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肉身地藏 為推薦票過千加更七千(1 / 1)

空亡屋 西西弗斯 1264 字 3個月前

我跟著呂先生慢慢的走了過去。那正在推石磨的惡菩薩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呂先生歎了口氣,說道:“你就算趕一頭驢拉磨也好啊。你自己這樣推石磨,不累嗎?這又是何苦呢?”惡菩薩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地說道:“切莫說這樣的話,我身上的罪孽已經夠深重的了。天地萬物,凡九竅者,皆可通靈修煉。驢和人一樣,沒有高下之分,我又怎麼能趨使驢幫我拉磨呢?那不是又加了一條罪過嗎?”我聽見惡菩薩說話迂腐的要命,於是說道:“那你為什麼不用機器呢?既省時省力,又不會禍害牲畜。”惡菩薩連忙擺擺手,說道:“修行,不僅要修心,也要修身,畢竟身心相通。人人都知道機器方便,僧人如果貪圖安逸,也用上了這個,那麼惡端一開,就再難禁止了。明天就有可能受酒肉誘惑,破了葷戒。受美色誘惑,破了色戒。受人挑撥,破了殺戒。哎呀,實在是罪過,罪過。小僧可不敢這麼做。”呂先生笑了笑,說道:“行了,趙莽,咱們不要再打擾菩薩修行了。”惡菩薩看了看呂先生,忽然指著他說道:“哎呀,我認得你了,你經常到廟裡來找你的師兄。”呂先生點了點頭,含笑問道:“你可知道我的師兄藏在哪了嗎?”惡菩薩連連搖頭:“施主,我已經說過多次了,這廟裡麵隻有我一個僧人,其餘的全都是神佛菩薩,你不要看現在熙熙攘攘,芸芸眾生,無數香客走來走去。等到了天黑之後,肯留在這清靜之地修行的,就隻剩下我一個了。哎,這些世俗之人,豈不知善心一動,即為至寶。帶著一身戾氣來拜佛,可又有什麼用呢?”他說到這裡,又推著沉重的碾子,一步步的走開了。呂先生站了一會,說道:“菩薩,今晚我們就住在廟裡麵了,和你做個伴。”惡菩薩氣喘籲籲地說道:“請便,客房在哪裡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帶你去了。”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叨擾了。”隨後,他帶著我就向後院走過去了。我心裡很疑惑,問呂先生:“你不知道自己的師兄在哪裡嗎?還要問惡菩薩?”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當然知道師兄在哪裡。我是在逗他。他在廟裡修行了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我跟著呂先生來到後院,看見這裡種著一畦畦的蔬菜。剛才老和尚挑水,估計就是為了澆這些菜田了。田邊一字擺開,有很多簡陋的小平房。呂先生推開其中一間,說道:“來吧。我們今晚上就睡在這。”我點了點頭,躺在床上了。說實話,我本來隻想休息一下,畢竟熬了幾天夜,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然而,我的身子剛剛沾到床鋪的時候,我就睡著了。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像是要睡死了一樣。隨後,我聽到呂先生叫我:“趙莽?趙莽?你快點起床,咱們吃飯了。”我睜開眼睛,發現天還沒有黑。我從床上爬起來,嘀咕道:“看來我沒有睡了多久啊。”我從屋子裡麵走出來,感覺神清氣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禪房清幽,我感覺這一覺簡直是有生以來最舒服的了。這時候夕陽西斜,惡菩薩已經洗淨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僧袍。他在菜田旁邊擺了一張小方桌,上麵放了幾盤蔬菜。以及三隻瓷碗,裡麵盛著些稀粥。他熱情地招呼著我和呂先生:“來來來,快吃飯吧。本來我持戒甚嚴,過午不食,不過今日有了你們兩個,就破例一次。”呂先生笑道:“沒想到因為我們兩個佛門之外的人,耽誤菩薩修行了。”惡菩薩擺擺手:“不要這樣說。今日我招待你們兩個,也算是行善了。”傍晚的風還沒有完全變涼,它徐徐的吹過來,帶著泥土味,蔬菜味……我吃飯到中途,不由得陶醉了。這種田園生活,隻有小學的時候經曆過。那時候滿腦子都是考上大學,到城市裡麵去。沒想到我現在真的留到城市裡麵了,而且搞得一團糟。這時候我分外想家,想要回到村子裡麵去。可是恐怕沒有機會了。我感慨了一番,就繼續吃飯,說實在的,桌子上雖然擺著三盤菜,但是個個缺油少鹽,吃到肚子裡麵,像是在糊弄自己。吃過晚飯之後,惡菩薩收拾了桌子,然後就回到屋子裡麵睡了。呂先生坐在床上,問我:“怎麼樣?下午睡得還行嗎?”我點點頭:“還可以,怎麼樣?”他一倒頭,躺在了床上,然後說道:“如果聽到外麵有動靜,記得叫醒我。”我皺著眉頭問道:“外麵能有什麼動靜?”呂先生淡淡的說道:“等你聽到動靜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然後,他馬上打起呼嚕來了。我歎了口氣,心想:“呂先生雖然修道,但是這兩天,確實把他也給累壞了。”我坐在屋子裡百無聊賴,忽然發現桌上放著幾本佛經。我把佛經拿在燈下,一頁頁的看。佛經是豎排印刷的,而且是繁體字,再加上語言比較古奧,時不時有梵語音譯詞,本來不看還好,這樣一看,就越來越困。我正坐在椅子上來回的打瞌睡的時候,忽然感覺屋子裡麵黑了下來。我猛然一驚,趕快睜開眼睛,這時候發現,桌上的油燈暗的幾乎看不到了。我心裡麵暗暗覺得有些蹊蹺,然後我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個人在走路,而且走的有些拖遝,正從窗外慢慢的走過去。我心裡有些緊張:“難道這就是呂先生所說的動靜?”我正要摸索著叫醒呂先生,忽然我感覺身後有東西。這時候屋子裡麵接近漆黑一片,但是這麼多天出生入死下來,我的感覺何等的敏銳。我一把摸到大刀,想要給他來上一下。然而,身後忽然伸出一隻熱哄哄的手來,一下捂住我的口鼻了。我聽見呂先生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彆出聲。外麵的東西很危險。”我點了點頭,心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呂先生緊張成這樣。”過了一會,那腳步聲慢慢的離開我們的窗戶了。然而,呂先生仍然抓著我,一動不敢動。過了好一會,桌上的油燈漸漸地亮了起來。我看著來回跳躍的火苗,心裡麵駭然道:“剛才那東西隻是從我們窗前經過,就把屋子裡的油燈壓製的將近熄滅嗎?”想到這裡,我又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大刀。呂先生輕聲走到窗前,帖子著耳朵仔細聽了聽。然後悄悄地拉開門,把腦袋探出去了。隨後,他擺擺手,說道:“跟上,跟上。”緊接著,他一閃身,悄無聲息的走出去了。我學著他的樣子,悄悄地走出了房門。我看見很遠的地方,有一個人影,正在慢慢的向前走著。這人影拐過了一道牆,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了。呂先生貓著腰,像是做賊一樣跟在後麵。我小聲的問道:“他這是去哪?”呂先生很簡要的說道:“地藏王廟。”我們兩個悄悄地趕到了地藏王廟附近。每一座大殿,就是一間小廟,廟門從來不關,可能是為了方便參拜。陣廣餘號。我和呂先生慢慢地蹲了下來,藏在黑暗中。我本來抻著脖子找剛才的人影。忽然,借著廟裡的長明燈,我發現供台上麵坐著一位菩薩。地藏王菩薩,就這麼憑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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