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誰的孩子(1 / 1)

空亡屋 西西弗斯 1257 字 3個月前

這時候,呂先生的一碗豆腐腦已經下肚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天色不早了,該回去睡覺了。”說了這話。他和薛倩就要起身離開。我連忙攔住他們,說道:“你們先彆走。過一會就要有生意來,你起碼聽聽人家怎麼說。”呂先生指了指我,說道:“有你在這裡盯著還不夠嗎?大不了,晚上的時候你去叫我,咱們一塊行動好了。”我聽見他肯一塊行動,登時放下心來,點頭說道:“好,那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們在豆腐攤前分道揚鑣,呂先生和薛倩回到了薛家。而我則溜達著回到了空亡屋。我看見我們之前掛在那裡的招牌還在,上麵清晰地寫著“專治臟東西。”這招牌掛了幾天,上麵已經落了不少灰塵,看起來臟兮兮的。確實變成臟東西了。我低著頭慢慢的走到了空亡屋裡麵。然後躺在了破床上麵。如果豆腐腦老板說的是真的,過一會就會有客人上門。我應給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好去接待。但是我太困了,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心裡麵則在自欺欺人的想道:“既然對方認定了我是高人,那我也應該有些高人的樣子。所謂世外高人,要麼隱居深山,要麼不拘俗禮……”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見外麵的車聲人聲,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我微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感覺身上的疲憊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從床上跳下來。然後伸著懶腰,走到了空亡屋外麵。我剛剛走出門口,忽然聽見一個女人哀聲叫道:“趙大師。”這聲音就在我耳邊,又淒慘的要命。我嚇了一跳,連忙向旁邊跳了一步。等我再看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孕婦。正挺著大肚子,站在空亡屋門口。我心中犯嘀咕:“你這是……”那孕婦眼睛裡麵含著淚,說道:“趙大師,我大著肚子,等你很多天了。”我正要答話,忽然看見幾個老太太正從路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看著我們兩個,眼睛裡麵全是鄙夷與譴責。我瞪了她們兩眼,然後回過頭來,向孕婦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孕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我懷孕了。”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我擺了擺手,定了定神⌒細的看了孕婦兩眼,確定自己不認識她,而她懷孕這件事,和我也沒有關係。然後我指了指布簾。念叨:“專治臟東西。看見了嗎?我是捉鬼的。既不管接生,也不會打胎。你懷孕了,找我做什麼?”孕婦說道:“找你自然是治臟東西了。趙大師,你怎麼不讓我把話說完呢?”我隻好說道:“你要說什麼?我洗耳恭聽。”孕婦幽幽的歎了口氣:“我懷孕了,不敢去你的店裡坐著,我看你的店鬼氣陰森,擔心對胎兒不好。所以一直在這裡等著。從上午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下午,這時候已經兩腿發軟,快要站不住了。”我聽到這裡,算是明白過來了,我歎了口氣,說道:“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慢條斯理的人,你累了就直說,這麼拐彎抹角的乾什麼?走吧,我帶你找個能坐的地方。”然後,我攙扶著孕婦,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豆腐攤跟前。豆腐腦老板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道:“趙大師,等到你的客人了?”我點點頭,說道:“來兩碗豆腐腦。”那孕婦連忙擺手,說道:“我就不吃了。外麵的東西不乾淨,我自己也就罷了,怕對孩子不好。”豆腐腦老板氣得大叫:“大妹子,這幾天你在我這裡轉來轉去,打聽趙大師的消息,我哪次不是禮貌接待?你現在公然汙蔑我的東西不乾淨,我倒要問問,哪裡不乾淨了?”孕婦看了老板一眼,說道:“你既不戴手套,也不戴口罩。剛才衝我大喊,口水都落到鍋裡麵去了。而且這裡車來車往的,你的碗就這樣放著,不知道落下去了多少灰。”老板勃然大怒,正要辯白,我擺擺手,說道:“這種事你彆爭論。息事寧人就最好了。難道你想讓街坊們都聽見,然後懷疑你這裡不乾淨嗎?”老板瞪著眼看了孕婦一會,然後氣呼呼的走了。我把放在桌上,支撐著下巴,問道:“你遇見什麼臟東西了?能和我說說嗎?”巨剛肝弟。孕婦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應該算誰的。”這孕婦的話總讓我的神經處於緊張狀態,不過好在,我和她交談了一會,總算能夠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於是聰明的沒有打斷她,而是聽她繼續說。那孕婦看了看我,說道:“我和我丈夫結婚之後。就發現他很奇怪。他明明有高學曆,但是有時候卻像是一個文盲一樣。有的時候,他對我文質彬彬,可是又有的時候,表現的很粗魯。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的身體裡麵還住著另外一個人一樣。”我點了點頭,說道:“有可能是鬼上身。”孕婦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論,所以並沒有表現的太過吃驚,她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慢地說道:“我自從懷孕之後,一直睡不好覺。每次閉上眼睛之後,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用特彆可怕的眼神盯著我。我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看我,但是奇怪得很,我怎麼努力也睜不開。我隻能躺在床上,熬上一夜,熬到天亮,才能動彈。”說到這裡,她抓了一把頭發,然後把斷發給我看:“你看見沒有?我的頭發掉了這麼多。”豆腐攤老板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樣,猛地跳過來,向孕婦說道:“你彆再撓你的頭發了,把我的豆腐腦弄臟了,你可得賠。”孕婦對他的話聽而不聞,隻是看著我,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真擔心,孩子還沒有生下來,我就先熬得油儘燈枯,死掉了。”我看她不住的撫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奇怪的說道:“既然你不確定這孩子是不是你丈夫的,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呢?我看你似乎很看中他。”孕婦說道:“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這種感覺。無論他的父親是誰,他的母親都是我。他是我身上的肉,我怎麼能不愛他呢?”然後,她吸了吸鼻子,說道:“就算我丈夫被鬼上身了。就算這孩子是那隻鬼,用我丈夫的身體生下來的。但是人都說,孩子的形成,是父精母血。他說到底還是我丈夫的血脈。”我點點頭,說道:“你倒是很明白事理。”孕婦笑了笑:“不明白又能怎麼樣呢?其實我一想到是那隻鬼控製著我丈夫的身體,和我生了孩子。我就惡心的要命。我隻好每天用這番話寬慰我自己,說得多了,自欺欺人,也就信了。”我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如果真的有鬼住在你丈夫身上,我一定幫你除乾淨了。”孕婦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幫我看看胎兒,可以嗎?”我心想:“不知道呂先生有沒有看胎的本事。”我心裡麵雖然沒底,但是仍然一臉自信的答應下來了。孕婦給我留了一個地址,然後就走了。我把地址揣在兜裡麵。心想:看這孕婦的裝扮,應該是個平頭老百姓,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出手自然就不如李姐闊綽了。想當初,李姐光定金就給了我好幾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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