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伯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有些震驚。看來,這菩薩就是第二十五個人了。我有些震驚的看著大伯:“你什麼時候又請來了一尊菩薩?”大伯簡直比我還要震驚:“我什麼時候請了一尊菩薩?我怎麼不知道?”這時候。我想起外麵的傳言來了,有人想要試探試探我。我心裡麵一片冰涼,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喝了口茶。而大伯則著急的走到那群年輕人身邊,問道:“這菩薩是哪來的?”那些人回答道:“這不是你家的嗎?”有一個人笑著說:“大伯,你剛才逗死我了。怎麼還給菩薩發紅包呢?我們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儀式呢。”大伯有些緊張地問:“我給菩薩發紅包了?我怎麼不記得?剛才我隻給過大活人啊。”那些人就說到:“確實是你發的。咱們騙你乾嘛?”然後他們站起身來,模擬了一遍當時的情景。我看見那幾個人故作嚴肅,把紅包一個個分發到大家手上,然後極為自然的把紅包給了菩薩一個。眾人嘻嘻哈哈的坐下來,說道:“當時就是這個情況。”大伯點了點頭,伸手把觀音像上的錢包取了下來。交到我手裡麵,說道:“看來我是昏了頭了。這個紅包是你的。”我指了指菩薩。說道:“你還是彆給我了,菩薩想要,我不敢和神佛爭。”大伯苦笑了一聲:“怎麼?你生氣了?”我連忙擺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大伯,外麵的傳言你想必也聽見了。有人想要試探試探我。我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辦,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今天這情況,八成是他在試探我。”大伯聽我這麼說,也有點替我擔心了,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辦?”我想了想。說道:“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至於這個紅包,我是不敢要了。我怕有命要沒命花。”大伯還要再說什麼,我苦笑了兩聲,背著大刀走出來了。我剛剛回到家,就接到了薛倩的電話。我問道:“老薛,怎麼了?”那邊傳來了老薛的笑聲,緊接著,我聽見他喊道:“呂先生,老趙還活著呢。”我暗罵了一聲:“這都什麼人。”薛倩賤笑著說道:“我打電話就是問問你,上次你那件事解決沒有?”我死樣活氣的說:“解決了。化解開了恩怨,兩家談和了。不過,又惹上了點麻煩。”薛倩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卻換成了呂先生的聲音:“惹上什麼麻煩了?”我說道:“樹大招風,我把這件事解決了,鎮上傳的沸沸揚揚,說我本事大得很,據說有人想要試探試探我。”呂先生聽了之後,有些奇怪的說道:“我解決的小鬼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傳的飛飛揚揚的情況,更沒有人想要試探試探我。你這種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背後有人搗鬼?”呂先生嗯了一聲:“我感覺,有人在故意針對你。”我聽到這裡,連忙把大伯家發紅包的事說了一遍。呂先生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現在去一趟,然後看看到底有什麼情況。如果有人暗中使壞,咱們兩個就把他解決了。如果隻我們想多了,那咱們乾早日回槐城。”我有些失望的說道:“年還沒過完,這就要回去了嗎?”呂先生說道:“你已經在家裡麵呆了十來天了,不短了。咱們關於陰間的線索還沒有去看過呢。你不是想早日解脫嗎?抓住機會吧。”我歎了口氣,問道:“你什麼時候來?”呂先生想了一會,說道:“我現在找車,估計半夜的時候到吧。”隨即,電話被掛斷了。打完電話,我的心情有些不好。本來我以為隻是傳言而已,但是呂先生大為緊張,讓我覺得這件事嚴重了。我慢慢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心想:“天馬上就要黑了。等半夜的時候,呂先生就到了,我隻要再撐幾個小時不出事,就萬事大吉了。”我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就被我媽叫起來吃完飯。吃完之後,我開始抱著大刀打盹,直到被手機鈴聲吵醒。我打了個哈欠,把電話放到耳邊,那頭傳來呂先生的聲音:“你來接我一下吧。我快到鎮上了,但是車壞了。”說完這話,呂先生就把電話掛了。我有些無奈的打了個哈欠,背上大刀,舉著手電就出去了。其實呂先生完全可以自己走回來。但是我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表現的熱情點。我的父母已經睡了,我悄悄地溜出院子,開始向小鎮外麵走去。我不用問他在哪,因為從外麵來鎮上隻有一條路。我沿著這條路走過去,路上似乎有很多行人。我看了看表,這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了。我有些奇怪:“在我們這裡,天一黑街上就沒有什麼人了,怎麼今天這麼熱鬨?”想到這裡,我停下腳步來,仔細的看那些人。這時候,我發現不對勁了。這些人不是我們鎮上的,確切的說,我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是人。我站在路中央,把大刀取了下來,豎在身前。我看見一個長著長胡子的老人,正彎著腰,拉著一輛車,累得氣喘籲籲向前走。這老人赤著上身,臉上、脖子上、背上全是汗水,在路燈的照耀下,泛著光芒。我看見他的上衣綁在了腰裡麵,而他的褲子和鞋都是古代的樣式。我讓在一邊,仔細的觀察他,我看見他頭上戴著一頂高帽子,上麵寫著血紅的幾個大字:有求必應。而他身後的車,是很古老的板車,兩個輪子是木頭的,軋在地上,一聲聲沉悶的響聲。我看見板車用黃布蒙著,我一時好奇,用刀尖把黃布挑開看了看。裡麵黃澄澄的,居然是一車金錠。我向後退了一步,狐疑的看著他。我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時候,老人忽然回過頭來,喘著粗氣說道:“年輕人,能不能幫我推推車?這個陡坡,我實在是上不去了。”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兩隻手放在了板車上麵,幫他推上去了。等上完坡,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兩手抻著上衣,當做一個蒲扇扇風,一邊扇風,一邊扯著嗓子唱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他又是哼唱,又是歎息,過了一會,慢慢的爬起來,抓住板車,又開始弓著身子向前拉,一邊拉,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自從戴了這頂有求必應的帽子,嘿嘿,這神仙也不再逍遙了。”我見他似乎沒有打算害人的意思,而且言語有異,忍不住快步趕上去,攔著他問道:“老爺子,你是誰?”老人笑了笑,說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財神爺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財神爺?”我掐了自己一把,心想:“我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吧?”我看了看他板車上的金銀,問道:“你這是要去乾嘛?”財神爺歎了口氣,說道:“十裡之外,有一戶人家供奉我,求我給他一筆橫財。”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帽子:“看見沒有?有求必應,這件事,我沒辦法不答應。所以連夜送金銀。”貞廳狀巴。我忽然心中一動,想道:“難道和送子觀音一樣?也是用邪術製造出來的神佛?”我還沒有想明白,財神爺感慨道:“有句話說得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這家人在廟裡麵求求財也就算了,居然用上了邪術。嘿嘿,今天他是得了這一筆橫財,不過你看著,過幾個月,報應來的時候,他得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