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吃完都回牢房裡。”牢頭的皮鞭一抽,就趕著司馬敏等一群犯人返回了監牢。“侯爺,這就是懶三的案底。”很快一名牢頭就將懶三的案底呈上來了。“嗯!”呂睿結果竹簡,認真地看了起來。內容很簡單:懶三,本姓趙,是河內人士,落魄的富商子弟。因白食入獄。“為何沒有畫像?”呂睿聲音一沉,瞪了牢頭一眼,按照縣衙的規矩,一般犯人都要留下畫像,以便審查。“這.........?”牢頭一聽,嚇出了一身冷汗,撲通一身跪了下來。“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最近.......最近犯人太多了,屬下,屬下疏忽了.......。”“子文,拖出去,杖打三十!”呂睿看都沒有看牢頭一眼,直接讓曹彰拉下去。“侯爺,繇.......。”“元常不必介懷,下麵的人也需要生活,懲戒一番就可以了。這不影響我們辦事。”呂睿安慰了鐘繇一句,下麵的人都要為生計奔波,偶爾貪汙點畫師的幾文錢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是衙門的潛規則,不影響辦案。“謝侯爺,屬下以後一定嚴加治下,不會讓此事再發生。”“嗯!元常,將懶三帶到子桓準備好的房間。”“是,侯爺!”很快,懶三就被牢頭帶到了一間寬大的房間,沐浴完畢,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跪下!”牢頭一腳將懶三踢倒。讓懶三跪了下去。“誒呀!”懶三叫了一聲。跪了下去。眼睛開始四處觀察起來。這個房間很大,很空曠,光線充足。在自己的麵前有幾名年輕人和一名中年人,從服飾上來看應該是有身份的人。懶三在觀察呂睿等人的時候,呂睿等人也觀察著懶三,給懶三洗了一個澡,人乾淨了,樣子也清秀了。皮膚皙白。一副世家子弟的容貌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呂睿心中暗笑了一下,現在才露出了本來的麵目。“本侯問你,你是何人,籍貫何地,因何入獄?”“侯爺問話,你還不快回答!”牢頭的鞭子一抽,打在了地上。“是......是......侯爺,小人姓趙,賤名三,河內人士。原本是富商之家子弟,後家道中落。流落此地,因無技能謀生,所以白食入獄。”懶三操著一口流利的河內話,回答呂睿。“家道中落?何時家道中落?”“回稟侯爺,小人家中在初平元年因為戰亂,父親經營生意失敗,家道逐漸衰落。到了中平五年,父親病死,母親改嫁,小人就離開了家鄉,四處流浪,前些年才到了許都。”“中平五年就離開了家鄉,為何你還如此白皙,難道乞丐的生活也可以錦衣玉食?”呂睿笑了笑,這個懶三聰明,但是經驗肯定是不足的,這種細節不會注意。“回稟侯爺,小人從小天生白皙,皮膚白於常人,雖然四處乞討,但是皮膚依然白皙.......。”“侯爺,確實有人天生白皙,不受外界影響。”鐘繇拱了拱手,向呂睿解釋。鐘繇怕呂睿誤判,提醒呂睿一句。“嗯!”呂睿笑了笑,自己是後世人,當然知道一些人天生麗質,肌膚皙白或者是患有皮膚病怎麼曬也曬不黑。鐘繇怕呂睿誤判,但是呂睿心中已經有了底數。“這位大人所言極是,侯爺若不相信,可讓小人在太陽下暴曬幾日,肌膚絕無變色之說。”懶三一聽鐘繇幫自己說話,連忙向呂睿解釋自己皙白的肌膚。“睿哥?”曹彰湊上前,就要做出抓人的姿勢。“原來如此,看來上天倒是眷顧你這個小人,居然有如此體質?”呂睿笑了笑,示意曹彰不要動,就算抓他去曬幾日太陽,也一定會沒有事,呂睿在懶三的眼中看到了自信,這份自信說明他可能真是天生麗質。“侯爺見笑了,此乃祖宗賜福,趙三隻是撿到了。”被自己詢問還如此鎮定,回答自如,眼中居然還有自信的表情。此人心機城府絕不簡單,眼神也是會出賣人的!“懶三,將你的鞋子脫下來!”呂睿喝了一口清茶,淡淡地看了懶三一眼。“脫鞋子?”懶三愣了一下,呂睿居然叫自己脫鞋子,這是為什麼?“子文?”“是,睿哥!”曹彰馬上衝到了懶三的麵前,將懶三撂倒,將懶三的鞋子脫了下來。“侯爺........侯爺.........?”懶三手忙腳亂地要護住自己的鞋子,但是依然被曹彰給脫了去。“睿哥!”曹彰將懶三的鞋子遞給了呂睿。呂睿接過了鞋子,仔細地看了起來,這雙鞋子是一雙爛靴子,雖然爛,但是裡層的絲線並不是摩擦的損壞,一些絲線明顯就是被人做了手腳,這是一雙被人做過手腳的鞋子!“家道落魄,還能穿靴子,懶三,看來你還有些錢啊?”“侯爺,此靴是小人從一名富人家門前撿的,富人覺得尺寸不合適,就扔了出來,被小人撿得.......。”懶三連忙回答呂睿,並解釋了鞋子的來源。好縝密的心思,居然這麼快就做出了反應。