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秀明站在家門口,手裡拿著鑰匙,看著防盜門已經發呆有5分鐘時間了。此刻他的內心十分糾結。參事長的話依舊在他的耳邊縈繞。“鬆本君,我希望你明白,這件事情是外相閣下親自吩咐下來的,你如果將這件事情辦好,下個月就可以調你到歐洲局任課長,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自己考慮清楚。”“可是....”參事長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是事業重要還是女人重要,作為一個男人你心裡要明白。再說了,這次可是外相閣下親自下令,你如果拒絕,就要考慮好下場。”參事長說完,將一摞文件丟給鬆本秀明,“這是整個行動的計劃書,你的任務上麵已經寫明,很簡單,你隻要按照上麵寫的完成就可以,鬆本君,去做吧。”最後一句話,參事長說的十分嚴厲。這已經是命令,他不能拒絕。鬆本秀明今年33歲,他是日本外務省的一名室長,級彆相當於中國的科級乾部,像他這種沒有家族支撐沒有人脈的辦事人員,隻靠自己的打拚升任室長已經很難得了,為此他付出了太多努力。日本政界的家族世襲製非常嚴重,可以說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沒有家族照顧,他想要更進一步實在太難太難。如今一個巨大的誘惑擺在他麵前,隻要他完成這個任務,就可以升任課長,課長就相當於處長,已經是中級官員,而且還打開了晉升的通道。可是,這一切卻是有條件的,而且這個條件令他十分痛苦。就在這時,門哢嚓一聲從裡麵打開,一個個子不高長相甜美的少婦走出來,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鬆本秀明。“秀明,你站在家門口乾什麼?”美少婦疑惑問道。鬆本秀明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說道:“我剛剛回來,你這是倒垃圾嗎?來給我吧,你幫我把公文包拿回去。”鬆本秀明接過美少婦手裡的黑色垃圾袋,將公文包遞到對方手中,然後下樓去丟垃圾。美少婦隻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就走回屋。鬆本秀明回到家中,脫掉鞋子來到客廳,看到女人正在廚房做飯,餐桌上已經擺了兩個菜,他走到冰箱處,從裡麵拿出幾罐啤酒擺在餐桌上。女人又端了兩個菜出來,看到鬆本秀明擺上了啤酒,微笑說道:“怎麼拿出啤酒了,想喝一些嗎,你自己要喝這麼多嗎。”鬆本秀明笑笑:“我們一起來喝酒吧。”“怎麼,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女人問。“沒有,隻是我們兩人好久沒有喝酒了,所以今天想和美紗一起痛快的喝一場。”“好。”棕色的酒液倒入杯子,泛起一層白色泡沫,看著自己愛的女人給自己斟酒,鬆本秀明心裡突然一陣抽痛。他是愛美紗的,兩個人結婚比較晚,隻有3年時間,也沒有要孩子,可是鬆本秀明知道,他是真的愛美紗的。他在外務省工作,美紗在早稻田大學任教,教授中文課程,他們有自己的家,生活平淡而幸福,可是今天自己接到的這個任務,又是讓他如此痛苦。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彆說提職,就連現在的職位也保不住,或許還會被找個理由踢出外務省,自己將變得一無所有。可是如果自己答應了,自己將褻瀆自己的愛情,褻瀆自己的愛人,以後自己隻能帶著麵具,帶著愧疚和美紗一起生活,自己以後將不會再有如今的快樂。該死的,為什麼是美紗呢。陷入兩難境地的鬆本秀明現在突然恨起一個人,他恨那位新任駐日大使沐陽,恨他為什麼要來日本,恨他為什麼和自己的妻子秋山美紗是同學,他恨為什麼兩人曾經還有過那麼一段曖昧。如果這一切都不存在,他又怎麼會接到這操蛋的任務呢。將自己的妻子推到另外一個男人懷裡,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美紗,來,我們乾了這杯。”“好啊。”兩人碰杯,一口將杯中啤酒乾掉。鬆本秀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對了,我記得你好像在中國的北外學院學習過吧。”“是啊,怎麼想起問這個了。”秋山美紗問道。“你應該知道中國新任的駐日大使沐陽大使吧,他好像和你應該是校友呢,你們認識嗎?”鬆本秀明好似無意的問道。秋山美紗聽到沐陽這個名字,神情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晃而逝的懷念表情,這讓鬆本秀明心裡生起一陣如針紮的感覺。秋山美紗說道:“是的,我和沐陽學長是認識的,當初我在北外做交換生的時候,曾經和沐陽學長接觸過,還和他學過一段時間的中文口語。”“哦,那你有沒有聯係他,畢竟你們也是老朋友了嗎。”鬆本秀明說道。秋山美紗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道:“我沒有聯係他,自從在中國回到日本後,我們就很少聯絡了,想想已經有五六年了吧。”鬆本秀明拿起啤酒罐給秋山美紗倒上一杯,然後說道:“其實我覺得,沐陽大使到日本工作,你作為他曾經的校友和朋友,應該主動聯絡他,和他敘敘舊聯絡一下友誼。”“秀明,你今天怎麼會想起說這些?”秋山美紗疑惑問道。鬆本秀明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拿起酒杯說道:“我們再乾一杯。”兩人碰杯,又喝了一杯啤酒。鬆本秀明道:“你知道嗎,如今外務省很多人都在談論沐陽大使,他可是如今中國最年輕的部長級大使,十分了不起,年齡比我還小一歲,卻有如此成就,我真是感到欽佩。”“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如今他來到日本,我覺得你應該主動聯絡他一下,最起碼也可以敘一下同學友誼嗎。對了,我這裡記錄了中國大使館的電話,還有沐陽大使的私人手機號碼。”鬆本秀明說著,拿過公事包從裡麵拿出一個隨身記,刷的一聲扯下一張紙放在秋山美紗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