,說道:“奇怪,真是奇怪。”我問道:“怎麼說?”呂先生說道:“這裡的氣息確實有些不正常,像是有小鬼出沒。可是這氣息太弱了。憑這氣息判斷的話,對方隻是一隻普通的小鬼罷了,怎麼可能害得你魂飛魄散?”他搖了搖頭,嘀咕著說道:“如果我感覺的沒有錯。這道氣息應該在這裡。”隨後,他低頭看著羅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麵走去。幾秒鐘後,他停下來了,說道:“就是這裡。”隨即,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我們正站在空亡屋後麵的小倉庫裡麵。這地方說好聽點是一個倉庫,實際上是磚牆隔出來的一間極為狹小的屋子。屋子裡麵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麵除了一個香爐之外,就是一個牌位。而呂先生手指的方向,正是那牌位。我伸手要把牌位拿起來,呂先生攔住我了,說道:“先不要動。問題八成就出在這東西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