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虛脫了，跑了十多趟廁所，無語了，人都暈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衛小北帶著禮物過來，太像是上門女婿的緣故，這十多個弟子裡至少有一半看著衛小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臉上一副不滿的模樣。但接下來，李昆陽麵向這些弟子的第一句話就讓眾多弟子斯巴達了。“這是你們衛師叔，以後不管在任何地方見到你們衛師叔都要持弟子禮，你們明白了麼？”李昆陽是何許人也？能夠獨自一人出國闖蕩，創下這份基業，在巴黎華人界裡響當當的名頭，無數老外爭先恐後想要進入武館學習。他怎麼看不出自己弟子的心思。要說之前李昆陽倒是有幾分從徒弟裡挑選女婿的心思，但或許是應了一句話：“虎父犬子。”李昆陽即便在國內也算得上名氣不小的國術高手，可在法國所收的徒弟裡麵，不管是華裔還是法裔，在武學之上的天賦，距離李昆陽這個師父都有些差距。因而，在考察了一段時間之後，李昆陽就熄了從弟子裡挑選女婿的念頭。李昆陽的女婿標準很簡單，那就是武功高強，最好能夠打得過自己！這樣才能夠保護自己的女兒。什麼財富，什麼學問，在李昆陽的眼裡都是屁話。衛小北倒不太清楚這一點，還樂嗬嗬的與李昆陽門下弟子見禮。還彆說，一群人朝著自己口稱師叔的滋味的確不錯，衛小北還是第一次享受到身為長輩的快樂。看排在後麵的那幾個小子，臉都快憋青了，一定是看到自己年紀輕輕居然就當了師叔。心頭不滿。衛小北倒是在那裡樂嗬，壓根就不知道，這下麵大半青壯小夥已經將他視為了最最可惡的情敵！這形意武館外麵看著僅僅隻是一棟大樓的底層，但進入之後，則完全是華夏風格的裝飾。大門進去就是一個照壁，中間是幾個人打拳的浮雕。四周則寫著一些與形意拳相關的介紹，中法英三國文字對照。繞過照壁，就是一個巨大的室內演武場，地上鋪著一層厚實的紅色地毯，衛小北腳一踩上去就能夠感受到地毯下麵的隱隱彈性，很顯然地毯下麵還鋪著一層防止摔傷的橡膠板。整個演武場燈光明亮，一排排照明燈懸掛在天花板上，三個擂台成品字形分開，牆壁處擺著一排排的人形木樁。數以百計的學員正排成幾個方陣練習著拳術。整體一看去，那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衛小北對比了一下自家武館，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一聲，難怪人家開武館開得如此紅火，光嫡傳弟子就收了十多個，據蕾安妮所言，光是繳費的學員數量就超過了三千之數！程氏武館學員最多的時候也就兩百多點。即便是在整個巴黎的這個行當裡，形意武館的規模估計都排得上第一了。不得不說。這算是異數了。坐在形意武館的會客室裡，李昆陽與衛小北相談甚歡。兩人都是國術高手，言語之間自然是離不開武學。對於之前的疑問，衛小北趁著興頭便問了出來。對於衛小北的疑問，李昆陽倒也沒有隱瞞，隨即便笑著說了出來。要說形意與八極之間原本就不是一個門派，弟子之間的交往。基本上都是各交各的。而李昆陽的爺爺卻與程必武的師父關係莫逆，以同輩論交，如此下來，李昆陽的父親自然就與程必武是同輩了。不過程必武在師門之中排行不高，其年紀與李昆陽相近。曾經兩者見過麵，關係倒是不錯。這次，李昆陽調查衛小北的老底，就是找到了程必武。結果程必武一聽衛小北的名字，就哈哈大笑，引得李昆陽疑惑不解，最終程必武一說，李昆陽方才明白過來。要說程必武的話，李昆陽是信的，但衛小北今年最多22歲！這一點卻讓李昆陽有些將信將疑了。要說程必武手下的三個徒弟，李昆陽是知道的，裡麵就老大劉健城讓李昆陽能夠看上眼，28歲就稱得上是一代國術高手了。但人家也是從小開始習武的。這衛小北半路出家到現在才多長時間，就算是天才，也沒可能多厲害吧？可聽蕾安妮的描述，這衛小北已經算是國術高手了，還天生神力的感覺。這次請衛小北到武館做客，李昆陽除了感謝蕾安妮所說的救命之恩，原本也有武林同道之誼，而最重要的就是，李昆陽想要看看這衛小北到底有多厲害。程必武也沒有給李昆陽怎麼吹噓，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去看。之前在武館大門處，李昆陽也看到了，要說就外表而言，這小子還是有幾分樣貌，從內到外透露出一股極為自信的氣質，行事之間卻是穩如泰山。說實話，就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能夠擁有這樣的氣質和行事風格，不是很少，而是沒有。