不過,你的身體絕對是騙不了人的。“如此說來,你已經多日沒有穿靴子了?”既然懶三想玩,呂睿就陪他玩下去,看古人智商高,還是呂睿這個後世穿越者厲害!“回稟侯爺,自從家道中落之後,小人就一直沿路乞討。從河內到許都。都是以草鞋裹腳。哪裡有靴子........?”“子文?”呂睿示意了曹彰一眼,曹彰馬上會意。走到了懶三的麵前,將懶三壓倒,雙手抓住懶三的雙腳,展現給呂睿與鐘繇等人。雙腳沾滿了黃土,而且有不少的血絲,血絲旁是泛白的腳皮,一看就知道是新傷了。人的身體是不會說謊的。一個流浪多年的乞丐,腳板居然如此嶄新,這些傷應該是這段日子在許都監牢裡留下的。“混蛋!懶三,你到底是何人?你腳上的這些傷明顯是新傷,你一個落魄多年的子弟,腳板受傷居然都是新傷,你作何解釋?”呂睿還沒有發話,鐘繇就大吼起來,身為縣令居然讓有嫌疑的人進入了自己的牢裡,作為掩護。這個失職之責一定要承擔了。“奶奶的,快說。你到底是何人?”曹彰一用勁力,就鎖住了懶三的鎖骨,懶三鑽心一痛,大叫一聲。“說,你到底是何人?”曹彰加大了勁力,瞪著懶三。“侯爺.......侯爺........我真的,我真的是懶三,是河內人!”懶三被曹彰鎖住,依然不肯承認自己不是懶三。“嘴巴倒是蠻硬的,子文,將他脫下去,好好審問,看看他有什麼沒有說出來。”呂睿也不想跟眼前的懶三浪費時間,有時候刑訊逼供也是很有效的。“是,睿哥!”曹彰得到呂睿的許可,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乾這種事,自己最喜歡了,這比整理表文有趣多了。曹彰讓兩名獄卒架起了懶三就去審訊室了。“元常,命人做好準備,隻要懶三招供了,在許都之內的人,我們就要全部逮捕,不要用軍隊,就用你衙門裡的人!”若是懶三招供了,用鐘繇的人逮捕是最合適的,因為鐘繇的人是一般的衙役,調動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是,侯爺!”呂睿點了點頭,鐘繇是乾才,這些小事一定會安排好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曹彰依然沒有從牢房裡出來。“睿哥,子文那裡?”曹丕拱了拱手,向呂睿請示。“好,子桓,你去牢裡看看,幫幫子文!”“是,睿哥!”曹丕點了點頭,也去牢房了。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曹彰與曹丕依然沒有回來。“侯爺.........?”“元常,你親自去看看,看看子文與子桓的情況,若是真的審不出,就不必審了。”時間過了這麼久,若是二人還沒有審問出來,那就真的無法用酷刑審問出來了。“是,侯爺!”鐘繇拱了拱手,就去牢房了。很快,一名牢頭請呂睿去牢裡,懶三已經暈在了牢裡。“睿哥,這個人還真是頑固,沒有想到白白淨淨的,居然有如此的忍耐力。”曹彰扭了扭拳頭,自己鞭打懶三都有點累了,沒有想到他的骨頭居然這麼硬,始終都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睿哥,看來這個人真的不簡單,受了如此多的酷刑居然還是不肯透露,我們........?”曹丕搖了搖頭,懶三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了,這種情況,懶三肯定是有問題的,早交待與晚交待都是一樣的。隻不過若是時間越久,說不定一些重要的人物會逃過抓捕。“元常,你準備一個封閉的房間,將所有的窗戶都封死,不得進一絲陽光,將懶三關在裡麵,等候我的命令!”既然懶三不肯承認,那就先關起來,試試密室審問法,然後再找尋其他的情報。“是,侯爺!”隨後,呂睿以懶三經常出入的地方為切入點,派出了大批的人手搜查。所有的民宅,街道,酒樓,都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侯爺,有發現,在一處民宅裡發現了一具死屍,懶三曾經在附近長時間的居住,而且與此民宅的主人多次懶三接觸,關係密切。”鐘繇帶著一名捕快前來稟報呂睿。“好!我們去看看!”呂睿一聽,馬上變得興奮,終於找到懶三藏身的地方了,隻要有犯罪就會有痕跡留下來,一些痕跡就可以揭示很多東西。隨後。呂睿帶著曹丕與曹彰一起來到了許都的一間民房之內。這間民房不算很大。但是布局很精細。有很多的圍牆與池塘,看來是故意設計,為的就是阻止外人迅速進入院子,拖延時間。“睿哥,看來此人是中毒而亡的。”來到了地窖之內,曹丕看了看王二的屍體,馬上做出了判斷。“嗯!”呂睿點了點頭,王二的手中還拿著一個漏鬥。這是將酒水從缸裡倒出的必備之物,還沒有離開手中,這個人就死了,看來酒水之中有毒。