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波瀾彙聚 (一)(1 / 1)

鐵血帝國 月蘭之劍 1122 字 2個月前

八月的最後一天,北京西郊頤和園,無數衣著鮮亮的高官顯貴正攜家帶口、成群結隊地穿過昆明湖東南角的新宮門,走過長長的十七孔橋,湧入四麵環水的南湖島,前來參加女皇劉千樺的三十六歲生辰宴會。小小的南湖島上原本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建築,光興年間,為了慶祝亞俄戰爭的勝利,前朝廢帝愛新覺羅-載湉下令在島上修建了中西合璧的“海晏閣”,擺設有繳獲的俄軍軍旗、舵輪、大炮、炮彈等紀念物,島邊的碼頭還係留了一艘俘獲的俄國魚雷艇。開宏年間,本朝太祖武皇帝劉雲仍將頤和園作為避暑行宮,但為了避諱前朝,並不入住萬壽山宮苑,而是在南湖島上另外修建了一座精致的西式小彆墅“一心樓”,在隔湖相望的萬壽山中式宮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紮眼。承憲初年,女皇劉千樺下令擴修“一心樓”,將其與“海晏閣”連為一體,將整個島上建築群命名為“和心苑”,其規模足以舉辦百人以上的宴會,使得女皇在駐駕園中時可以像在新華宮那樣,照常舉行各種社交活動。今天的宴會,出於戰時節約的考慮,經宮內廳籌議,不設宴席,而是采取自助酒會的形式,一切儀軌從簡,大概正是因為如此,大廳內的氣氛顯得輕鬆平和,完全沒有往日皇家宴會的莊嚴氣派。臥病多日的女皇劉千樺,自從半個月前移駕到頤和園,病情漸漸緩和,若非如此,宮內廳自然會以“聖體欠安”的理由奏請停設宴會。此時此刻,身著倩清時裝設計所特製唐式襦裙的劉千樺。正斜倚在宴會廳一側的涼塌上,發髻高挽,手執宮扇,微笑注視著麵前代表內閣前來致賀的內政大臣、正德公張誌高。“……楊總理因近日國務繁忙,無暇抽身,深感不安。特彆請托臣等向皇上致歉,楊總理說了,改日稍得餘暇,必攜家眷前來園中麵聖請安。”看到張誌高那像模像樣的演出,劉千樺心中並無仇恨,隻是略略生出一絲莫名的悲哀,臉上還牢牢地戴著名為“雍容”的麵具。“你回去轉告楊總理,國事為重,宮中諸事。朕已全權交托攝政王代理。朕離宮養病,清靜為上,非皇室親貴,無須入園請安。”“臣遵旨……”張誌高心不在焉地答應著,目光卻開始在涼塌左右尋覓,劉千樺知道他在找什麼,轉頭朝葉鏡瑩使了個眼色,葉鏡瑩會意開口道:“內相大人。宮相大人現在抽不開身,您要不要先到後院去見見張女官?”葉鏡瑩口中的“宮相大人”。便是張誌高的夫人——現任宮內大臣羅素蘭,至於“張女官”,乃是張誌高如今僅有的女兒——14歲的殿前實習女官張鹿影。月初那次堪比政變的禦前會議之後,羅素蘭就帶著張鹿影進了宮,任憑張誌高如何派人傳信,就是不肯相見。眼看新學期就要開學,張鹿影正逢小學升初中的關鍵時刻 ,張誌高此行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到自己的來意被揭穿,張誌高隻得順勢點頭道:“多謝葉女官長,皇上。那臣就先……”劉千樺朝著通往後院的側門歪了歪頭:“去吧,父女倆好好談談,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解決不了的。”眼看張誌高心事重重地轉身離去,劉千樺輕歎一口氣,頭耷在草枕上,半似詢問半似自語道:“這不是朕造成的吧?”“這是某人自己的選擇,隻是他事先沒料到會有這種後果,再說了。這是人家的家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權柄在手,家事就是國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葉鏡瑩眸子一閃:“是,接下來我會重點督促這方麵的工作。”劉千樺把宮扇擋在麵前,聲音雖輕,語氣卻異常堅決:“不,你親自掌控,隨時向朕彙報。”“可是……”看到葉鏡瑩還有些猶豫,劉千樺抬起宮扇拍拍她的手:“園子這邊,朕身邊有的是人伺候,你不必擔心。宮裡頭的事情,你先交給老黃打理,也該讓他鍛煉鍛煉了。”葉鏡瑩隻得低頭遵命,說話間,一身元帥行頭的梁天河不知何時已經站定在兩人麵前,葉鏡瑩趕忙抬起頭,拉長了調子引見道:“帝國陸海軍總參謀長——寧北侯梁天河元帥,求見——。”“見。”女皇一發話,手捧綴羽二角帽的梁天河即刻向前一步,單膝下跪,直到劉千樺伸手道了聲“平身”,這才起身立定,上身微微前傾,低頭先念起了賀詞:“臣謹代表帝國陸海軍七百萬官兵僚佐、文職夫役,恭賀皇上萬福生辰,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千樺點頭招手道:“梁總參謀長有心了,近前兩步說話。”“臣遵旨。”梁天河把帽子托在腋下,挺直胸膛又向前邁了兩步。劉千樺單手托腮,貌似隨意地問道:“朕聽說,近來攝政王跟你有點不對付,是不是這樣啊?”梁天河昂首道:“臣與殿下為皇上各司其職,各儘其心,公事公辦,無所謂對付不對付。”“攝政王不知道內情,你彆放在心上,不過你也要注意分寸,多少留些體麵。”劉千樺故意壓低了聲音,梁天河會意地眨眨眼,繼續昂首傲視道:“臣遵旨。”“大本營那邊有什麼消息?”這回輪到梁天河放低了音量:“決定了,下個月四麵出擊,詳情已經在禦前會議上說明,待會兒殿下來了自然會一一奏報。”“辛苦了,你自便吧。”劉千樺朝大廳中央一字擺開的自助餐架揚了揚頭。梁天河又道了聲“遵旨”,雙手戴好翎羽高聳的帽子,鞋釘鏗鏘地後退兩步,轉身彙入了人群中。葉鏡瑩忍不住湊到劉千樺耳邊評論道:“看不出啊,這位大叔還真能演,楊總理那麼精明的人,都給他蒙過去了。”劉千樺以扇掩麵,幾乎是臉貼臉地悄聲應道“人不可貌相,去年劉百良出事的時候,朕就知道他沒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朕還是低估了他。還有,你的人也千萬小心,彆讓內閣情報廳聞出什麼來,這位大叔要是提前暴露了,對我們就毫無意義了。”“我會注意的……”露在扇子外的黑亮眸子左右一轉,劉千樺一個指頭推開了葉鏡瑩的臉:“禁衛軍的人過來了,引見吧。”“是……新任禁衛軍司令蘇蒙新上將,新設禁衛教導師師長武海鬆少將,新設禁衛突擊師師長梁根生少將,新任禁衛驃騎旅旅長張辛雨準將,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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