這完全就是一副大宗師的風範。如果說沒有底氣的話，是壓根不可能表現如此的。但即便是如此，李昆陽心頭還是有些疑惑。衛小北與李昆陽坐在首座上喝茶閒聊，幾個排行靠前的弟子陪坐，至於另外的弟子則是陪站。至於蕾安妮則是興奮的忙裡忙外，一會摻茶倒水，一會站在父親身後，目光卻時不時朝著衛小北瞟去。好吧，少女懷春本是詩。蕾安妮雖說僅僅十八歲，但也懂得不少東西了。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女而言，像衛小北這樣本事出眾，長相不差的年輕男子原本就容易獲得其好感。要說一見鐘情是不可能的。但兩人都是在灰界裡認識，較之其他人，就算是同門師兄弟，都有著一些不同的親厚感覺。不管這蕾安妮是對衛小北有著好感，還是其它什麼原因。蕾安妮在旁邊表現得如此殷勤，倒讓那些對蕾安妮有著企圖的師兄師弟們心頭妒火狂燒。這人啊，一旦情緒衝動的時候，都很容易乾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很快，沒等李昆陽繼續說些什麼，就有一個長得有些白淨的年輕人站了出來，這是一個法國人，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先朝著衛小北拱了拱手，一口流利的漢語，朝著李昆陽說道：“師父，我們師兄弟對衛師叔的功夫很好奇，不知道衛師叔是否願意指點我們一下？”光從話語表麵上來說，完全就是師侄輩對師叔輩請求指點，但如果一結合他們的心思就有些不一樣了。衛小北不管在灰界裡是多麼威風凜凜，但年紀也就二十一，二，一時半會也沒有看懂這年輕人的意思。反倒是李昆陽，年紀近四十了，一看這局麵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原本打算出聲製止的，可轉念想了想，卻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七徒弟，本沙明。”介紹之後，李昆陽轉麵朝著眾多弟子，臉色變得嚴肅了一點：“你們衛師叔難得來巴黎一次，你們可要從他手上多掏幾套絕學出來才是啊。”李昆陽這樣一說，頓時堂下就炸了堂，非但那些對衛小北帶著隱隱敵意的弟子紛紛站出來請求衛小北指點，甚至於幾位排名頗高的弟子也站了出來。光從李昆陽的話語裡，他們就能夠聽出，師父對這位師叔的評價頗高。那些對蕾安妮有想法，對衛小北有敵意的弟子是想要打敗衛小北，削一削衛小北的麵子，讓蕾安妮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男子漢。而那幾個排名頗高的弟子則是真心實意想要從衛小北身上學到一些東西。他們不管是華夏人還是法國人，都算得上武癡了，對於任何能夠提升自身武學修為的事情都不會拒絕的，武功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基本上都知道包容兼學才是提升自己的主要途徑。見到這些人出來向自己求教指點，衛小北就算是傻子也大概明白有點問題了。不過對於衛小北這樣實力的人來說，彆說一個個討教指點了，就算是一擁而上，他心頭也沒有半點害怕。“行，既然來了，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不過這怎麼指點，還請李師兄示下。”衛小北爽朗的哈哈一笑，轉頭朝著李昆陽問道。“那就上擂台如何？”李昆陽嘿嘿一笑，指了指會客室外麵。“擂台？不錯，但上了擂台，若是有些失手，還請李師兄見諒。”衛小北點了點頭，要說這指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戰。就好似在武館的時候，衛小北指點黃坤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將黃坤揍得哭爹叫娘的，就算是竹心怡，在衛小北的手下，也經常是全身青紫。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黃坤與竹心怡的功夫壓根就不可能提升這麼快。即便有一個國術宗師作為師父，隻是按部就班的學習，想要提升起來，速度都不會太快。“沒事，武館二樓就有醫務室，就算是骨折也沒有什麼問題。”衛小北所說的失手實際上就是詢問李昆陽可以做到什麼程度，而李昆陽的回答則是就算骨折也沒有問題，當然裡麵也包含了手下留情的意思，如果衛小北一出手就乾掉一個的話，那玩笑就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