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法/.海濱,全市最豪華的加西亞大酒店外,一派如臨大敵的景象:沙包加鐵絲網構成的警戒線,架著機關槍的裝甲車,牽著狼犬的憲兵隊,裝在卡車上的機動高射炮,還有海麵上來回巡弋的艦艇——如此大動乾戈,此處必有不尋常之事。沒錯,這天,協約國方麵的領導人或代表將齊聚一堂,共商對付德中奧土四國“邪惡同盟”之大計。英國首相阿斯奎斯與他最得力的閣僚之一——海軍大臣丘吉爾最先鑽出轎車,在排成人牆的保鏢護衛下,春風得意地踏入加西亞大酒店富麗堂皇的正廳。最得意的還是那位大英帝國史上最年輕的內閣大臣,入閣時不過三十三歲,現年四十一歲的溫斯頓*倫納德*斯賓爵的九世孫。就在昨天,他親筆簽署發布了一份皇家海軍戰報:228日,皇家海軍航空母艦部隊以大編隊艦載機群突襲基爾港,80分鐘內擊.海軍無畏型主力艦各6艘,擊毀擊落德機40架,皇家海軍僅損失少數飛機,艦艇無一損傷。這一爆炸性消息迅速通過電波傳遍全球,勢必大振協約國方麵的聲勢,痛挫同盟國方麵的士氣罷。雖然德國方麵很快發布己方的戰報,聲稱“挫敗”了皇家海軍的空中偷襲,擊落英機200架,己方僅沉、傷舊式戰列艦各兩艘,損失飛機20餘架,但他們顯然還不知道。接下來英國報紙上將會出襲擊接近尾聲時從空中拍攝的戰場照片,讀者將很容易看出,德方的戰報是脫褲子放屁,自欺欺人。事實上,從事後諸葛亮的角度,不能說皇家海軍地戰報中就毫無水份。根據戰後公布的德國海軍內部報告,228空襲當天,德國海軍損失詳情如下:第一戰列艦中隊8中,1號艦“東弗裡斯蘭”號左舷中雷5枚,翻覆沉沒;2艦“圖林根”號中雷3枚。最大傾斜十五度,重創;3艦“赫爾戈蘭”號中雷4枚,最大傾斜二十二度,鍋:;重創;4艦“奧爾登堡”號中雷3枚,艦體進水2000噸,重創;5艦“波森”號中雷2枚,進水較多,重創;6艦“萊茵蘭”號中雷2枚,鍋爐艙浸水。重創;7艦“拿騷”號中雷3枚,上甲板沒水。坐底;8艦“威斯特法倫”號中雷5枚,向左翻沉。第三戰列艦中隊7艦中,6艦“阿爾伯特國王”號右舷中雷3枚,最大傾斜十度:;水,重創;7艦“路易波德攝政王”號中雷6枚,上甲板沒水,坐十艘戰列艦被總共36條魚雷擊中,翻沉和坐4,重創6艘。有艘船塢中的“得弗林格”號戰列巡洋艦和1艘尚在船台上的“王儲”號戰列艦被多枚炸彈命中起火,雖然未曾傷筋動骨,卻要延遲工期三個月以上。飛機的損失為:基爾基地航空隊27架飛機被擊毀在地麵::.的海德基地航空隊25架戰鬥機中12架被7報廢;韋斯特蘭基地航空隊的20機中3被擊落、2降落時墜毀,落後報廢。總計損失由此看來。水份雖有,但與德方那塊浸水海綿相比,倒顯得客觀了許多。公道地推測。當戰鬥進入尾聲時,在四處趕來增援的德國戰鬥機威脅下,慌亂的英軍飛行員將已經東倒西歪或甲板接近水線的敵艦看做“沉沒”,應該也在情理之中。至於英國方麵宣稱地“僅損失少數飛機”,大艦隊司令官傑利科上將提交給丘吉爾的戰役報告中詳細羅列了以下數字:第一攻擊波:出動96架,返航著艦69,[補充攻擊波:出動20架,返航回收9架。第二攻擊波:出動84架,返航著艦41架,艦隊附近著水5架。共出動飛機200(單座戰鬥機60,雙座攻擊機和水上轟炸機架),返航著艦或回收119架,艦隊附近著水9(戰鬥機2架,攻擊機7架),戰鬥損失、故障損失、迫降敵境或中立國合計82架(架,攻擊機和水上轟炸機67架),總損失率達百分之四十三蹤飛行員合計164,損失率達百分之四十八。如果說超過百分之五十才可稱之為“多數”,在此嚴格定義下,這樣的損失叫做“少數”也還說得過去,但非要在前麵加上個“僅”字,自然是嚴重傾向性的文字遊戲,你不能說他騙人,隻是有些不厚道,事實上,戰爭中這種程度的不厚道已經厚道到不能再厚道了。無論如何,這次絲毫不亞於珍珠港奇跡——不,甚至可以說,遠勝之上——的閃電突襲,總算在可承受的損失範圍內達到了預期目的。某中立國報紙如是寫道:“在珍珠港事件震撼全世界之後兩個月,始作俑者中華帝國最重要的盟國德意誌帝國,卻被敵對方的英國人用相近地手法,在諸方麵條件更為艱難的情形下,達成了足夠光輝耀然地戰果,不禁令人啼笑皆非……”“溫斯頓,我們好象來早了?”阿斯奎斯首相一下子把丘吉爾從回憶中拽了出來。“是的……閣下,不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是麼?”首相眨眨眼,故作不明所理狀。“因為我們是事實上的東道主。”丘吉爾輕鬆地聳聳肩。“籲——”首相誇張地把食指豎到嘴前,“這話可彆讓法國人聽到。”“那美國人呢?”“沒關係,反正給我們做飯的不是美國人。”首相俏皮地笑道。丘吉爾縮縮脖子,攤手道:“如果我們的商船繼續像前兩個月那樣損失,如果失去印度和澳洲的糧食來源,總有一天我們將不得不靠吃美國人的飯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