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蹲在父親身邊,雙手拉起父親的手,看著父親鬢角的幾縷斑白,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曾幾何時,那個高大健壯的父親,現在已經有了白發。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請問你們是沐守禮的家屬嗎,我們是朝陽交警大隊的。”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察說道。李素雲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說道:“是的,我是他妻子,這是他兒子。”“既然你們在,那我們就把這起交通事故的經過和你們講一下,然後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警察說道。李素雲瞅了瞅沐陽,然後點頭說道,“您說吧。”“這起交通事故呢,是在停車場發生的,沐守禮先生到停車場取車時,當時有一輛私家車經過,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後肇事司機自己報的警,現場錄像我們已經調取了,確實是一場意外,對方的速度有些快,責任完全在對方,對方願意賠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見。”警察很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沐陽皺起眉頭,怎麼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勁呢,依然是停車場,依然是一輛過路的車,高速行駛造成的交通事故,這裡麵透著蹊蹺。真的是意外?還是有人有意為之。戰場理論,一個彈坑絕不會掉落兩顆炮彈,所以有經驗的老兵,躲避炮彈會選擇那些前麵炸出的彈坑。如今兩起車禍如此相像,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少呢。“對方是什麼人?”“是那棟大樓裡一家日本公司的職員。”“日本初日塗料株式會社(京城)分公司?”沐陽更加起疑,追問道。“是的。是那家公司的銷售經理,叫宏北勇野。”“上次是業務經理。這次是銷售經理,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沐陽咬著牙。用低低的嗓音說道。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們也調取了你父親上一次車禍的案卷,確實和這一次非常類似,不過我們沒有證據證實對方是有意的,所以隻能作為一般交通事故處理。”“看來你們也有這方麵的懷疑啊,對了,這次能夠拘留人嗎,不會還像上次一樣,隻讓對方出錢吧。”“傷者這次大腿骨折。已經構成重傷,但是法律規定,如果沒有例如酒後、吸食毒品後駕駛機動車輛的、無駕駛資格駕駛機動車輛的、逃逸……等六條規定的,不構成交通肇事罪,所以我們還不能拘留他,隻能做民事方麵處理。”那名警察很詳細的給沐陽解釋了一下交通肇事罪的構成。沐陽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他真想一拳打爆那些家夥的頭。他絕不相信對方是無意的,這絕對是一場陰謀。不報此仇,不為人子。日本初日塗料株式會社(京城)分公司。業務經理。井上和彥。銷售經理,宏北勇野。很好,如果我不能撬開你們的嘴,把你們整治的連自己老婆都認不出來。我他媽就不叫沐陽。沐陽真的怒了。他感覺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警察走了。如今父親沒醒,沐陽做主先不解決,沐家還不缺那點錢。等治好病在說。靜靜的坐在病床前,陪著父親。看著父親平穩的呼吸,沐陽的心卻是難以平靜。他現在有殺人的衝動。沐陽已經不是那個沒有見過世麵經曆過事情的學生仔了,他的心性已經磨練了出來。對著自己受傷的父親,他流淚了。但是他卻下定了決心,必須挖出內幕,讓對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阿姨,您不要擔心,醫生剛才過來不是說父親沒有大礙嗎,您就不要哭了,您也累了,要不先回家休息下,晨晨還需要你照顧你,這裡有我,我會雇一個特護,幫助照顧父親。”沐陽勸著自己的後母。以前還沒有特彆的感覺,不過經過這兩次車禍事件,沐陽發現李素雲的品性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對父親是有感情的,這就已經很難得了,自己沒有什麼需要在苛責的了。李素雲先回家了,沐陽找到前台,雇了一個特護,很貴,但是沐陽花的起,也有必要。父親晚上醒了,勸沐陽不要擔心,這就是自己的親人,自己出了事情,害怕兒女擔心。事情不是一兩天能夠解決的,先治病,幾天後父親的病情好轉不少,又有特護照顧,沐陽有了空閒時間。在網上仔細搜索初日塗料株式會社(京城)分公司的信息,發現這家公司的規模可不小,是日本排名第三的塗料公司,僅排在日本關西塗料株式會社和日本立邦塗料之後,年產值達到6億美元。初日塗料是日本最大的家用塗料企業,1978年在大阪上市,號稱世界最大環保水性漆生產商,其主打理念就是安全、健康、環保。主要用於家具、內牆麵等與人生活息息相關的地方。“丁哥,我想買個高級點的針孔攝像錄音設備,您那裡有這種東西嗎?”沐陽給軍品店的丁海龍打了一個電話問道。“我不弄那東西,兄弟,你可以到電子市場上去看看啊。”丁海龍答道。“我去轉了轉,都不太好。”丁海龍沉默了一會,然後小聲的說道,“兄弟,我到是認識一個擺弄這東西的高手,絕對專業,不過價格有些高。”沐陽一口應承下來,“沒關係丁哥,隻要值那個價錢,我絕對不二話。”“那行,不過這東西說起來多少有些那個,你可彆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丁海龍臨了還不忘叮囑一句。“您放心,絕對給您捅不了簍子。”“那成,你過來吧,我帶你過去。”丁海龍說完掛斷了電話。走進一家電器維修部,沐陽有些愣神。“彆看了,這是主業,做設備是愛好,不過技術絕對頂級,這家夥是個技術宅,特彆癡迷做一些電影電視裡出現的東西,走吧。”丁海龍笑著說道。穿過雜亂的外間,走進一個更加雜亂的小屋,小屋不大,但是裡麵卻對麵了各種雜七雜八的電器元件,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人正背對著門口,坐在那裡,手裡拿著電烙鐵焊接著什麼。“老驢,給你介紹個小兄弟。”丁海龍對著屋裡這個唯一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