“元常,仵作有什麼發現?”“回稟侯爺,仵作發現此人確實是中毒身亡,酒水之中含有劇毒,此人就是身中此毒而亡。”“隻不過.......。”“不過什麼........?”“侯爺,下手之人將所有的酒缸都下了毒,就算是要毒死此人。也毋須如此大費周章,此人隻是開了這個酒缸而已。”鐘繇指了指呂睿身前的酒缸。回答呂睿。“所有的酒缸都有毒?”呂睿愣了一下,這些酒缸裡裝的都是上好的酒,起碼都是幾十年的陳釀時間了,若是要殺人,一缸酒就足夠了,為什麼要所有的酒水都下毒。“鐘大人,你怎麼發現所有的酒缸都被人下毒了?”曹丕見隻有眼前的這個酒缸是啟封的,為什麼鐘繇知道所有的酒缸都含有劇毒。“丕公子果然心思縝密,原來我們的衙役並沒有發現,隻不過......。”“隻不過什麼........?”“公子,我們有一名衙役,嗜酒如命,見到如此美酒,就忍不住,忍不住偷喝了一口,那酒水就在那裡,那名衙役也中毒了,繇就猜想是不是不止一個酒缸有毒藥,可是以檢查,居然所有的酒缸都有毒藥。”鐘繇指著遠處的一個酒缸,確實有開過的細微痕跡。“此事我們容後再議,元常,此人叫什麼,還有懶三的情況有沒有新的情報?”雖然呂睿覺得此事有蹊蹺,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懶三有沒有新的進展。“回稟侯爺,此人名叫王二,是在許都經營木材的商人,此人乃河內人士,隸屬於河內司馬家!”鐘繇早已經將情報全部掌握,不緊不慢地回稟呂睿。“司馬家?西京司馬家?”呂睿一聽,愣了一下,那不是司馬懿的司馬家,司馬八達。“正是,侯爺,司馬家是我大漢的望族,特彆是司馬公防的八位公子,人人都有極高的才學,號為司馬八達。伯達就是司馬八達之首.......。”鐘繇說到這裡,就不願意說了,這裡涉及到司馬家,司馬朗也是曹軍的重臣,若是此人與司馬家有關係,恐怕就複雜了。“元常,我們調查都要以事實為依據,就算是有我軍重要的要員涉及也要大膽求證,小心查證。”“是,侯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發現?”“侯爺,現在還沒有什麼發現,繇稍後會派人進行進一步的屍檢,如果有發現,我一定會派人通知侯爺。”“不用了,元常,就直接在這裡屍檢。”“是!”鐘繇馬上叫來仵作,直接開始解剖王二的屍體。“侯爺,有發現!”剛剛劃開王二的肚子,仵作就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竹筒。這個竹筒隻有孩童拇指的大小,做工十分精細,看來是被王二直接吞食下去的。呂睿用力一按,就將竹簡弄壞,從裡麵取出了一塊細小的絲布,上麵寫著一個敏字。“睿哥,這個字是.........?”看到這個敏字,曹丕突然一愣,好像想到了什麼。“司馬敏,司馬幼達,司馬八達之一!”呂睿從這個字就猜出了懶三的真實身份很有可能是司馬敏,司馬幼達。“侯爺,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單單憑一個敏字就能下此結論?”鐘繇在一旁提醒呂睿,這是件大事,一個敏字可能是很多種意思,不能這麼簡單就下結論。“睿哥,要知道懶三是不是司馬敏,丕倒是有個辦法。”曹丕看到呂睿手中的絲布,笑了笑,他知道這塊布的另一個含義了。“哦?子桓,有何辦法?”“睿哥,此絲布乃是許都有名的布莊德方布莊的特有絲布,價格昂貴,而且每次訂製都需要訂製之人去取貨。恐怕這就是王二留給我們的新的提示。”曹丕是許都的花花公子,特彆喜歡用布匹討好官家小姐。“德方布莊?”“不錯,睿哥,此布莊就在街口,幾步路就到了。”“哦?你確定?”“丕確定!”“好,你去德方布莊一趟,看看有什麼發現。”“是,睿哥!”曹丕帶著幾名士卒去到了德方布莊,從老板口中得知,購置布匹的人正是懶三,而且懶三當日穿著整齊,麵容清秀,讓老板記憶深刻。本來是名乞丐,居然穿著華麗來購置布匹,讓老板十分不解。呂睿得到了曹丕的回稟,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這名布莊的老板一定見過懶三的真容,讓他去認認牢房裡的懶三,就知道牢房裡懶三的真假了。第二日,布莊的老板認出了牢房裡的懶三是假的,同時在呂睿的黑暗審問法的折磨這下,牢裡的懶三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司馬八達之一,司馬敏,司馬幼達!第三日,在王二的民宅之中又搜出了不少的信件,都指向司馬敏就是劉協身後的高人!(。。)ps:兔子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