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上尉鐘夏火首先從直升機上沿繩索滑降而下,他身著一襲特戰隊員的黑色夜行服,外罩防彈衣和戰術背心,頭戴含有戰術對講機的凱夫拉防護頭盔,臉上蒙著隻露出嘴和眼睛的頭罩,手持一把5.8mm突擊步槍,槍上配備了熱像儀、激光瞄準器以及戰術電筒,戰術背心的各個小袋中裝滿了子彈匣、手榴彈、急救包、電池等必要補給。緊跟在他身後的是機槍手孫賀上士,寬闊的大手緊握一挺下掛100發彈箱的5.8mm通用機槍,腰間的武裝帶上左右各一個裝載100發彈箱的彈藥包,背包中還有一根備用槍管和6個彈藥箱。第三個落地的是破障手馮柔中士,手中一條12號(18.2mm)半自動霰彈槍,備有20發彈匣,戰術背心中裝載了6個彈匣,背上的特製背包中有c4塑性zha藥以及各種引信,背包外掛有好幾根破門專用工具。再後麵是裝備了9 mm微聲衝鋒槍和12.7mm微聲突擊手槍的突擊員顧英揚中士,他身材魁梧,動作卻十分輕盈,落地時全無聲響。王直中士抱著他心愛的5.8mm戰術半自動狙擊步槍也踏上了帝國皇宮的地麵,他的頭盔上架了一部可以隨時使用的熱像儀,同時狙擊槍上也配備了昂貴的熱成像瞄具。朱濤少尉背著遠程程戰術無線電,手上一把5.8mm短突擊步槍,戰術背心中除了四個彈匣的彈藥和一個急救包外,全塞滿了一塊塊的鋰電池。小個子的蔣萬裡中尉是小隊的軍醫,背包中滿是藥品和繃帶,手持短突擊步槍。殿後的是肖如海上士,體壯如牛,皮靴中塞著一把軍用砍刀,裝備下掛35mm榴彈發射器的重槍管突擊步槍,脖子上掛了一圈榴彈,足足有20多顆。這支現代化的精英特種小隊赫然出現在光緒15年的紫禁城中,拖著豬尾巴手執精鋼刀的大內高手們首先心理上接受不了,沒人打算揮舞大刀向聞所未聞的飛行物上降下的黑衣怪人衝去,他們找到了大內惟一的火器部隊--神機營,讓他們心目中的精銳去試試運氣。鐘夏火上尉領著眾人衝向那拉氏的寢宮,頭上直升機的嗡嗡聲漸漸遠去,鐘夏火知道,接下來的半小時內,他們隻能靠自己了。八個人一路快跑,沿途的侍衛一見他們,丟刀便逃,鐘夏火正覺任務輕鬆,大步拐進一條狹窄的宮巷時,眼角餘光光掃到了一排長長的槍管。“臥倒!”鐘夏火大喝一聲,早已側著身子躍倒在宮牆邊,手中突擊步槍跟著一梭子,立時六七名端著進口單發步槍的清兵橫豎倒下。後麵的孫賀上士眼急手快,抱著機槍跳出來,一邊掃射一邊左右移動,避開前方偶爾射出的槍彈。在馮柔中士的12號霰彈槍打完彈匣中的半數子彈後,短促的戰鬥已告結束,無一傷亡的小分隊踏過大約50具失去戰鬥力的身體,繼續突進。又拐過一個彎,電子地圖中標識的目標已近在眼前,鐘夏火記不得慈僖住的狗屁殿叫什麼名字了,他隻知道他必須帶領隊員控製住這個隻有一扇門的小院子,然後抓住慈僖老太婆,等待劉雲上校帶後續部隊趕來。破障手馮柔中士走近那鑲滿銅釘的院門,從背後抽出一根鉛頭鋁身的撞門錘來,照著正中運足力氣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院門竟隻被蹭破了些紅漆而已。馮柔聳聳肩,解下背包,掏出一小塊c-4zha藥貼在門上,安上定時引信,幾秒鐘後,紅光一閃,這堅固異常的院門終被炸得歪向兩邊。鐘夏火知道太後的寢宮夜間是不應該留有侍衛的,便領著眾人一擁而入,院中的太監宮女早被外麵的嘈雜聲驚醒,正穿得衣服出來探視,見著鐘夏火一隊人著裝怪異恐怖又兼殺氣騰騰,趕忙作鳥獸散。突擊員顧英揚飛躍向前,扯住一個驚慌跌倒的宮女,厲聲喝問:“太後住在哪間房裡?”那宮女隻是哆嗦道:“彆,彆殺我——”顧英揚不容她廢話,熊臂一抬,將她從地上猛地拉起,又叫道:“帶我們去,快,否則馬上扭斷你脖子!”小宮女怕得哭起來,卻也老老實實地領著顧英揚轉過回廊小院,停在一間廊柱雕雲繪鳳的正屋前。