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帶領顧維鈞拜訪了勞合喬治，雖然這位英國首相對沐陽很是客氣，但對中國戰勝國的待遇問題上，卻含糊其辭，這次的拜訪，並不算多麼成功。沐陽和顧維鈞在一家高檔的法國餐廳吃飯，沐陽去了洗手間，正好也來此吃飯的日本代表牧野伸顯看到了獨自坐在那裡的顧維鈞，小眼珠一轉走了過來。“顧大使，怎麼一個人吃飯。”“不，和朋友一起來的。”“嗬嗬，難道你們中國人在法國也有朋友嗎。”“中國並不孤獨，到是你們日本，如果總是擺出媚上欺下的嘴臉，最終到是會沒有朋友的。”“真不知道是怎樣的人，會與你們中國人做朋友呢，難道是街邊的乞丐，或者是無業遊民。”說完牧野伸顯哈哈笑了起來，兩撇小胡子一翹一翹的，囂張之極。而沐陽已經從洗手間出來，站到了牧野伸顯身後，聽到這個日本人說出這樣的話，沐陽變得滿臉寒霜。“難道日本人就是這樣沒有素質嗎，竟然在餐廳裡如此不顧禮儀的大叫大嚷，真是素質低下。”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牧野伸顯的身後飄起。牧野伸顯一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這個麵相年輕的西方人，臉上的怒意收斂了幾分，開口問道：“不知道閣下是誰，為什麼要參與我們的對話，難道這不算失禮嗎。”“因為你擋住了我的道。”沐陽說完對著顧維鈞說道：“你們中國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好狗不擋道。”“是的，而且您用法語翻譯的用詞非常貼切。您真是一位語言大師。”顧維鈞笑著說道。“你……”牧野伸顯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誰。”“我叫約瑟夫.沐.威廉姆斯。現在閃開這裡，因為你擋住了我的道路。”沐陽說完指了指牧野伸顯旁邊的椅子。一個不是很熟悉的名字。牧野伸顯剛想說些什麼狠話，但是突然他想到了之前國內采購藥品的事情，那個研製生產抗流感藥物的，不就是一個叫約瑟夫.沐.威廉姆斯的博士嗎。新近的英國男爵、西班牙公爵，難道就是眼前之人，看起來很年輕啊。“您是威廉姆斯公爵嗎？”牧野伸顯輕聲問道。“這位先生，請離開我的視線，因為我要吃飯了，不想影響到自己的胃口。”沐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很不客氣的說道。牧野伸顯碰了一鼻子灰，隻得悻悻的走了。巴黎和會召開，中國代表團卻被隔離在決定階層之外，英法美吞吃了德國全部的利益，還偷偷的把山東膠州半島的權益，私下裡許諾給日本。而中國對此，卻無能為力。“威廉姆斯先生，剛剛接到通知，明天會有一場委員會議。我被允許發言，到時候希望威廉姆斯先生能夠出席，如果可以的話，請為我的發言作證。”顧維鈞在傍晚時分找到沐陽。沐陽皺眉：“明天發言。現在才通知嗎。”“沒有辦法，中國被排除在外了，我當初的想法卻是有些理想化。想要通過巴黎合會爭取中國的利益，但是現在看來。西方國家根本不會給中國這個機會。”顧維鈞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我不會放棄，我會爭取一切條件。儘量爭取中國的權益。”“明天我會出席的。”沐陽答道。1919年1月28日，十人會議開始，現實日本全權代表牧野伸顯發言。“中國在這次戰爭中，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他們有什麼資格做到這裡。”說完還傲慢瞥了一眼中國代表團眾人。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念到：“膠州灣租借地以及鐵路和德國在山東的所有權利，應該無條件轉讓給日本。山東問題也應在日、中兩國之間以雙方所商定的條約、協議為基礎來解決。”沐陽冷眼看著日本人的表演，有瞅了瞅坐在出席位置的法國總理克裡蒙梭、英國總理勞合喬治、美國總統威爾遜，這些人都麵無表情，好像很早就知道了日本會拿出這樣一份聲明。這一切都在私下裡完成了交易，中國的機會，不在巴黎和會，沐陽隻能感歎。顧維鈞上台，鏗鏘有力的說道。“山東是中國文化的搖籃，中國的聖者孔子和孟子就誕生在這片土地上，孔子，孔子猶如西方的耶穌，山東是中國的，無論從經濟方麵還是戰略上，還有宗教文化，中國不能失去山東，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尊敬的主席閣下，尊敬的各位代表，我很高興能代表中國參加這次和會，我自感責任重大，因為我是代表了占全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國在這裡發言，剛才牧野先生說中國是未出一兵一卒的戰勝國，這是無視最起碼的事實，請看，（拿出照片），戰爭期間，中國派往歐洲的勞工就達十四萬，他們遍布戰場的個個角落，他們和所有戰勝國的軍人一樣在流血，在犧牲，我想讓大家再看一張在法國戰場上犧牲的華工墓地照片，這樣的墓地在法國在歐洲就有十幾處，他們大多來自中國的山東省，他們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贏得這場戰爭！換回自己家園的和平和安寧！因此，中國代表團深信，會議在討論中國山東省問題的時候，會考慮到中國基本的合法權益，也就是主權和領土完整，否則，亞洲將有無數的靈魂哭泣，世界不會得到安寧！??今天，我還請來了約瑟夫.沐.威廉姆斯公爵，他曾經在聯軍對抗德國的第一線作戰，並獲得功勳，他的經曆可以證明，中國勞工在戰場上是否對這場戰爭起到作用，我希望能夠讓約瑟夫.沐.威廉姆斯發言，證明我話語的真實性。我的話完了，謝謝，謝謝！??”眾人在聽完顧維鈞的話之後，紛紛鼓起掌來，沐陽也第一次見識到了，作為一個外交官，是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如何主動抓住機會，如何演講，來應對本來是一個十分不利的環境。顧維鈞的話贏得了在場眾人的一致認可，不管結果如何，這次發言，讓世界各國認識了顧維鈞，認識了這位中國的外交官。對於顧維鈞提出讓沐陽上台作證的事情，這是之前並沒有安排的流程，主持人詢問了台上的三位主席，可能是鑒於沐陽現在有些特殊的身份，三位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