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航空炸彈激起的數十公尺水柱密麻麻地在東亞軍機動部隊3艘艦隻組成的輪形陣中接連升起,與天空中不斷綻開的空爆彈黑煙相映成景,升到3公尺高空的二十一架漢利佩季v1重轟炸機從漫天散綴的爆煙中安穩掠過,雖然它們投下的上百枚炸彈照例無一中的,此起彼伏的水柱和紛飛的近失彈彈片還是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混亂——與此同時,由十五架陸基“駱駝”戰鬥機掩護的三十多架“杜鵑”攻擊機開足馬力衝入了由二十多架華軍戰鬥機防衛的艦隊製空圈內。駱駝開路,杜鵑突入,交織的曳光彈彈痕從蔚藍的天頂延伸到深藍的海麵,燃燒,破碎,黑煙,白浪,短短幾分鐘裡,差不多二十架英機從天空中徹底消失,隻有殘餘的二十來架“杜鵑”踉蹌衝進了對方的防空火力圈內。迎麵而來的熾烈炮火如秋風掃落葉般將一架架掠海突擊的“杜鵑”打得落花流水,由昨天的實戰而對手中的各種新式對空武器更添信心的華軍高射炮手紛紛赤膊上陣,瘋狂地嘶喊著口令,瞄準、填彈、擊發,將各種口徑的高射炮彈織成一層層密不透風的致命火網,那些“單薄的木頭帆布架子”看起來根本不可能穿過任何一層火網。然而,借著v1轟炸機高空水平投彈給對方造成的小小混亂,還是有六七架幸運的“杜鵑”強行突破火網,向輪形陣中央最顯眼的機動部隊旗艦“雲鵬”號航母接連投下魚雷,“雲鵬”號以一次漂亮的右舷急轉躲開了五條魚雷,卻毫無辦法地被最後一條魚雷擊中艦尾!一陣劇烈的抖動,位於“雲鵬”號航空艦橋露台上的畢淩波下意識地抓緊了手邊的欄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大能地地球重力吸索著滑向身後的鋼鐵牆壁,冷不防腳一滑.重重地崴在牆壁上,痛得他擰眉一哼。口中直吐冷氣。抬眼間,一團鮮豔地橘紅火球從艦島後部飛掠而過,在右舷後方激起大片雪沫。同在這一瞬間,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金屬迎麵彈來,擦著畢淩波的耳根飛過,在他身後地鐵牆上發出清晰響亮的當啷聲。周圍響徹海空的炮聲漸漸停息,空襲結束了,不用問。畢淩波也感覺得到。雲鵬號中雷了,而且損害還不小——航速明顯掉了不少。連通露台與艦橋的艙門被人野蠻地踢開,門後現出一臉擔憂的薑野中校,一看到畢淩波倒在地上。急的大叫:“司令官,你中彈了?”“你腦子才中彈了。”畢淩波淡然起身,拍了拍衣袖,卻又下意識地俯下身,撿起地板上那片剛剛差點跟自己地臉發生親密接觸地金屬零件。薑野尷尬地撓頭道:“沒事……沒事就好……那是彈頭?”“是個螺圈,英國人的螺圈,做工真不錯……一點都不比我們差,是啊,憑什麼比我們差呢,人家幾百年積攢下的基礎,工廠、知識、經驗、管理……我們僅僅用了年就……太不合常理了。”對畢淩波的感歎無從發表意見地薑野隻好立即轉入正題:“司令官,剛剛接到損管部報告。艦尾左側中雷進水。左推進軸停轉,左舵操作困難。航速暫時隻能維持在14節。”畢淩波淡淡一點頭:“知道了,我這就下去。”“司令官……關於您剛才說的……”薑野略略鼓起點勇氣開口道——雖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問什麼。“什麼?”畢淩波表情和諧。薑野忽地肅直了腰板:“我認為,無論發生什麼事,隻要相信女皇陛下,相信諸位元老,我們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畢淩波露出怪異的微笑:“是麼……隻要相信就可以了嗎?果然是很輕鬆的想法,不過,也正適合現在的你……”薑野頓時有點緊張:“下官胡言亂語了,請司令官……”“無妨,年輕人,自應有年輕人的銳氣——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我們下去吧。”“是——”機動部隊東北數十海裡外,東亞聯合艦隊總旗艦“平海”號,穩坐於艦橋專座上地薩鎮冰大將一臉淡然地將來自“迅雷”號地電文傳給了參謀長葉飛少將。葉飛粗一瀏覽,順手傳給其他參謀,低頭看圖道:“我們至今還沒確定敵主力部隊的位置,而敵人可能早已經發現我們了。”薩鎮冰略一攤手:“發現又怎樣,他們已經損失了三艘航母,岸基航空兵又被機動部隊吸引過去了,對我們都構不成威脅。如果傑利科不敢跟我們麵對麵決戰,昨晚就應該掉頭返航,絕不會堅持到這裡,非要捱到前衛接戰了才想跑。”“話是這麼說……我想傑利科也是有了充分地自信,才會在初戰不利的情況下選擇繼續前進,一旦在前衛戰中被我們打破了那份自信,我擔心……”薩鎮冰不以為然地微笑道:“剛剛是誰擔心袁鋒打得太野,回不來的?我們當然不能怕他們,但也不能小看了他們,這之前,我們都是依靠奇謀取勝,拿出真正的實力麵對麵的較量,這還算頭一次——隻有在這樣的戰鬥中打敗了我們的老師,我們才能真正成為世界第一啊。”葉飛恩地用力一點頭,捏緊雙拳:“我們當然是世界第一,接下來,就用我們的大炮來證明……”薩鎮冰背手起身,往海圖的方向努努嘴:“起飛所有水機,集中往西南方向搜索,傑利科應該和我們一樣,躲在前衛部隊之後,等著魚兒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