鐘夏火率破障手馮柔中士、通訊員朱濤少尉和軍醫蔣萬裡中尉跟了上來,機槍手孫賀上士已在前前庭架起機槍,狙擊手王直中士也爬上了房頂,肖如海上士負責把那些宮女太監趕進某個房間一個個鎖起來,他戰術背心中的十幾條手銬有了用武之地。破障手馮柔這次沒必要動用zha藥了,他一腳便將脆弱的雕花隔柵木門踹開,顧英揚平端微聲衝鋒槍首先進入,見到裡屋房門已開,一個身披繡錦棉衣、披散頭發的老女人正推門走出,旁邊一個宮女攙扶著。老女人看到小分隊隊員的裝束先是吃了一驚,接著竟毫無懼色地緩緩從隊員們麵前走過,靠在了一張躺椅上。眾人都認識她便是慈僖太後,一個毀壞了中國近代發展進程的掌權女人,一個賣國害民的曆史罪人,當然,這些觀念均來自於學校的課本。鐘夏火走上前,抬手一個軍禮,道:“太後受驚了,我們乃愛國誌士,夜襲皇宮是為了能讓朝廷自上而下改革政體,發展經濟,從而使中華重振雄風,自立於列強之中——”那拉氏麵無表情地聽著,她的心中隻充滿了被俘獲的恥辱與憤怒,哪聽得下眼前這個無名小卒的胡扯亂彈。鐘夏火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不古不今,讓老佛爺迷糊掉了,便趕緊打住:“其實我也隻是奉命行事,我們的長官很快就會來到這裡,到時候他會與您詳細麵談。”“狂妄。”那拉氏幽幽地道,她無法想象更無法容忍自己竟在警戒嚴密的紫禁城中、在自己的寢宮裡、差點在自己的床上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擒住,而這群人的首領竟還要親自來這裡見她!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燒到了天邊,而表麵上,她仍擺出了帝國太後的架子與威嚴,她仰起下巴,高傲地注視著入侵者,似乎再大的風浪也無法撼動她一絲一毫。“我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管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隻要你們馬上跪下磕頭謝罪,我可以免你們一死,包括你們的所有同謀在內。”那拉氏開始提條件,她以帝國太後而不是俘虜的立場來說話,令鐘夏火感到厭煩。“太後,既然我們進得來,就不怕出不去,況且我們還不打算馬上就出去呢,可能要在這兒住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嘗嘗禦膳房的夥食,看看宮裡的奇珍異寶,宮女後妃什麼的——”那拉氏終究克製不住,怒道:“大膽刁民,口出狂言,你可知道這北京城有多少精兵,這京城附近又有多少鐵騎,你們才有幾個人,能敵得過我大清千軍萬馬?”鐘夏火也不耐煩了,在他眼裡,俘虜就是俘虜,沒有身份之彆,他不允許當了俘虜的人還擺架子逞威風。但是行動前劉雲上校交代過:“不要過分刺激慈僖,以免她情緒走向極端,難以為我們所用……”鐘夏火想到這,便也不反駁,隻是說:“待我們長官來以後太後自然明白了。”“報告小隊長,發現敵人,”鐘夏火耳機裡傳來狙擊手王直中士的聲音,“往正門來了,源源不斷,有好幾百,或者上千,要射擊嗎?”“自由點射,我馬上到房頂來支援你,肖如海也會上來,其他人會在前庭纏住他們,我們至少還需要抵抗27分鐘。”那拉氏聽得外麵軍兵嘈雜之聲,又聞鐘夏火提到“支援”、“抵抗”的字眼,便知有人來援救了,於是重又傲氣十足,施舍般地朝鐘夏火點頭道:“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間,快點決定吧。”鐘夏火卻不理他,隻顧給各人布置任務,末了對通訊員朱濤少尉道:“太後就交給你了,如果你連小腳老女人都看丟的話,你這輩子不用混了。”慈僖氣得鼻子差點歪掉。朱濤切了一聲:“真是文盲,滿洲女人怎麼會有小腳。”紫禁城內,槍聲如爆豆。