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也是費了好大勁兒,溫予丞看著阮夢的手,看著她蒼白的麵孔,心裡又酸又疼,她這副模樣,還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可她什麼都不說。舀了一勺粥,衛宮懸先是自己嘗了嘗,確定溫度剛好,才送到阮夢嘴邊,她現在害怕的要死,沒有心思吃,彆開了臉。衛宮懸卻很堅持,可他一手拿粥,一手拿勺,沒法兒把她的小臉扳過來,便吞進了自己口中,然後尋到她的小嘴,不管旁邊是不是還有個電燈泡,強硬地要喂給她。阮夢嗚咽了一聲,眼裡含著淚,還是乖乖咽下去了。之後的喂食就輕鬆多了,她知道不吃會被嘴對嘴的喂,於是乖乖一口一口的吞下,衛宮懸夾什麼小菜她就吃什麼,不哭不鬨,很乖巧,可臉色蒼白的教人心疼。吃了一半,阮夢就嫌飽,不願意再吃,衛宮懸也沒為難她,親了親她嫩乎乎的小臉就算了,溫予丞也在這時候鬆了手,針眼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因為消毒水的原因微微泛著黃,襯著她的指骨,看起來特彆的惹人憐。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溫予丞鬼使神差地出聲:“我來開車吧,你抱著她不好開。”說完便下了車,衛宮懸抱著阮夢坐到副駕駛座,阮夢緊揪著他的衣襟,小臉埋在他懷裡,連話都不講。衛宮懸看著她這副小可憐的樣子,心裡又是疼又是擔心,他的軟軟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媽媽呢,她一直想要的孩子終於來了,她都還不知道呢。阮夢抱著衛宮懸不敢撒手,死命地咬著嘴唇,閉著眼。她其實知道,自己重生了,過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衛宮懸愛她了,她沒有吸毒沒有濫交,那個女人也沒有出現,新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可這真的是現實,而不是一個夢嗎?如果是個夢,那麼當自己清醒過後又該如何自處?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多少人想要重活一遍都不行,為什麼自己就攤到了這樣的好事?“阿懸……”聽到阮夢喊自己,衛宮懸連忙應聲:“我在這兒,彆怕彆怕。”“我再也不來醫院了行不行?”她抱緊他,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裡,聲音低低地,完全不像平日裡的沉靜溫婉。“我好怕醫院,我們再也彆來了,好不好?”“好,軟軟不喜歡咱們就不來了,反正也不是沒有家庭醫生。”大不了請醫生到家裡就是了,嗯,他還得準備好設備,免得出什麼岔子。“乖,你彆怕。”阮夢偎著他,隻覺得無比的溫暖。她有點昏昏欲睡了,衛宮懸摸著她還是略顯蒼白的臉蛋,眼神憐惜,看著她入睡,表情柔得像水。一旁開車的溫予丞看了,心裡無比訝異,他也看了眼睡著的阮夢,輕聲問:“老衛,你真決定了,這輩子就是她了?真喜歡上了?”衛宮懸看著懷裡睫毛長長皮膚白白的小臉,生平頭一次才覺得自己的心也能如此柔軟。“嗯,我愛她。”愛她的大眼睛,愛她的小嘴巴,愛她害羞時候的紅臉蛋,愛她喊自己阿懸時輕柔的聲音。衛宮懸回想起來,才發現阮夢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自己都記得無比清楚,如果這不是愛,還是什麼呢?溫予丞聽了,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他隻是笑了,道:“她是個好女人。”“我老婆,我當然知道。”衛宮懸嗤他一聲,複將眼神停駐在阮夢臉上,心道,以前都是她做飯給自己吃,現在她懷孕了,不能再靠近廚房了,可外麵的東西他又不放心,不如自己學著做,軟軟,先委屈你吃外食幾天吧……聽出他語氣裡的驕傲與自豪,溫予丞異常地沒有打擊他,隻是笑了笑,不說話了。直到到家了,溫予丞走了,衛宮懸把阮夢抱到床上,給她換了衣服,阮夢也沒醒過來,她睡得很沉,嘴巴吧嗒吧嗒咂了幾下,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哭了好幾聲,嘴裡念叨著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她不要死,衛宮懸聽著,心簡直都要碎了,他握住阮夢的手哄了她好一會兒才讓她安靜下來,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陪了她半個小時才出了臥室。拿著鍋鏟,向來殺伐決斷英名睿智的衛大總裁,瞪著那一冰箱的食材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想到平日裡自己女人拿著菜刀剁剁剁切切切那叫一個伶俐漂亮,怎麼到了自己就不行了呢?難道自己還真是個廚藝白癡?衛大神打死都不相信從小到大學習體育一把罩學什麼精什麼自己會磕死在廚房這破地兒,他站了N久,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手中一直作為武器的鍋鏟,拿了阮夢平時穿的圍裙圍到了身上。粉色的小圍裙上麵是一圈一圈的小花兒,還有一隻笑得傻乎乎的維尼熊,頭上停著隻小蜻蜓,很萌,但是大神穿還是小了點。掏出自己偷偷買的幾本食譜,衛宮懸仔細翻了一遍,想到之前阮夢已經吃了粥,不能再做了,也免得她吃膩,於是選了道又有營養又簡單方便的……蛋包飯。翻開書,扉頁上赫然印著“廚藝入門”四個大字,最適合衛大神這種初學者了。先把蛋打好,攪勻,然後燒熱鍋,倒油,準備好涼米飯放到一旁,放入蔥花調味,一步一步,極其嚴謹,絕對按照書上所說,要幾毫升就幾毫升,要幾勺就幾勺,絕對不多也不少,衛宮懸甚至還特意買了個量杯和試管==蛋包飯好了後,他先是自己吃了一口,漂亮的嘴角揚起,也不是那麼難嘛。將飯放到微波爐裡溫著,大神翻開另一本“一百種美味甜點”,仔細對著上麵的步驟準備做杏仁豆腐,不過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蛋包飯簡單好做,這杏仁豆腐可不容易,雖然書上步驟寫的很清楚,但是衛宮懸習慣量好分量再弄,所以時間掐的不行,最後出鍋,豆腐軟趴趴的,看起來很惡心,連他自己都沒食欲。鬱悶地將失敗品扔進垃圾桶,他剛準備再試一次,一回頭就看到他的軟軟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自己,一個心虛,把書藏了藏,借著自己高大的身形擋住一片狼藉的流理台。阮夢笑了,臉色還帶著淺淺的蒼白,剛想走進來,就被衛宮懸一把攔住腰給抱了出去放到客廳的沙發上:“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說完也沒等阮夢回答就蹬蹬蹬跑回廚房端了杯熱牛奶出來,塞到她冰涼的小手裡,眉頭一皺,取了遙控器把暖氣又調高了幾度,阮夢搖搖頭:“我睡夠了,你怎麼去廚房了?還是我來做吧。”“不行!”衛宮懸嚴詞拒絕,拍拍她的小臉,又掐了掐,滿意地看到那白皙的臉蛋泛起一絲紅,“醫生說了你最好不要靠近油煙。”聽到醫生兩個字,阮夢幾不可見地僵了下。衛宮懸察覺到了,連忙抱住她拍著,阮夢笑笑,示意自己沒事,剛想說話,眼角卻不小心瞄到牆上的時鐘,當看到上麵的日期時,整個人突然愣住了:“……今天是十二月五號?!”衛宮懸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阮夢眨眼,巨大的喜悅包圍了她,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